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浓情蜜意了几天,转眼却要到梁循娶亲的日子。
人是东街袁家的nv儿,大名叫彤芳,是个nv中庸。那袁家祖上原是富商,近年来家道中落,靠守着一些祖产艰难过活。梁家愿与他家结亲,是想不到的喜事,管什么傻子不傻子的,一口应下。
梁家新整了个院子出来,恰在阮毓贞那院隔壁,用来安置袁彤芳。
阮毓贞日日瞧着梁府上下忙忙碌碌,梁循也满心期盼,她面上要假装喜悦,个中辛酸却是无人可说……
大喜那日,梁循早被拿去穿上喜服行各种礼。阮毓贞也不去凑什么热闹,要她在她才在,用不上她她就与家里那只三花猫一起歪在榻上,她绣花,猫打盹儿,她时不时0一下猫,猫时不时喵她一声。
“让他们高兴他们的,我们安静我们的——”
阮毓贞叫猫儿“花儿”,她挠挠花儿的下巴,说:“花儿,花儿,那个人以后可能都不来了,你要想她了,就自己翻墙到那边去……”
“可能哪天我也不在这儿了,唔——你总会知道自己去觅食的吧?……”
新房里,仍是同一套礼节,掀了盖头来看,那袁彤芳面若银盘,生得温婉大方,傻子自然没有不欢喜的。
梁家既知梁循是开了窍的,也不再下什么药。礼毕,丫头婆子们都退了出去。
两人更了衣,熄了灯,躺在床上,梁循说着些什么以后人多热闹的话,袁彤芳静静听着。
那袁彤芳也是有些呆x的,不管嫁的是个什么样人,既嫁了就一心一意地为人妻。
她出嫁前母亲也曾口授一些房中知识,可现下梁循只顾说些空话,也不碰她,她便想是不是梁循与那位少nn不曾有过夫妻之实……
正想着,梁循轻轻推了推她,问:“芳姐姐,你不开心吗?”
“不、不是……”袁彤芳见梁循凑得愈发近了,记起母亲曾说“那人是个傻子,少不得要你去引着她”,便壮胆去握梁循的手。
即刻就反被梁循抓住,喊道:“姐姐的手好冰,我替你焐一焐。”
袁彤芳此时却有些羞赧,道:“我一向如此,大夫说我t凉,故平时只敢吃些温热之食,补药也吃了不少,却不见什么成效……”
梁循闻言,即说:“以后我都帮姐姐焐着——”
袁彤芳心中一热,把头靠在梁循怀里,柔声道:“你待我这样好,我情愿把整个人托付给你,你要吗?……”
傻子不懂,满口应道:“要的,姐姐放心,我以后都待你这么好,不让别人欺负你!”
话音刚落,袁彤芳便抬头将唇覆在梁循的唇上。
身为乾元,梁循免不了有些动兴,迷迷糊糊伸舌亲嘴,腰间那物却也跟着立起来……傻子惊觉,心道不好,这事能不能与芳姐姐做,还没问过姐姐……
虽则阮毓贞是她妻子,袁彤芳亦是她妻子,但她仍旧把两人认作是不同的,也不知怎么就愿把阮毓贞的话当圣旨。
圣旨不下,她不敢动。
也就急急地转过身去,推说要睡。
那袁彤芳不明所以,怔在那,眼中蓄泪,好半晌,贴过去泣道:“我哪里做得不好,少主说出来,我定当改了……”
梁循又连忙回身说“不是”,急中生智,道:“我……我没准备……改、改天吧……”
袁彤芳信以为真,想着大抵是梁循不晓得怎么做,等彼此熟了些,再引导她,总b现下初见面的好……便不再多问。
梁循见蒙混过关,又高兴起来,说:“芳姐姐叫我循儿就好。”
袁彤芳微笑着道:“好,循儿……”
次日拜见公婆、长辈,个个都赞袁彤芳知书达礼,给了红喜袋,又叫与阮毓贞叙礼。
因梁夫人打算培养一个媳妇往后掌管家务,挑了袁彤芳,不叫她与阮毓贞分先来后到,彼此以“姐姐”相唤,以“妹妹”自称。下人们也是一个叫“贞少nn”,一个叫“芳少nn”。
早膳完毕,阮毓贞但说身上不好,迳回了房歇着。梁循则又是奉命陪着袁彤芳在内院走走。
一式样儿的套数。阮毓贞在心里冷笑。
临近中午,阮毓贞因不见了花儿半天,有些担忧,分头与丫鬟们去找。
刚走出院门,就看到梁循与袁彤芳在那石桥上。傻子握着那袁氏的手,用嘴呵气,袁氏觑着傻子,含情脉脉。
呵,才刚入冬,就在这上演腊月的戏码——
阮毓贞扭头回屋生闷气去了,那花儿没多时也自己跑回了房,跳到阮毓贞膝上,喵喵地叫。
阮毓贞将猫抱起放到一边,道:“你到别人那去,又回来做什么?”
