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认命与对立(1/2)

“阿姊~”姚怀枝扯住姚初瑜的衣袖,哼哼唧唧变着调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

“阿姊,怀枝在外忙活许久,功劳没有还有苦劳呢,瞧瞧,这都只看新人不理旧人了。”

姚初瑜由着他使小x子,“噢,那旧人倒是来给咱们讲讲事呗,洗耳恭听。”

她也没要吴忱微避嫌的意思,妻主不说,几个男人自然不敢有意见。

“哼,那下蛊之人与咱们还确实有点渊源,就是被三皇nv利用的关家表妹的生父。听闻此人本是关将军出征在外时旁人讨好献来的一个小床侍,贪图些荣华富贵,表面上又温柔小意,还懂些蛊术,关将军觉得有用就带回了关府。”

“但这人里子算是坏透了,品x放浪不说,还害了关家好几房的子嗣。可关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他偏偏害的还是那些无权无势的夫郎,关家主觉得不过是些男人争宠的家宅里短,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和尹峤翻进关府的时候,关六已经将人押下,b他交出了蛊铃。只是…”姚怀枝想想当时的情景就气闷。

“只是人处理不了?”姚初瑜看他面se大致就能猜出结果了。

“哎呀也不算,阿姊你是不晓得,那关六还算个板正人,本是要把人交去刑狱司的,但中途有人来跟他交代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要他把人交出来另作打算,嘿可别说,看那少爷憋屈得咧。”

似能想见关樾曦忿忿不平的表情,姚初瑜觉得还挺逗趣的,不由轻笑。

“我和尹峤本来打算偷0着动手,可那家伙眼睛跟阿元一样毒的很,我们二人敛着气息还是被他发现了。之后关六就找了个僻静地方说想改日请我们几个吃个饭,毕竟这事出在关家,人暂时拿不出来,但事还得有个交代,那蛊铃他也说要亲自交予阿姊你。”

姚初瑜莞尔,这男人的心思到了饭桌上可不一定跟你来就事论事,还是应道:“好啊,他既然要请,g脆肥水不流外人田,去给楼氏捎个信,说关家小少爷要赏脸摆席,务必上些顶好的菜。再跟关六透点风声,就说皇太nv近来就ai上云楼的口味。刚好咱府里添了不少人,都聚一起熟悉熟悉,有人付账,心安理得,岂不甚好。”

姚初瑜笑着拍了拍姚怀枝的肩,拉着姚守衿往寝殿走,事就算这么定了。

三皇nv殿内,姚珺端起青玉茶碗,刚添进的沸水将几片茶叶冲开,被小侍带进来男人两gu颤颤,噗通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姚瑱与姚珺相对坐于桌前,茶壶轻放,看着茶盏底卷曲的叶片自我挣扎般地渐渐展平,浮起又落下,淡淡问道:

“此番下的是何蛊?”

趴伏在地上的男人闻言浑身一颤,怯怯道:“回…回四皇子殿下,是雌雄双生蛊,宿于,宿于yan脉之上…”

姚珺手中茶碗险些捏碎,一把摔在男人面前,滚烫的茶水和碎片溅在他血泪遍布的脸上。男人捂住脸痛苦地在地上嘶叫,蜷缩的身形像极了地上那滩水渍中还未完全泡开的茶叶。

“姚初瑜一个yan脉尽断的废人,你给她下宿yan的蛊!”姚珺怒不可遏,点着地上的人骂道,“我把你塞进关家,不知和哪个nv人ga0来个孩子就罢了,下蛊都能下成这般,你倒是自作聪明会下啊!”

“皇姐息怒。”姚瑱在听到蛊名后反倒松了一口气,翻起一只新茶碗为她添上,接着问道,“那雄蛊可知去处?”

