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孙冬悠哉地从旅馆中出来去附近有些远的饭馆吃饭,他也算是第一次出远门,没见识过大城市。即便走的时候张梅给了他不少钱,到这边来了还是被此处的高昂的物价给吓到了。光是孙菲菲家附近的那些酒店稍微住一天都要上百块,更别说其他的。想着孙菲菲不会那么早就原谅他,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难缠的家伙,最起码也得在这地方待个十天半个月。他没办法,只能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选了个破旧的旅馆呆着,这地方荒无人烟的,附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孙冬走了大概有个十几分钟才走到一处比较有人气的地方,那地方有个小饭店。这几天他都是在这吃的饭,虽然跟老家那边比价格还是有些贵,但这地方附近就这一家,再有别的还要继续往前走,他也没什么精力继续找了。囫囵吃了个饭,有些依依不舍付了钱,他哼着曲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孙菲菲打电话。现在自己过的如此惨,可不得告诉他的好姐姐,他那好姐姐每年都会给家里寄钱,在大城市打工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钱吧,给妈妈有什么意思,反正最后钱还不是在自己手上。电话拨过去稍微过了半分钟那边才接,孙冬乐呵呵笑道:“姐姐,想我了吗?”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你姐正睡着。”孙冬身体一顿,整个人僵住,粗糙肿胀的手指紧紧抓着手机边缘,脸上满是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隔着一层屏幕他看不到对面那那人的面容,想来也是极其自豪的显摆之色。正睡着……这个点了还在睡着,昨天晚上他们俩做了什么根本都不需要多想,孙冬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凭什么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个男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有什么事吗?”他问。原本打电话给孙菲菲是要钱的,可现在电话被这个男人接了,孙冬有些说不出口,还怀着满腔的怨气。“我给我姐打电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话,上一次只是那么见了个面就觉得这个男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纯良,明明自己比他大了好几岁,可心里对这人还是有一股莫名的惧怕。他只想赶紧挂断,找个时间再跟孙菲菲继续打电话。谁曾想那男人竟然主动说了一句:“孙冬,我们见一面。”“我凭什么要跟你见面?是想找打吗你?”那人不在面前他也只能稍微逞逞口舌之快,反正隔着一张屏幕,怎么说都行。谁曾想那男人竟慢悠悠道:“你这个时候跟她打电话,我想不是为了威胁就是要钱吧?”他越听越气,不只是被男人看穿目的的羞愤,还有孙菲菲对他的依赖和信任,这种事都能告诉他,他们俩的关系是有多亲近?可嘴巴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无力反驳。那边继续道:“猛然间从乡下到达大城市有些不习惯吧?身上带的钱还够吗?”“跟你有什么关系?!”孙冬最终羞愧怒吼了一声。“都说了,我也算是你姐夫,帮你些忙也是应该的,”那边电话里的男人像是故意在挑衅他:“虽然好像要比你小个几岁。”“滚滚滚滚!!!!”他骂了一句,连忙按下挂断键。艹他妈的,什么狗东西,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这男的栽在自己手上。……周正彦听着手机里电话挂断的声音,打开屏幕输入密码。跟女人相处了这么久,也偷窥了她那么久,手机密码早就知道了,打开并不算难事。男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看着通讯录这一栏的陌生外地号码,记住之后将号码拉入了黑名单,又删除了通话记录。他冷笑了一声。真是蠢。原本还想着该怎么找那个人,想不到直接送上门来。他走进卧室,女人还好好睡着没被吵醒。昨天晚上cao她cao得有些太狠了,大约半夜一两点才勉强停下来,早上女人醒得又早,一上午都没什么精神,上午陪他在画室待了一会儿吃完午饭在这小睡了会。周正彦把手机放在旁边桌子上,翻身上床,动作极轻地将女人揽在怀里。孙菲菲刚才就被手机振动声惊了一下,但人没醒,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周正彦下床去接了,以为是他的电话。“唔……谁打来的?”她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声。“上午的画发在网络上有人看中了,跟我联系了一下。”周正彦亲了亲女人的额头,柔声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嗯……”女人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了过去。孙冬有些后悔了,在旅馆又待了一天之后身上的已钱没剩多少,最多还能再支撑四天。可就这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去他又觉得有些不服,总要再跟姐姐见个面,好好说个话。他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再给孙菲菲打电话,但是一打过去根本就打不通,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拉入了黑名单。“艹,什么玩意儿,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这大老远的一点好处都没捞着……”此时已是深夜,这附近偏,小饭店旁边还有个小游戏厅,他刚打完游戏准备回酒店。孙冬脚步虚浮得很,可能是打游戏前喝了点酒的原因,不过这段路偏僻,没多少车经过,他也不怕出车祸。突然间他猛然清醒,转头往身后的林子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林叶茂密,一阵风吹过,带来一片哗哗的响声。也许是错觉,刚才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他仔细往林子里面看了一眼,一片幽深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应该是想岔了,他摇摇头,继续往回走。“砰!”脑后一阵猛烈的撞击,随后而来的便是脑后的一股剧痛,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下意识就软了。倒地前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奋力看了一眼,只见两秒之后视线中出现一个人影,他正朝自己慢慢靠近,还未等仔细看清,大脑里浓浓的睡意就翻涌而来,他实在控制不住,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的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上也贴了胶布,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脑袋后面平白无故挨了一闷棍,到现在还是有点疼。“呜!……唔!”