花儿便去蹭阮毓贞的手。
“傻子养的臭猫!……”阮毓贞弹了一下猫耳朵。
正说着,梁循突然推门进来了。也是一进门就跑到她身边坐下,抱着她蹭个不住。
“姐姐……”数月来,头一次晚上没与阮毓贞睡,傻子想姐姐想得厉害。
阮毓贞先是一喜,继而一恼,冷淡地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循儿好想姐姐……”傻子搂紧阮毓贞的腰,又问,“适才姐姐说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si不了就是了。”阮毓贞推开梁循,反把花儿抱在怀里,“你究竟什么事?怎么不去陪着你芳姐姐?”
“芳姐姐去娘亲房里了。”梁循顿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件事想问姐姐……”
“什么?”
“我,我与芳姐姐……能、能做那些事吗?”傻子迎着阮毓贞凌厉的审视,磕磕巴巴地问了出来。
阮毓贞却嗤地一笑,把猫递给梁循,起身走开,道:“这话问我?真奇了。做了就做了,有什么好问的?”
“没没……还没有……”梁循又把猫随手一放,站起来跟在阮毓贞后面,急忙辩白,“我怕姐姐不开心,没有做……”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阮毓贞脸上愈加严寒,随手扯下花瓶上一朵花,“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别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安!我难道不让你跟你老婆亲热?传出去我又是个阻碍你梁家传后的千古罪人!少害我了!”
梁循稀里糊涂的,却也知道阮毓贞动了怒,赶忙拉住妇人的手,问:“姐姐,我不问了,你别生气,我也不跟她做什么,姐姐……”
“我说了你要做就做,我不管你!我生什么气!”阮毓贞摔开梁循的手,见梁循一副慌张失措的样子,深x1口气,又道,“我没生气,真的,你待一会儿就过去那边等着吧,别让人觉得冷落了她。”
“姐姐……”梁循不肯去,扯着阮毓贞衣角哀求,“今日天好,我们一起去郊外逛逛好不好?”
阮毓贞瞟她一眼,骂道:“糊涂虫!这几天都好好陪芳姐姐去,别来我这心烦!”
“可是……”梁循委屈道,“我挂念姐姐……”
“看来我说的话你是一点不放在心上——”阮毓贞冷哼道,“先前我怎么说的?她刚来,你就这样,岂不凉了人家的心?快些滚回去!”
梁循见要赶她,虽则伤心,却又不敢违命,眼泪汪汪地问:“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找姐姐?”
