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地处略偏僻,大约许多好料子也进不来,天字号房里铺的也不是锦帛,虽也论不上是粗布,但到底不太舒服。
经二人这样一番酣战,人与床单不断摩擦,剌得阮清攸浑身不得劲儿。
“季钦,这料子太粗了……”
他早先细声细气的,没得到人回应,想这色胚子也是上了头,蒙了感,便狠狠抓了他一下。
“喂!我说这床单粗粝,磨得我好生难受……”
季钦确然是在埋头苦干,被挠了才抬头,憨厚一笑,随后低了头, “还以为你是,咳,那里磨得难受了……”
瞧你这模样也不难受啊,可是好受得紧哩!
阮清攸一脚就踢到了季钦的胸脯子上,硬邦邦的,似踢到木板了一样, “满口胡言!”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季钦捉住阮清攸的脚,随后将人烙饼似的翻了个个儿, “我打下头总成了?我不怕磨。”
阮清攸“哼”一声,似乎还算满意。
季钦忽然又笑了。
“喂,你又笑什么!”阮清攸直觉这个人就没存什么好心思,语气也不耐,可狠话没说完半句,后半茬就化作了蜜糖水一般粘的呻吟,还是打嗓子眼儿里活生生溢出来的。
季钦“啧”一声,却满意极了, “我忘记看到哪里的书上写的,似咱们这般俩男子乐意一处欢好的,唤作个两面煎,就方才看来,果真有理……”
阮清攸听了不乐意,抓住自个儿脚脖子,却不动了。
“好哥哥,我错了……”
季钦嬉皮笑脸,坐起来将人抱到了身上。
夏夜渐短,这厢却长,半盏灯油都焚净了,满屋黢黑,人却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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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叫……(x)
番外(3)
近来,季钦心里头很是矛盾。
已经许久不见外祖父,他心里头实在是思念的紧,见着前头熟悉的路,总想发号施令全速前进。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外祖身子还康健否,也迫不及待地想让外祖看看,自己打京中拐来的这个媳妇儿,有多俊,有多好,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
但他又不敢快快行路。
打从陕地出来,离边城便越来越近了,看着地图上日日缩短的路程,他又很是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