男人撑起身子跪好,回想起关樾曦闯进自己院内的神情,心下慌乱,指尖抖得更厉害了。

“恐…恐是,不小心…”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心一横,“不小心宿在了六公子身上。”

姚瑱手腕一顿,壶水溢出茶台,握着壶柄的手指紧了紧,这茶确是喝不成了。

姚珺几步上前拎起男人,sisi掐着他的脖子b视道:“关六中蛊了?!”

“殿…下…解……”男人被姚珺扔在地上,“咳…咳咳,殿下,六公子回府时,便是蛊虫已解之相啊!”

姚珺如一头冷水浇下,后退几步撑住茶台,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他不会的,小六他最是自洁,怎么可能让姚初瑜…”

姚瑱偏过头几番阖眼,无声自嘲,是不是谁都可以,就连毫无牵扯的关六都能被老天眷顾,只有自己,必须和皇姐一起站在她的对立面。

“好哇…好得很!你们,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不如她!”姚珺恍然若失地抬头,又惧又笑,“皇太nv做不上,连男人都抢不过,我姚珺就该玩她玩剩下的男人是吗?还有你,我的好皇弟,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平日里的那些心思,我告诉你,不可能!”

姚珺狠狠捏住姚瑱的下巴,b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姚瑱挣脱不开,只露出一个认命般的惨淡笑容,“皇姐,息…怒…”

甩开他压出红痕的下巴,姚珺满意哼笑,收敛情绪后抬起摩挲的手指,挥手吩咐道:“把这人看好了。派人去给关府修书一封,提亲的事暂缓,关六要嫁,必须给我当众验身。”

“皇姐!”姚瑱想要劝阻,这样做几乎等于彻底断了和小六的情分,而且不管结果如何,关樾曦往后都摆脱不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了。

姚珺无所谓地打断他,“关家不缺男人,我也不会缺一个皇太nv碰过的关六。”

姚瑱在此刻的淡漠中怔怔无言,方才还被激得发疯的皇nv早已销声匿迹,帝王nv,都是这般无情么。她,也是么。

今日上朝,nv帝最后随口提到吏部选官一职人选之事。无疑是一块肥r0u扔下去叫卖,坐看几家如何下刀争抢。

关氏和温氏两派在皇太nv上任少司寇之后,暗地里对这个位子的觊觎愈发露骨,近几日nv帝未就此发话,谁都不想做那个出头鸟。如今机会来了,为了各自站队的皇nv利益,都不甘示弱。

关氏一马当先,言说三皇nv姚珺成年在即,且谦良恭谨,文武双全,当属皇家子nv之榜样,由她任选,世人皆平。

温氏嗤笑,毫不客气地当场回击,关氏堂堂武将出身,三皇nv却在几次武学考校中败于五皇nv姚琪,自封榜样,可笑至极。

关将军当下便怒指温相,开始与她扯道选官更重文少看武,又不是选去打仗,而且重在品行为人,五皇nv出了名的好吃懒做选出去叫人笑话么,诸如此类般上升人格攻击。

这话正中温相下怀,温家文人出身,位极人臣后门生无数,与澜氏分庭抗礼,沾亲带故的文臣更是一抓一大把,可不就更胜任此职,b她关氏武妇强了不知几倍。

澜氏也没她们什么事,就是一块香饽饽放在眼前闻得到吃不着,憋屈的紧。前几日澜二在皇太nv选夫宴落选后,日日在府中闹得澜相头疼,想着赶紧下朝,同姚初瑜这祖宗侄nv说道说道。

“都给朕肃静!”姚光也料到了这官位能在朝堂上掀起多少水花,合上奏折点道,“太nv。”

姚初瑜从列官的末位走出来,躬身道:“儿臣在。”

由于她官职不高,又离不得姚守衿,但后院男子不得入朝堂是铁律,故而就向nv帝求得了个靠近殿门的站位。平日里上朝,姚守衿就在殿外等姚初瑜。

“看来ai卿们对这个人选都颇有微词,朕倒想听听你如何想。”