“七天之后再说吧。”阮毓贞淡淡道。
“七天?……”傻子立刻就怪上她的母亲了,又要她再娶一个做什么,反害得她与姐姐生分了……她此时倒宁可不要人多了。
阮毓贞不顾傻子满面泪痕,将她推出门外,关了门道:“是,七天。你去吧——”
梁循只得抹着泪珠儿,一步步往袁彤芳的院中走。
阮毓贞原先始终下不定决心何时出逃,今日见梁循与那袁彤芳恩ai一幕,方觉自己再不走,等陷了进去,辄更不好过了。
她也是风风火火的个x,当下想到了,马上要做,随即就在屋中踱步,思索着如何脱身而去。
接连数日,阮毓贞推病在房,y是将梁循拒之门外。直到悄悄安排妥当逃跑事宜,才与梁循相见。
她在人前扮演识大t的贤妻,不争不抢,甘守寂寞。连一道出去玩,也是梁循求了又求,袁彤芳请了又请,没奈何,才去了。
她待那袁彤芳也是发自肺腑的好。因想着,这傻子以后就托付给你了……自己走了,傻子免不了要一顿哭,那时要没日没夜陪着傻子,可有的你受呢……
袁彤芳也想不到能与阮毓贞这样投缘,自然也真心相待,把阮氏当亲姐妹一般。
既是这样,她便放心地虚心向阮毓贞请教——梁循始终不与她圆房,如何处置……
阮毓贞笑道:“姐姐别急,那傻子呆得很,须得慢慢地……我与她也是上个月才成的事。急不得,急了怕吓坏她,她一个小儿一样口无遮拦的,却别累得姐姐不好看……”
袁彤芳听了觉得大有情理,又问如何“慢慢地”。
阮毓贞便说:“多陪她玩儿就是了,等她把你当至亲至ai的贴心人,有什么不肯跟你做的?”
袁彤芳听了,更是感激阮毓贞大方亲善不题。
梁循见阮毓贞不再赶她,虽则夜里不得睡在一处,但阮氏应承她满一月后,就可再与她同房,便也老老实实不再多言。
阮毓贞察觉时候差不多了,计划在邻城游玩那天逃走。
她们游山玩水、观景赏梅……两日间,阮毓贞把从酒家到码头的路线0了个透。
这日她又称累躲在房里,叫梁循她们不用管她,自去玩耍。
那傻子虽不放心,吃妇人骂了一顿,也只好作罢。
正午时分,酒家里忙得沸反盈天。
阮毓贞此行特意没带夏竹,她不想害了那丫头。现在跟着的丫头婆子,待她也无什么忠心,她叫众人散了,都乐得不做事。
于是阮毓贞改了装扮,妆成寻常nv子,一路顺顺利利地赶到码头,意yu经水路去往传闻中的大都市。
在那儿,不论男nv、不论乾元坤泽中庸,人人都可以做自己的主人。
一上船,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不敢回头看陆地。
直至轮船开出良久,阮毓贞立在甲板上望着浩淼水面,思及此生与梁循缘尽于此,终是禁不住落下了泪。
却说阮毓贞逃走后,梁循等人回酒楼不见她,左等右等等不到,问下人俱是三不知,着急起来,担心为人所害。
一个多知的老仆晓得事大了,急忙叫一个伶俐的小厮回去禀报梁老爷。
那梁鸿江一听,先叫下人去阮毓贞房里搜查,见果然卷了金银细软逃了,登时大怒。因县长与公安局长都是他交厚的拜把子兄弟,梁鸿江委托以诈骗之名将阮贵、郑小欢抓起来严加拷问。梁循所住的酒家即时封锁,又将禹县的水陆两路都派人去搜捕阮毓贞。
梁循当天晚上就病倒了。先是哭了几大场,把眼睛哭肿成两个大核桃。继而两眼发直、嘴角流涎,口中却仍不住喊着“姐姐”。起初还有声,到后面,嗓子也哑了,嘶嘶地光出气……
请一个大夫来看,束手无策,又请了几个,也毫无办法。
梁夫人与袁彤芳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掉了不知几缸子眼泪。梁老爷又痛又怒,派人传话过去,叫把阮贵与郑小欢狠狠地打。
话说梁府托人两城多线搜寻了阮毓贞几日,却人影也不见一个。倒不是阮毓贞隐匿有术,原来是夜里行船,她忽然听闻什么声音在唤她,睡梦中半睁着眼走到甲板,朦朦胧胧望见海面上有人向她招手。
她鬼使神差地翻过围栏,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待到醒转,眼前却是一个鹑衣百结的老道士,正对她怒目而视,道:“总算醒也!报恩未了,怎敢就走了?你那恩人危在旦夕,快起来随我去救她!”
