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我粉丝啊。”
“胡说什么?哥十年老粉在此。”
“尽瞎扯,出道都没十年。”
程文宇狡辩:“那怎么,哥当练习生时就不能有粉了么?满打满算刚好十年。”
游承静若有所思,“十年那还真挺罕见。”
“是吧哥,哪有那么多长情粉?大多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今天喜欢你,明天就喜欢别人了。”
程文宇说着,又忍不住牢骚:“明明刚才也不用硬上场,还是冒雨上了,就你身体这状况,都不知道会不会又淋出什么病。”
“对每一个粉丝都掏心掏肺的好,可是你也就一颗心,哪有那么多份给你掏的?”
游承静不语,拾起一封信件,轻轻揩去上头一颗水珠。
这点道理,他怎么能不明白呢。
一早知道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人生,昨天从一张绝美路拍里跟他许毕生的约,今天就能从一张抓拍黑脸里给他定终身的罪,不过是喜恨无常,极端又简单。
只是把一颗真心交出去,却被对方满不在乎地轻视,这种事究竟有多伤人吧,他怎么都还是蛮清楚的。
就算不喜欢了,也可以不惭愧,不埋怨,坦然说声走好。他从始至终要的只是一份底气,那底气告诉自己,也告诉所有人,他游承静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一份喜欢。
爱虽短暂,但存在过,他因此甘心。
——直到他当晚因高烧,当众晕倒在访谈现场,他才感觉,这赚底气的代价有点太大了。
深夜,游承静在床上盯着点滴瓶,心中叹息,这下可真成了病房老常客,实实在在的包年。
医嘱需要住院观察三天,又白得了三天游手好闲。叶漫舟听说他晕倒住院,给他打电话,游承静不接,叶漫舟就去骚扰他助理。
一般人哪吃得住叶漫舟那一套胡搅蛮缠,程文宇招架了两回就不堪其扰,手机开着免提过来:“静哥在我对面躺着呢,你想说什么就说。”
“承静?”
游承静把脸闷在被子里,装死。
叶漫舟唤了半天没声,“人呢?”
程文宇看他一眼,游承静口型:说我睡了。
程文宇:“哥说他睡了。”
游承静想薅他头发,程文宇躲过,他动作一大,脑供氧不足,一阵虚飘。
他难受得哼一声。
叶漫舟听着了,急问:“怎么了?”
游承静缓过来,冲程文宇摆摆手,以示自己无碍。
程文宇:“哥说他要不行了。”
真是个平平无奇的传话小天才。游承静没好气地抢来手机,轰他出去。
程文宇关门走了。他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