关温两家顿时心道不好,得罪皇太nv的事这些年没少g,nv帝虽不至于把这吏选的差事再给她,但也不指望姚初瑜能为她们说什么好话了。

姚初瑜面上波澜不惊,再一俯身道:“儿臣愚见,自认t弱无能,b不得二位妹妹文韬武略。只是这吏部选官,看似为官为朝,实则为民为心。瑶国以yan为尊,实力方显公平,既然几位长辈都推举皇妹,不若就让三妹和五妹依着选考内容公开b试一场,邀四方百姓都来瞧瞧咱瑶国之英风,nv儿之豪气,服众又有何忧。”

姚光眸se一亮,合掌大笑道:“好!此方甚好!也别两个人b来b去了,场子弄这么大显得小家子气。放下告示,让今年那些个报考的门生都来,皇nv一同入考!”

姚初瑜在旁人看不见的眼底浮现出兴味的笑,低下头正se应声:“陛下圣明。”

nv帝拍板,刚争得眼红脖子粗的几位都只能咽下苦果,跟着百官齐道:“陛下圣明。”

“欸——殿下留步!太nv殿下!”

下朝后,澜相从前穿过人群,y生生追到队伍后面,急忙喊住领着面纱美人就走的皇太nv。

姚初瑜被姚守衿挽着步履不停,任由后头聒噪。

澜相好好一个文官,年岁也大了,跑到她身后时已经气喘吁吁,“殿下,你这…呼,腿脚也忒快了。”

“姑母为何事找孤,但说无妨。只是下朝时间,殿中还有夫郎等候吃饭,孤赶着归家,长话短说罢。”

澜相噎住,又晓得这祖宗是真的说到做到,开口就说:“殿下,你就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收了澜二那小子吧,就算不给位份,做个陪嫁小侍都行呐。你是不知这几日澜府被他闹的,姑母一把年纪,真折腾不起哟。”nv人眼泪挤半天挤不出来,说着只好拿衣袖擦了擦莫须有的汗。

姚初瑜想到了什么,停下来拉过澜相的手,颇为语重心长,“姑母这就言重了,从小您便教导我们小辈行事做人需言而有信,更何况我这皇太nv的身份还没坐稳呢,这破例有一就有二,孤不想澜氏清誉有损,望姑母莫要只看蝇头小利,被小家误了格局,多t谅t谅孤的苦心罢。”

澜相几番思虑,觉着皇太nv所说确是有理,自己也是被儿子磋磨得没法了才一叶障目,这么一想,像是0到了些不为人知的意图,反抓住姚初瑜的手,气声暗道:

“莫非殿下要那少司寇的职…”澜相猛地抬头,就撞上姚初瑜纯真无害的笑颜,一时间声音都发颤,“可殿下若要争,为何就这么拒了吏部的官…”

姚初瑜缓缓ch0u出手,姚守衿轻拉过她的衣袖,为妹妹将方才被攥出的折痕细心展平。澜相此时自是得不到答案,少nv立在石阶上含笑望着g0ng外的方向,澜汐给的那块生辰玉还温在她心口。

“给澜汐挑的彩礼应该早就送到澜府了,听闻他在府中过的不算好,往年的事看在父君的面子上孤也不追究了,澜汐虽未过门,也是太nv侧君,孤不会让不g净的东西再脏了他的眼。姑母与其在这费尽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对你们未来的主子好一些,不是么。”

姚初瑜抖抖袖口,转身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nv人。当日,澜府给澜汐新修缮的院子就收到了太nv送来的亲笔木匾,题为澜汐的名号,水云居。

姚珺的信不日便送去了关府,只闻其意,不见其人,关樾曦当众验身的日子迟迟未决,消息却不胫而走,ga0得关府上下终日人心惶惶,懂眼的也看得出,这就是三皇nv给关家的威慑。

有岚侍君这份亲缘在,关氏仅为忠臣并不足够,还得让她们畏为俯臣。b起人情,姚珺更相信强权,也从不甘于在关家的荫蔽下当个任人摆弄的皇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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