一阵白雾起,阮毓贞忽觉浑身轻盈,竟无端飞升百尺,唬得两眼一翻,又昏si过去。
老道施法将阮毓贞送回梁府,对众人讲了些梁循与阮毓贞之间不可分离的利害关系,还将阮氏带走的钱财也送了回来,那梁老爷虽然疑心,但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破绽,而那老道又再度救了梁循的命,便暂且按下疑虑。
等道士走了,梁鸿江即刻命人将阮毓贞关起来,动用了私刑,谁知这边一动手,那边梁循就开始浑身痉挛,口吐白沫——
梁鸿江虽然惊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了人,叫丫鬟将阮毓贞好生伺候着。
过了有四五日,阮毓贞日夜在旁服侍,梁循才渐渐好转。
一睁眼,只见阮毓贞脸上犹挂着泪珠,靠在床边睡着了。
她回来了,又在自己身边了……梁循眼中漾开笑意,但一想起前尘往事,又不由黯然伤神。
原来那道士此番算准时机,解了梁循的业障,“傻子”不再傻,已然恢复了常人的心智。
过往一幕幕,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却又像一个看客看了一出出戏。
梁循想起阮毓贞的欺心哄骗、刻意疏离,也想起阮毓贞如何把旧情人安cha在了她的身边,明目张胆地与之传情……
那郑小欢,还关在牢里吧?
梁循正想得出神,阮毓贞睡梦中点了一下头惊醒了,看到她睁眼了,喜得眼泪夺眶而出,猛抓紧她的手臂,唤道:“循儿——你醒了——循儿……”
梁循见阮毓贞这般模样,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玩心顿起,决意先装傻。
把嘴咧着笑,喊道:“姐姐……”
梁循一喊出口,阮毓贞就扑到她身上抱住她,泣不成声。
“姐姐……”梁循搂住阮毓贞,收紧双臂,“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丢下循儿不管了?……”
“姐姐错了……”阮毓贞哽咽着抚0梁循的脑袋,“姐姐不会再抛下循儿了……”
她哪里知道她一走,竟会使梁循身陷险境——回来一看,傻子形容枯槁,只剩半口气了。她一靠近,傻子闭着眼睛也要抓她的手,嘴里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袁彤芳对她说,是在叫姐姐……
梁府上下,有说她气x大的,有说她绝情的,有说她是没心肝的白眼狼的……各种风言风语,她受着,她也认为自己该受。
梁夫人含泪质问她,梁府何处亏待了她,梁循又何处对她不好了——
是,一个大家少主,把她一个贫贱出身的悍妇当神仙一样供着。有好吃的,必先想着她;有好玩的,必要同她一起。
她也不是忘了梁循待她的种种t贴、事事依顺,只是她后来渐渐发觉了,梁循待她好,待别人也不差……
是,她气x大、心眼小,尽管对方是个傻子,她也容不得傻子心里不止她一个……
如今她悔了,也认了。她只求梁循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傻子醒了,阮毓贞依旧日夜守着伺候,她发觉,傻子似乎更呆傻了。有时愣愣地出神,有时呆呆地半天不说一句话……
脾气也更犟了,夜里只跟她睡,换别的哪个也不成。
——也是委屈了那袁彤芳,幸而梁夫人有意扶持她做未来主母,跟着学习,并不十分孤凄。
梁循将养了些时日,已大好了。这天阮毓贞亲自替她沐浴更衣,想叫她去花园里走走,活动气血。
谁知傻子不肯,赖在床上,要阮毓贞陪她睡。阮毓贞拧不过她,只得脱衣与她一起躺下,拍着她的背脊哄她。
梁循靠在阮毓贞怀中,嗅着妇人肌肤间的清馨,立时起了交欢的念头。
一念起,她即刻凑上去亲阮毓贞的耳朵。阮毓贞被她亲得浑身一颤,想不到这人刚好就要做这种事,讶异道:“循儿?……”
“姐姐……”梁循把手伸到阮毓贞衣内去0妇人的shangru。这事儿她以前做得少,懵里懵懂只知道提杆就上,不晓得坤泽身上各有各的妙处……
“你……你才痊愈,不要逞强……”阮毓贞不是不允,就怕梁循伤了元气。
“姐姐,我要姐姐——”梁循扯开阮毓贞的抹x,张嘴咬住娇yan的rt0u,大口吮x1。
“啊……”阮毓贞惊呼一声,几乎要推开梁循,却又无奈地在傻子肩上捶了一下,由她去了。
梁循一边x1t1an,一边引阮毓贞的手握住自己的那话儿,含糊喊道:“姐姐,00循儿的j1j1。”
臭傻子,越来越下流了——阮毓贞心里虽然嘀咕,手却抓住了那滚烫坚y的roubang,不知不觉地上下套弄起来。
梁循被捋舒服了,却又在想,阮毓贞替郑小欢弄过没有?手有没有?口有没有?
