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鲤打量着女人的脸色,继续道:“他说以后想和我一起归隐所以他不想和你们一起混了。”
木朵忽然笑了起来,仿佛捉住了什么破绽一般,自信道:“你在说谎。”
“他不会和你归隐的,他归隐了,他母亲的仇怎么报?”
舒鲤一愣,装作懵懂道:“柳姨现在身体好好的,报什么仇。”
“不是那个女人,是漠兰王妃,金砂王朝的王妃。”木朵说完只见舒鲤一脸傻样,索性摊开了话头,“你还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二十多年前,雍国与月泉国毁坏盟约,暗自联军攻打我朝,我王领兵在外,月泉国便偷袭了我们国都,王妃那时受惊临产,混乱之中产下一男婴,随后王妃将男婴放逐木渡河,死于乱军之中。”
“雍国与月泉国的联军残暴不堪,在我城中大肆屠戮百姓,坑杀戕害人命无数,此乃血仇,十多年间我们多方辗转才找到那时已拜入仙人岛的小王子,得知他名为楚琮,之后便一直暗地里与之来往书信。”
“否则……”木朵双手环抱着坐直了身子,弯刀一般的眉梢扬了扬,“我们哪儿能那么顺利地安插自己的人手和探子。”
舒鲤完全被她这番话给弄蒙了,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木朵开口道:“你也别想着等他来救你了,走之后我特意分了好几路人马离开,他根本猜不中你在哪一辆马车上。”
“而且……”木朵忽然拉长了声音,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我还安排了一个人去找楚柳,你猜猜他会选哪一个呢?”
舒鲤浑身血液顿时冷至冰点,原本还绷着的脸色瞬间苍白,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终是忍不住骂道:“你无耻!抓我就算了,你还要去伤害柳姨!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尽管杀了我,反正楚琮会为我报仇!”
舒鲤一想到柳姨只身在家生死未卜便怒从心来,他不希望柳姨出事,更不希望楚琮为此而陷入两难之地,如果可以选,那么他宁愿楚琮先回去救下柳姨。
至于木朵说的那些,什么灭国之仇,亡国之子,他统统都不在乎。
舒鲤一扫方才的乖顺之态反而剧烈挣扎起来,奈何手脚被缚压根无从发力,只好一下下地猛地撞击着车厢,马车本就因疾驰而晃个不停,在舒鲤的挣扎下愈发摇摇欲坠。
木朵冷眼看着舒鲤,随后起身甩手就是一巴掌。
木朵手劲极大,这一下几乎将舒鲤整个人都打晕过去,舒鲤强撑着一口气怒视吼道:“你休想让我帮你做任何事!”
然而下一瞬,木朵反手又是一巴掌。
舒鲤被打地眼冒金星,耳畔嗡鸣声不止,只觉得面颊火辣辣地疼,本就因药效而疲软的四肢更是一下子失去支撑的力气,重重摔在车厢里。
木朵拔出腰间匕首,将刀刃在酒中过了一遍,随后将刀面贴在舒鲤红肿的脸颊上,轻声道:“再叫一声,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反正你只要活着我就能把人交出去。”
浓烈刺鼻的酒味不断冲进舒鲤的鼻腔中,熏地他脑子愈发昏沉,喉口发紧就是一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