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下去,我可听不下去。”
季钦显然不如缉风这般会为他人考虑,扔下这句拂袖而去。
第二日晨,天气晴好。
徐金翠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觉得是久违的神清气爽。
——自打这公鸡到了院子里,日日打鸣,吵得她总也睡不好,但记挂着许是儿子再来,又狠不下心去再让它数九寒天养回菜地,便就一直忍着。
今儿倒是奇了,莫非是在主宅过上了好日子,也舍得舍去自己那打鸣的习惯了?
徐金翠惬意地洗漱上妆,用罢早膳去了厢房看望“钤儿”。
门轻轻推开,散着尘粒的丹灵光投进屋内,徐金翠循着走近,看见了倒在地上、已然僵直的大公鸡!
“啊————————”
药膏
阮清攸风寒已痊愈,不寐和气虚也好转了许多,张辽的方子已经调整了多次,并开了药膳,正式开始了调养。
但调养不是治病,自然不会像风寒消解那般快,在张辽来的日子里,阮清攸每饮下一碗药,心里都会忍不住哆嗦几下——
这走的都是府上的公账,说不准哪日,婆母就发现了,到时候自己怕又没有好日子过。
可若不吃药呢,自己倒无所谓,可季钦怕要发脾气,瞧他现在说一不二的气势,到时更难收场。
撂下药碗,想到季钦,阮清攸掰着手指算了算,原来已然有这么些天没有见到季钦了。
毕竟季钦现在不似自己闲人一个,天子近臣、烈火烹油,忙着呢。
阮清攸起身,预备着出门去将药碗洗了,秋风院子里没有伺候的丫鬟小厮,许多事情他都得自己动手。
刚推开门,便听得廊下的缉风、追雾二人在低声讨论——
缉风:“指挥使的脑袋近来如何了?”
追雾:“那伤口足足有半拳大了,加上天冷,这好些天也不见愈合,瞧着挺受罪……”
缉风“啧”了一声,正待说些什么,就听见阮清攸小声开了口:“二……二位兄弟……”
二人一道转头看他。
阮清攸拿着碗,有些局促地问:“世子可是受伤了?”
追雾点头,“前几日进宫面圣时落下的,被重物砸伤,留了好大的一道口子。”
阮清攸叹了口气,满京之中能伤季钦的,想也知道是那天下第一人。
至于缘由,他似乎能踅摸到个方向,但多年过去,事态如何又不好说,便只是颔首向二人致谢,拿着碗走了。
缉风偏头看向追雾,“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