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夙继续说:“但是送给福利院的那封信,我没有给安安看。”
白锦手指骤然紧紧蜷缩成团,指尖捏得发白。
“至于另一封,我看了很多遍。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本该‘去世’的你的前任未婚夫、白安的生父还活着?”
质问
禾夙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在白锦曾经的话语中,对方应该已经遭遇不幸,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所以说,之前你的话都是骗我的?”禾夙问。
白锦身体颤抖一下,坐在床上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人还活着不可怕,但是他说谎了。没人愿意跟一个骗子待在一起,对方会因此讨厌他么,现在说真话还来得及么?
“……对不起。”白锦自知有错,颓然地嗫嚅道。
孩子生父的身份实在特殊,白锦不得不承认,如果今天没有被禾夙当场揭穿,他仍然不会主动提起一个字。
他不敢赌,赌禾夙不在意这件事。
禾夙两指夹着信封,双手环胸抱在身前,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垂头丧气的白锦。老实说,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孩子生父到底是谁,人又在哪里,还会不会钻出来捣乱?
还是说,所谓的“曾经相爱过”也只是一场谎言?
是不是白锦被一肚子坏水的alpha骗了,又因为打不掉孩子才必须生下来。
毕竟这种事在无昼那样混乱的地方,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发生。
然而诸多问题冒到嘴边,看着面前oga缓缓闭上眼,心如死灰仿佛引颈待戮的模样,禾夙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还是心软了。
不说别的,只要一想起曾经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他一向捧在手心的爱人,瘦弱的身躯站在地下违规医院堕胎广告面前抬头犹豫地张望,那样令人心碎的场景。
禾夙心里就难受得像塞了一大团潮湿的棉花。
闷闷的,偏生无法忽视。
他干脆不问了,但当着白锦的面亲手从信封里抽出两封信,修长的指节分别夹住两角,“刺啦——”一声,将两张信纸由四份碎成八份,八份碎成十六份……
两手一松,写满真情话语的信纸便落了满地,彻底报废成一片片无用的废料。
白锦不禁怔愣住。
“既然他都抛下你们了,这种人还有什么相认的价值。”禾夙平静道,“安安的父亲只有我,就算未来你们要相认,已经担当了孩子监护人的我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