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滑过地面,方才关于奚舟康的话题竟没有再提起过,奚家继母还想争取,却被老爷子一句去书房给堵住。
红日西落,阴影在屋里盘踞成团,坐在木椅上的三人面色扭曲,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场荒唐闹剧就此停下。
朦胧的橙光在城市中渲染开,街道两旁陷在一种沉默且压抑的喧闹中,像是疲倦一天的倒计时。
加长的黑色轿车离开车流,驶入安静柏油路。
奚舟律靠在柔软后座里,微仰起的下颚锐利,眼眸半阖着,稀薄的光落在她身上,将白皙的肌理映得如名贵瓷器一般细腻。
旁边的管家一直在低声汇报。
奚舟律有时候会说两句,但很多时候都只是沉默,让人分不清她是否入眠。
等所有琐事都说完,她才缓缓掀开眼帘,浅灰蓝眼眸里的情绪晦涩难辨,语气也淡淡的:“洛月卿呢?”
管家低了低头,躲开对方的视线,恭敬道:“十分钟前,夫人开门叫人换了床单、拿了支抑制剂,后头就关门没了声音。”
奚舟律的注意力被其他吸引,她意味不明地复述了一遍:“夫人?”
声音很淡,带着不明显的讥笑声。
她定定看着管家,眼神却飘忽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才回神,之前的情绪被彻底收敛,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凉薄矜雅的奚家继承人。
她说:“就这样吧。”
“那其他人需要……”那管家犹豫试探地开口。
“一样,”奚舟律很快就回答,然后闭上眼,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道路两旁的梧桐叶随之落下,飘晃着落入下水道口,与堆积成小山的落叶混在一块。
另一边的房间里,厚重窗帘被拉上,借着昏沉光线,依稀能瞧见里头的混乱。
衣服甩在地毯里,枕头被丢在地上,白色薄被只剩下半边在床铺,穿着睡裙的女人抬手遮住眼,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香气。
洛月卿翻了个身,夹住了险些要掉下的被子。
她看起来有些不适,额头、肩颈都冒出细汗,在模糊的光线里,滑落的小汗珠汇聚成流,从线条优美的肩颈滑到腰腹,最后被丝绸布料打破,染出一截深色,将本就不堪一握的腰腹衬得越发纤薄。
“嘶……”她突然发出一声低哼,里头藏着难忍的欲念。
洛月卿无奈感慨:“要命。”
到底是第一次经历,没想到这个易感期会那么难捱,她昨晚打了抑制剂后,又洗了两回冷水澡,甚至把床单都换了一套,也没见有什么好的效果。
那种时有时无的燥热,不断在往身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