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抱歉,我以为见到你要晚上一点。”所以他忍不住一遍遍回味那通迅速的对话。
“我跑来的。”喻萧衡呼吸还未彻底平息。
“看出来了。”秦浔看着他敞开的衣服,丝丝缕缕的甜意在心口蔓延,像是吃了一大罐的糖果,头脑发昏又觉得幸福。
冲动的人不止他一个。
秦浔将人拉进车,小心地碰了碰喻萧衡的脸:“你喝醉了?”
“只喝了一点。”喻萧衡扣上安全带,将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座位上:“秦先生说个目的地吧,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
书房内的喻父当两个儿子的面拉上窗帘,喻萧衡奔跑的背影却还在两个少年的脑海回荡。
“都看见了吧,想不想去拦他。”喻父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脸色发白的过舟说:“记住一句话,连自己都没法掌控的人还不配拥有爱情。”
喻萧衡呼吸逐渐平复,他理了理领口,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半躺着:“秦先生说个目的地吧,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
秦浔看着他那半边如云霞般红润的脸颊,手指可疑地动了动,音色不知怎么变得沙哑:“你想去哪?”
“秦先生来找我难道没想好带我去哪里吗?”喻萧衡看他,好像没看出他的不同,还在好奇地问:“秦先生的耳朵怎么红了,是也喝酒了吗?”
秦浔发红的耳朵尖被不甚明亮的光线踱了一层暖色的光边,他神色自然:“没有,只是有些热。”
“来找你是一时冲动,还没来得及做好计划。”
“冲动——”喻萧衡品位着这个词,他跑来见秦浔何尝不是一种冲动,明明没有人催他,秦浔更不会因为他的晚来而介意,但他还是没有穿好自己的衣服,没有理好自己微乱的发丝,气喘吁吁地来见他。
他轻声问,眼睛移向车外的白桦树上,“如果我不来见你,秦先生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秦浔极为短暂地停顿一瞬:“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已经足够了。”
他本就没想那样多,自作主张地跑来凭借的是冲动,能不能见到面甚至没在他的考虑之中。
“秦先生你这说的好像情话。”喻萧衡心脏跳空了一拍,他捏着秦浔的手指,打趣说:“谁说秦先生是个冷冰冰不冻感情的人,明明很会说讨人开心的话。”
他忽然想揉身旁男人的脸,事实上,他也同样这样做了。
秦浔的脸是有些削瘦的,腮边的两块骨头形状明显,连带着整个下巴的线条都利落干净,单论手感自然比不上那种鼓起的脸颊,但心理上的满足感会在他因疑惑抬高眉骨而蹭动掌心时得到极大的提升。
“去你家,好久没见travis了。”喻萧衡说。
“好。”秦浔沉声回答,忽然凑近压低了身体,挺直的鼻梁几乎要压在喻萧衡的脸侧,在那之前,滚烫的呼吸已经先替他品尝到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