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芷北犹豫几瞬，最终还是扯开他的衣襟，将手伸进去摸上他的胸膛。
扑通。
扑通。
心脏跳动的震感传出。
他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心跳。
手下皮肤的触感十分光滑，温度一如既往的低，摸起来像是一块打磨光滑的大理石。
想到这里，封芷北愣了一下，倏然将手收回，别开视线。
他莫名有些不自在，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和其他人亲密接触。
“我这是检查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他眼神飘忽，给自己找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
嗯，没错，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封芷北将自己说服了，于是心安理得给对方整理好衣襟，拿起木剑打开木门从屋内走出去。
屋外艳阳高照，森林里的空气十分清新，几声清脆的鸟鸣从深处传来。
这里看起来和普通的森林公园没什么不同。
封芷北回忆着昨天晚上的路线，拨开挡住路的树枝。
很奇怪，他明明记得昨晚的路上没有这么多障碍物，但今天不仅有，还很多。
越往森林深入，光线越昏暗，在他无数次把勾到头发的树杈掰到一边后，他才意识到这也许不是错觉，这些树真的在一夜之间生长了。
高大的树木几乎将整个天空遮蔽，不知何时鸟叫声停止，四周一片寂静。
封芷北小心翼翼往前走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声。
他站在原地，蹙眉倾听。
这像是……水流声？
封芷北转头看向被枝叶遮挡住的方向。
昨晚他和燕楚雪在结了冰的湖面上遇到的成群水鬼，在白天它们露面的概率应该不大。
他内心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往传出水流声音的方向走着。
封芷北一边走一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并不是怕水鬼，相反，这种东西真正能吓到他的时候很少，大部分也只是能恶心到他。
他真正怕的是水。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越来越近，封芷北的喉结滚动两下，精神高度集中。
自从想起了全部的记忆后，他就越来越怕水了，昨晚有人陪在身边时这种感觉不明显，但现在他孤身一人。
这条路和昨晚走的有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样，应该是从另一边通向河流的。
封芷北还专门注意了一下脚下的灌木丛，但现在里面并没有昨天晚上看到的眼睛。
他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
“……这水声，怎么像是从天上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