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舟下意识接过,是只纯黑的狗,唯有犬牙森白,他牙齿发痒,因为想起喻萧衡多次对他的形容词——小狗。
“多像你。”喻萧衡一只手撑着脸欣赏这幅画面,带着银链的脚快活地上下轻点着:“过小狗,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你刚才是在给他送礼物?”过舟声音很哑。
喻萧衡反应了一下他是谁,忽而唇角翘起,多有意思,剧情里过舟和喻笙秋天生一对,剧情外却连个名字都不愿意喊。
他轻轻点头:“是啊。”
“送的什么?”过舟又问。
“兔子玩偶。”喻萧衡回。
过舟轻嗤了一声,手上用了力,黑狗的脖子变了型,和他的情绪一同扭曲,在喻萧衡眼里或许他就只是一只狗,即便是送礼也要让他像狗一般跟进来才肯给出。
喻萧衡看着那只可怜的玩偶眯起眼,然后突然变了脸色,他还要保持人设:“出去。”
过舟没动,只盯着他看。
喻萧衡晃了晃脚腕,那双眼睛就跟着转动,像极了小狗见到骨头一样,他心里好笑:“还是,你是想跟我一起睡?”
过舟终于转身,高大的背影惊慌逃离,就在要离开视线的时候,突然说:“自作多情。”
难得一个清闲的上午,秦浔捧了杯茶坐在露台的椅子上晒太阳,茶几上摆了,还未翻开。
整个冬日,只要闲来无事,他都会晒一晒阳光,像极了他养的那些喜阳的花草。
冬日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雾凇朦胧,鸟雀惊掠,檐下的冰棱化了,啪嗒滴着水,日光明亮却不刺眼。
身后一道影子落入眼底,秦浔抬眼。
“这么好的天气,阿浔该出去和朋友玩一玩。”是他的母亲,一样捧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说。
秦浔天生好命,放在别人眼里那是天之骄子,父母恩爱,家世显赫,就连他自己自小也是别人家长眼中的理想孩子,他身上简直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可只有他的父母才知道秦浔并非如此,秦浔幼时很晚才开口说话,他们带他去看医生才发现这个孩子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想说话,即便面对他的父母,他也是沉默的。
上学后,他们发现秦浔简直一点就通,不论是什么知识,他只看过一遍便能熟练运用。
旁人夸他乖巧沉稳,可这对夫妻却高兴不起来,秦浔像是没有感情,一双眼睛永远冷淡,对视时即便是他们也觉得自己在秦浔眼里不过一只蚂蚁。
如今的秦浔看上去只是性格冷了点,但秦父秦母都知道他没变,只是会伪装了。
“阿浔,前几日听说你跟喻家的一个孩子相处得不错,不如约他出去玩玩,朋友之间是要好好联系的。”秦母委婉地建议。
秦浔喝了口茶,自然回道:“不是朋友。”
所以……不必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