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气甚,还羞恼,可踮起脚也够不到画,若是他画的是神相或是英姿也就罢了,可他偷画的是人家洗澡的时候,半裸着身躯呢,怎么能给那人看见!他该怎么想自己啊!多不堪。
他这么一急,周身气血倒是运行的顺畅了些,僵硬的手脚渐渐恢复。
胥见心看含章活动开了,就想把画给他,只是没等他物归原主,就觉手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继而画纸就被夺走了。
捂着手抬头一看,竟是房梁上蹲了个小胖孩儿。
那小孩穿个红肚兜,两个腮帮子红扑扑的,可喜庆了。
画就是被他抢走的,纸张此刻正被他的小胖手挟着。
小孩儿气呼呼的,“你这臭道士,真讨厌,竟敢戏弄公子,看来是活腻歪了,待我收拾你!”
说着,他跳到含章的肩膀上,把手中的画还给含章,然后大叱了一声,一双圆润的手臂就化作枝条,“噼里啪啦”的朝胥见心抽过去。
那枝条很厉害,胥见心只是没注意,肩膀处的衣衫仅仅被轻粘了一下,就被撕了大半的衣裳。
“嚯,哪来的小妖精,打哭了你可别怪我不给留情面。”
小孩儿闻言双臂不停,反而抽得更凶了,胥见心躲的也快,翻腾之下,不退反进,倒要去擒含章肩膀上的小孩儿。
含章见状,几把就将画折好塞进袖子里,而后连忙往后撤步,伸手直接把小孩儿从肩膀上拿下来,就连小胖手上的枝条一起拢吧拢吧,连人带藤的,都揣进怀里。
那样厉害的枝条,却丝毫没有伤到含章的嫩手,反而在触碰到含章时,枝条就软了,自动盘了起来,乖顺的很。
“别打了别打了,小人参你是乖孩子,不能打架的,可别叫这臭道士给撺掇坏了”
胥见心停手,鼻尖一嗅,空气中还残留着那枝条的清新味道,那气味清新绵长,叫人闻着就觉头脑清亮,周身舒适。
于是他眼睛一亮,贼溜溜的往含章的怀里瞅。
“嘿,好东西啊,千年人参呐这可是,都成人形了!有灵!难得一见,难得一见。”
衣襟里的小孩儿还蛄蛹着往外扒,勉强露出一个脑袋,含章看胥见心那副垂涎的样子,真是浑身一个恶寒,当即又把人参娃娃给裹严实了。
“可不要打他的主意,这还是小孩子呢,你怎么忍心。”
胥见心哈哈大笑,“小孩儿?论年岁,他都比你家祖宗还祖宗呢。”
含章不同意,“这要看心智的,灵物和人自然不一样,你少动心思就完了。”
胥见心摆手,“我好歹是有道统传承的人,还真以为我是强盗土匪啊。”
说完胥见心还欠手欠脚的要去逗人参娃娃,“嘿,出来我瞧瞧,开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