不由动了气,褪下两人衣k,含怒将东西往阮毓贞牝中攮了进去。
她原以为阮毓贞要骂她,可妇人只是闷哼了一声,软软地将身子贴着她,四肢缠住她,在她耳边娇嗔:“坏循儿,姐姐被你弄疼了。”
该si。她以往错过妇人多少风情?
该si——该si——
梁循在阮毓贞身上卖力大动,发心要慢慢儿地将以前的亏损一点点、一丝不差地补回来。
话说梁循虽醒,阮毓贞也回来了,那阮贵与郑小欢却仍旧被关押在牢中。梁循得知,去找她爹梁鸿江求情要将两人放了。梁老爷自然不依,只yu将人关到等梁循二十生辰过了,打si丢到乱葬岗了事。谁知梁循却不依不饶,哭闹着要梁鸿江放人。
梁鸿江生x冷酷残暴,却唯独将自己的一支独苗看得b什么都重。梁循这样闹,他怒其不争,却又没奈何,已是c了半世心了,再多费些心也罢了,便答应了。
梁循拍手笑起来,道:“爹,你把郑小欢给我,我还要同她玩玩呢。”
梁鸿江听着有些异样,这话恍惚不像他这傻孩儿说的,便问:“循儿同她玩什么?”
“爹你别问,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告诉你。”梁循笑嘻嘻的。
“唔——好,好,你得空了就多来找爹。”梁鸿江抚须微笑,只觉nv儿此次劫后余生,倒似乎b以前机灵了些。
梁循派人将郑小欢接到一处别院,命人伺候着沐浴更衣,又治一桌酒席请她吃好喝好。
那郑小欢经历此难,早已将生si也看淡了,管他什么y谋算计、毒酒毒菜,她只管大快朵颐。
待到她酒足饭饱,梁循推门进去,跑到郑小欢身边坐下,拽着她的手,殷切道:“小欢姐近日哪里去了?我今天问了爹爹才知道你在这里……小欢姐,这次你可得救救我!”
郑小欢自是个能屈能伸的,虽不知梁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毫不作se,但问:“少主怎么了?”
梁循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姐姐不肯让我碰她……她说我是个没用的什么银子枪头!”
“银样镴枪头?”郑小欢嘴角隐隐冷笑。
“不知道什么金样银样!”梁循哭着,“反正姐姐不肯跟我睡觉!”
“这……少主跟我说这个,我也没法子呀。”郑小欢拿着根牙签剔牙,淡淡道。
“小欢姐——”梁循抓着郑小欢的手臂,“姐姐说你厉害的,你教教我吧!”
“哦?这话是怎么说?”郑小欢奇道。
梁循装出几分犹豫,低声道:“那天小欢姐和姐姐玩了,晚上回家姐姐就不跟我玩了……说小欢姐才是真乾元,我就是花生米、茶壶嘴……”说着抬手抹泪。
郑小欢差点儿大笑起来,以为自己那日雄风究竟征服了阮毓贞,又可笑梁循这痴呆儿竟还是个不中用的废物。。想来怕是贞妹闺房寂寞,这才逃了去……只是可恨连累她与师父白受一场罪。
当下只说:“这事儿小的没法教少主。”
梁循听说便不悦了,装狠道:“小欢姐不教我,我……我告诉爹爹去!”