手脚被捆着行动不便,他又不能叫出声,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呻吟,期待着有人能听见过来救他。在求救的同时也不忘记移动身体,他看不清,只能慢慢摸索。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没有视线听觉便格外敏感,一下一下,那鞋底落地的声音像是踩在他的心上,顿时整个嗓子眼都提了起来。是打劫吗?还是什么卖器官的,孙冬脑海中一瞬间想过诸多可能性,越想越害怕,总之还是要先保住命再说。那人开了门,但没开灯,孙冬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走进来,等他关了门之后更是看不清了。“撕拉!”那人扯着嘴上粘的胶布狠狠一带,差点没把孙冬的嘴皮子粘下来几层,还未等他疼得想叫唤,冰凉的尖锐物体就抵上脖子,在他的皮肉上面划了划,带了些许的刺痛感。孙冬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吓得胯下涌出一股热流,顿时湿了裤子,他下意识羞愧地想捂住裆部,可手被绑着,只能任由如此。但是这样他也没忘记求饶:“求……求求你,放过我,我……我没钱。”“说实话。”黑暗中传来那个人的声音,是个男人,声音有些低沉,听着约摸二三十岁的样子,但语气里带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孙冬不敢骗他,全部都和盘托出:“爷你行行好……我真没钱,我就是乡下来的土巴佬进城找姐姐的,她……对了,她有钱,你可以去找她。”说到这里孙冬又想着他那个姐姐那么无情,说不定跟她说自己被绑架了,她也不一定会拿出钱来救他。毕竟都说要把他送去警察局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想着要帮他。“我……我可以把她地址告诉你,我知道她家住哪,就在那个小区……你放过我,我……啊!!!!!!”极度撕裂的痛从小腿传来,孙冬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完全,那处就挨了刀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猛然受到这般的痛一时间连挣扎都不会了,只会放声大叫。“啊啊啊啊啊!!!!!”“疼……放过我……求你……”“放过你?呵……”房间里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孙冬一时间无法适应,下意识地紧闭眼睛,过了好几秒才慢慢慢慢睁开。他好像被关在一个很正常的房间里,原本还想着是不是像仓库什么废弃的地方,看着旁边书柜上满柜的书和对面不远处的桌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那人的家?面前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手上戴着皮手套,脸上也带着黑色的口罩,头上还戴着个鸭舌帽,全身上下都被捂得严严实实,根本都看不清到底是谁。那男人站在他身前,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影子落下来都极具压迫感。孙冬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话都有些不敢说了。只见那男人蹲了下来,将脸上的黑色口罩往下拉了些,露出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孙冬一瞬间愣住了,过了几秒他突然开始疯狂怒吼起来:“cao你妈的你他妈是你这个这狗日的!赶紧把老子给放开!凭什么把老子捆起来?”那人嘴角稍微弯了弯,把插在他小腿上的那一把刀给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呃……”又是一股剧痛传来,在视线强烈的冲击下,鲜红的血尽数从小腿处冒出来。孙冬疼得连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双唇都已经开始发白。看着面前血腥又凌乱的场面,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孙菲菲竟然会跟他在一起,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不过当时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有些不好惹,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变态。孙菲菲知道跟他交往的这个男人是个变态吗?他忍着痛问:“是姐姐……让你这样对我的吗?”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也太狠了,她是要把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给废了吗?“不是,”只听他道:“昨天就跟你说了,我要跟你见一面。”他妈的谁见面是这样见的?现在孙冬都没别的心思想这人究竟是怎么找到他的位置的,全身上下的痛感全部汇集到小腿那处了。这可是真的是刀插进了他的肉里啊……艹……真的好疼……男人看着地上孙冬身体周围泛出的透明液体,紧蹙了眉头,稍微往后撤了一步,另一只脚狠狠踩在孙冬小腿处的伤口上。孙冬忍不住又开始叫了起来:“啊!!!”真疼啊……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好想喊妈妈……可现在知道面前是这个人之后他宁可咬牙忍着也不愿意服输示懦,尽管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可赢得的东西了。男人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语气轻了一点,但还是一样的冷:“孙冬,我想问你一件事。”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他脚下踩着伤口的力气却越来越重,孙冬感觉他那个小腿都要疼得快没知觉了。原本他还想反骂回去,可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你……你说……”这人就是个疯子,顺着他的意思来到最后说不定能稍微饶过他一命,到时候再想办法报警。对了……手机。手机去哪了?他一面假装顺从屈服那男人,一面想方设法去掏口袋里的手机。可他双手被绑在身后,根本就无法动弹,此刻男人也站在他面前注意着他,稍微有一点动作都会被他察觉出来。那人踩着他的小腿稍微俯了下身子,毫无表情的脸离他的脸越来越近,他也看清楚了那一双极其具有威慑力的眼睛,漆黑的眼瞳盯着他,又不像是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近亲性骚扰这种恶心的东西……真的就那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