“不用了,本来还挺想的,不过这小家伙怕人,现在我见它一面都难,怕是不肯轻易跟我走,有时间了就给它带点面包吃吧。”
男人没说话,只是稍微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时间不早了,再在底下走一会儿就上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早起,等有时间了,咱们再好好看画。”
孙菲菲:“……”怎么还记得这事呢?
“……刚才我不是看了一眼吗?”
在不小心摔倒在周正彦的画室房间时,经过他的那么一开灯,她基本上把那画室展出的画都给大致地看了个遍,还要看什么?
那些被他用画布遮挡着的画吗?可那好像也没几张,怕是一眼就看完了。
男人将孙菲菲揽在怀里,嘴角边带着狡黠的笑:“有些细节你肯定没看到,就算不想看画,我教你画画也行。”
“我太蠢了,学不来这玩意儿。”
周正彦叹了一口气,“菲菲,就非得我直说吗?”
男人俯下身来,双手揽着女人的肩不让她逃,滚烫的气息落在女人耳边:“菲菲,我想操你……早上就那么几次完全不够,我学的几个好姿势都没用上呢。你那么忙,咱们约一个空闲点的时间继续做爱,好不好?”
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如此下流的话语,偏偏脸上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恐怕也就周正彦做的出来了。
“咳咳……这周末我会放两天假,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电影,或者是做些别的……”女人脸上有如火烧,终于有如蚊子哼哼,“你来定。”
只听耳边一声轻笑,男人应道:“好。”
……
被周正彦送到小区楼下,孙菲菲面带红霞捂着嘴巴快速上了楼。
刚才要走时被男人按着着亲了好一会儿不松开,差点都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给抽没了,她想挣扎,可男人死死按着她,根本就没有挣脱的机会。
想不到一个才刚20岁的少年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脑海中浮现早上那人把自己按在床上操得死去活来的画面……他那肏自己的力道,简直都要把她干上了云霄……
女人低声咒骂自己一句,怎么之前没意识到自己是个老色胚。
刚过10点,孙菲菲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一个人:张梅。
积攒了一天的好心情在看到这两个字时突然全部都没了。
她捏着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的那个名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又敲,面上神色凝重。
平时她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更不会一连打三个电话。
难不成是没钱了?
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可过年的时候已经给她转了五万了,这才过了小半年这么快就花没了?
纠结了半晌,她还是把电话给拨了过去。
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
“找我有什么事?”孙菲菲的语气难得变得冷漠生硬起来。
在外工作这么多年,她很少跟别人发火,也很少跟人吵架。之前做人事工作时老板说什么她都和声和气地应着,像在做卖面包这种销售行业的工作,脸上更是笑容不减,语气柔和不断。尽管多少是为了工作,但她从没有用极其冷漠的态度跟别人说话。
除了张梅。
那边犹豫了几秒,随后慢吞吞道:“菲菲啊,你……你还好吗?”
孙菲菲可没觉得张梅大费周章地给她打三个电话就是为了表达一下关心。
“我说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用这么假惺惺的。”
“不……不是,”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拘谨,又被女人这么一噎,顿时说话更结结巴巴了:“我……我就是看了新闻报道说江市出了三起杀人案……怕你遇到危险,毕竟你一个人住在家难免不会照顾自己。才想打电话确认一下你的情况,不是为了……钱的事…”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听到母亲打来的慰问电话,怕是觉得高兴,有了可倾诉的对象,有了家的怀抱与安慰,可以放心大胆地倾诉。
可孙菲菲听了胃里直犯恶心,她泛白的手指紧握着手机,语气尖酸刻薄:“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当年我被我那个弟弟、你的好儿子猥亵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来关心我?”
“我……”电话那边突然间没了声音,张梅一时间哽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女人无声苦笑了一下。
果然。
在她眼里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不管她那儿子犯下多大的罪,天塌下来她都会替他顶着,至于女儿,永远只有拖后腿的份。
孙菲菲没有心思再跟她讲下去,“既然你要确定我的安全,现在已经打过电话了,我还活着呢,活的好好的。挂了吧,剩下的钱等过年的时候再转你。”
“我……”
还没等张梅继续说话,女人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去那些阴暗的事就像一个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她的心头,这么多年就算想忘,也总会有人提醒她。
就像每年过年时电视里播放的喜气洋洋的合家团聚,每次在入职申请表上写自己的名字“孙菲菲”,还有最近的那两起凶杀案,尤其是第二起……
她知道张梅其实也是爱自己的,会给小时候的自己买喜欢的娃娃,会在初中考差时给自己安慰。在发生那件事她外出打工、只在每年过年时打一次电话报个平安时,她也会说上一句新年快乐,其余的时间不会打扰让她烦心。在察觉到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时也会担心得打好几个电话来。
只是,这种爱,在她的儿子面前,永远都不值得一提。
她会内疚,会懊悔,会自责,但是永远不会制止。
现在这么不管不顾地把自己伤口给撕开,虽然很疼,但是也觉得分外痛快。哪怕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他们母子俩占了上风。
她躺在床上,四肢摊开,闭着眼睛,脑海中有一大堆东西闪过,可又感觉抓不住什么。
直到想起刚才张梅跟她说的话,她才猛然睁开眼睛,浑身僵硬地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身子又开始止不住地战栗。
她刚才说……江市发生了几件凶杀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