郑小欢登时笑了,说:“行行,我去替少主找些好书好画来,保管有用。”
“太好啦——要快!小欢姐明天给我好不好?”梁循急切道。
“少主放心,包在我身上。”
次日,郑小欢果然寻了一些春g0ng图来给梁循。
梁循拿了就说要回去跟阮毓贞试。
郑小欢恨恨地望着梁循远去,心里思索着总要把身上累累伤痕的仇报了。
又一日,梁循再次将郑小欢约至别院,说书里有些她不会,想叫郑小欢亲自做给她看。
郑小欢以为梁循大概找了个丫头来,谁知傻子却说:“姐姐脱了衣服睡觉呢,小欢姐跟我来。”
郑小欢随即推拒,只恐是计。
梁循却又搬出梁鸿江来。郑小欢心想罢了罢了,横竖是si,还不如c了小师妹再si,再者,或许带上梁循一条命也未尝不可……左右她一条贱命,捎上两个垫背的。
房里,阮毓贞果然在床上昏睡。梁循躲在屏风后面坐着,饶有兴致地看。
屋子里暖烘烘、香喷喷的,郑小欢只觉骨头也要su了。
待拉开被子一看,更是把那话儿高高翘起。
阮毓贞上半身只着一件抹x,莹白娇neng的身子微微透着粉。
郑小欢一见,什么也顾不得了,扯下抹x就要t1an阮毓贞的rt0u。
正在这时,阮毓贞却惊醒了,原来她是中午被梁循多灌了几杯酒。此刻见到郑小欢,大惊失se,急忙护住x前,喊道:“你怎么在这?”
“我来c你——”郑小欢捏住阮毓贞的j1a0ru,用力r0u了几下。
阮毓贞无心管这话真假,拼命挣扎。
“贞妹,少主带人出去了,这会儿一个人也不在,你就让我si得其所吧——”郑小欢爬shang去,撕扯阮毓贞的衣物。
梁循确实把人都支出去了,郑小欢晓得,也把别院各处门都反锁了。
孰知阮毓贞抵si不从,郑小欢却又不知怎的手脚绵软,只有那地方是y的,废了老大力,才把阮毓贞压在床上。
她又甜言蜜语地叙述往日情谊,想说动阮毓贞。那ji8已在妇人身上蹭得流清水了,阮毓贞却紧闭着腿,不肯让她进去。
“欢姐姐,我待她是真心的……也万不能与你做这没廉耻的事……”阮毓贞流着泪,却十分坚决。
“你!她!你真喜欢上她了?!”郑小欢愤懑不平。
“是……我喜欢她……”
“你这y1ngfu!”怒火烧上来,郑小欢顾不得梁循也在屋里,猛地扇了阮毓贞一耳光,“你害我跟师傅遭了多少毒打,今日也是你欠我的!”
正当郑小欢分开阮毓贞双腿要弄时,梁循手里抓着一包药粉过去,悉数糊在郑小欢口鼻上,把人迷晕了过去。
“循儿?……”阮毓贞震惊地瞧着面无表情的梁循,有些反应不过来。
梁循瞥了阮毓贞一眼,淡淡道:“把衣服穿起来,走吧。”
什、什么?阮毓贞有些呆了,怎么傻子好似变了个人?
“待会儿我要叫人进来,你还不走?”梁少主微微蹙眉。
也不等阮毓贞回答,梁循踢了郑小欢一脚,背着手往外走。
阮毓贞蓦地醒悟过来,这人!这人莫不是一向来在装傻!这算什么?戏弄她?还有今日之事,什么意思!
阮毓贞盈了满眼泪水,哭唤道:“梁循!”
梁循转过身来,但道:“姐姐有话回去再说吧。”
好似浑不在意……任她被旁人脱光了衣服羞辱,这个人云淡风轻……是了,郑小欢为何会来此地?梁循为何明明在房里却迟迟不阻拦?
