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您先躺下,先躺下。”大周干咳一声,连忙把他家澈老师先放回床上,然后结结巴巴地既不敢往浴室的方向看,也不敢去看澈穆桓,恨不得两只耳朵能关门。
贺尔豪送走了邵叔和家庭医生后回来一看,就见大周奇怪的模样,又看了眼已经歪着头睡着了的澈穆桓,舒了口气:“他睡着啦?那行,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跟我一道走吧,我带你一程。”
“……好的谢谢。”大周干巴巴地说道,看看澈穆桓,又看看浴室,用力闭了下眼睛。
他想起了第一天在这间公寓里发生的那场对话,所以他决定还是闭上嘴什么也没说。
澈老师就是他唯一的哥,唯一的老板,贺哥也是这样叮嘱他的没错。
所以他得有澈老师许可了,才能把澈老师和燕先生的事情汇报给贺哥,没毛病。
难怪燕先生总瞪他,他下回一定注意。
大周一时间觉得自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都看明白了。
万人嫌第十天
万人嫌第十天
燕将池从浴室里出来后,便注意到澈穆桓已经躺在床上睡得极沉,大周和贺尔豪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慢慢推着轮椅来到澈穆桓的床前,放轻了呼吸,就好像生怕呼吸声会吵醒床上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慢慢泛起熹微的光亮,燕将池才像是恍然梦醒一样,他悄然滑着轮椅来到房间的窗边,将窗帘尽数拉上。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这才慢慢操纵着轮椅退出了房间。
睡眠时间对于燕将池而言微不足道。
自从车祸之后,他一贯睡得少。
他既恐惧着睡眠,却又渴望着睡眠带来的梦境。他既渴望再看见那个人,也恐惧着梦醒后什么也抓不到的虚无。
也就只有在这儿的夜里,他尚有去处。
随着天亮,燕将池开始处理这两天堆积的事务,不仅是燕桓集团与燕氏的切割,还有燕家那些麻烦。
晾了燕家那些人一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按捺不住,频频有所动作,步步紧迫着燕将池,试图在他的项目里捣乱生事,巴不得出些事情好立即逼他交出燕氏顶楼的那张董事椅。
在外人看来,这段时间燕氏风起云涌,年轻的分家接班人像孔雀开屏一般展示着自己的能力,而过去那个如同一杆大旗支起燕氏这座庞然大物的燕将池,仿佛已经彻彻底底地沉寂下去。
昔日那个能够轻易动撼整个金融圈的燕将池,随着车祸几年的困顿,犹如牢中困兽,已然成为了一个过去的符号。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燕家这些年轻人的动作越多,露出的马脚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