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林焱,若不是他拉着自己喝这样多,至少还能轻手轻脚进去看他一眼,可现在周身这大味儿,怕刚进门就要将他熏醒了。
算了算了,还是明日晨起沐浴过再说。
反正成宣帝体恤自个儿,为着母亲忌日给批了三日的假好生歇歇,还有的是时间。
季钦这般安慰着自己,脚却不听使唤一样往西厢房一步步走去,站在了墙根儿上。
追雾无奈耸肩,跟了上去。
“他这几日好吗?”
追雾答:“挺好的,您给的蜜饯他一颗未分,给缉风好奇坏了。”
季钦听闻,很是舒坦,抿出了今日第一个微笑。
“指挥使,您也歇歇去?周妈妈已将东厢房收拾出来了,就预备着您哪日回府过夜呢。”
“行,”季钦应了,又恋恋不舍地听了会儿,才往对面去了。
第二天一早,季钦难得睡了个懒觉,起身抬开窗户瞧了瞧天光,辰时末了,估摸着阮清攸已用完了早饭。
他轻轻敲了敲窗户,周妈妈安排的丫鬟就打了热水进来伺候了。
洗漱完毕,季钦扶着宿醉发胀的太阳穴走出门去,看见冬日的阳光洒在西厢房的屋檐上,一瞬又觉神清气爽。
外头已经换成了缉风,见季钦出门行了个礼,“指挥使,还没吃罢?”
“嗯,”季钦点头,脚步没停,走到了西厢房门前扣了扣门。
“人没在。”缉风追上去。
季钦回头。
缉风解释:“今天好像是什么七夕,反正徐氏卯时就叫着他出门了。”
七夕?季钦皱眉,片刻便明白过来:哪是什么“七夕”,分明是季钤的“七七”……
季钦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吓得前来送早饭的丫鬟打翻了食案。
菡萏院子登时狼藉。
起病
缉风从旁看着,有点子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连忙使眼色让旁边哆嗦着收拾的小丫鬟退下去,一个人垂手立在一旁,准备面对狂风暴雨。
但是季钦什么也没说,也没在府上多作逗留,连披风都未拿,掉头便走了。
不过这次同往常不太一样,他是喊了侯府的马夫、从正门里头走的。
阮清攸回来时,午时都过了,大厨房没熄灶,还给他准备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