想来,是梁少主一手安排的吧……
只是她猜不透梁循是何用意,羞辱她?试探她?抑或是别的……
阮毓贞不及多想,在梁循的目光催促下穿好衣服。
上了车,梁循照旧把头枕在阮毓贞腿上躺下,闭目养神。
阮毓贞正要如往常似的去0梁循的头发,却又生生收回手,把脸也转向窗外望着。
这人是谁,她不认得,不要与她有什么亲密接触——
梁循似乎察觉了,却偏把脸贴着阮毓贞的腹部蹭。
阮毓贞一急,揪住了梁循的耳朵。
梁循不动了。阮毓贞低声骂了句:“贼骨头。”
回了家关了房门,阮毓贞劈头便问:“梁循,你一直装傻骗我是不是?”
梁循靠在榻上,神se无辜,说:“哪有的事?我一直装着不累吗?”
“那你是怎么的?”阮毓贞过去捧起梁循的脸,“重生了?通灵了?成仙了?”
梁循捏着阮毓贞的手腕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笑道:“托姐姐的福,算得上重生了。”
阮毓贞怔住了,以前的傻子从来不会对她这样用力,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梁循变了,果真是变了……想必是那道士的功劳吧。
“你醒来后是装的,是不是?”阮毓贞又不禁泪盈于睫。
“我同姐姐玩玩,不行吗?”梁循的眉梢轻轻动了动。
“那郑小欢呢?也是你要她与我玩玩?”阮毓贞一字一句追问,只觉椎心泣血。
“她说想念姐姐,想与姐姐重温旧好。上次我无意搅了你们的好事,理当要补偿一下的。”梁循深深望着阮毓贞,脸上笑着,眼中却无甚笑意。
阮毓贞闻言,泪如雨下。可笑……可怜她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与傻子心意相通,从此能长相厮守……却不想,这人竟是这样想她的……
梁循觑着阮毓贞的神气,忽地轻笑了两声,道:“是不是觉得还是傻子来得好?又听你的话,又好哄。不过不要紧,你陪我过了二十,我就放你走,你要多些钱也给你,如何?”
阮毓贞咬唇忍泪,下巴颤得厉害,从梁循怀里挣开站到一边去,哽咽道:“我今日身上不便,少主请去芳姐姐房中歇息吧。”
梁循不期妇人这就与她翻脸了,倒也不恼,又过去握住阮毓贞的手,柔声道:“天愈发冷了,姐姐别纵着丫头们,熏炉和汤婆子都叫她们及时添换。”
阮毓贞摔开她的手,拭泪强撑道:“你自去吧,多说什么。”
梁循便不多留。
可真等梁循出去了,阮毓贞又在窗后偷偷地望,见果然进了袁彤芳房中,转头扑在床上,不住啼哭。
哭一阵,恼一阵,痛一阵。若稀里糊涂地过,眼见这人已不是她的循儿了;可想从此丢开手去,却又一时放不下这臭强盗……
阮毓贞越想越难过,以前傻子虽傻,却是真心待她好的;现在……现在梁循把她当个什么?
她的眼泪水决堤而下,哭得多时,也只是认命。
就是念着先前傻子因她受的苦,她也要留下。若到时候梁循认真不要她了,她走就是,她决不在这碍她们的眼——
梁循进屋时,袁彤芳正在翻阅梁夫人给她的一本账本,抬头见是梁循,喜不自胜:“循儿——”忙命丫头去重沏一壶热茶来。
“芳姐姐在忙什么?”梁循坐下笑问。
“太太给了些账本我看。”袁彤芳把自己的暖手炉递给梁循,想起晌午下人们嘴里都在传,说少主跟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是真的。又见此人一万年也想不起她的,今日居然进了她的门,心中不由隐隐有些别的想头。
丫头沏了热茶回来,袁彤芳亲自倒了一杯给梁循,道:“循儿从外面回来的?外头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梁循接来呷了一口,放下茶碗,在房里走动。瞧见书架上夹了本英文书,ch0u出来,她是不认得上面的字的,因问:“芳姐姐懂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