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医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她温声道,她让我先用冰块给你冰敷冷吗?
应许僵着身体摇头。
对方便坐到了她身边。
脖颈湿润一片,分明格外冰冷,水意却仿若残留着女人指尖的温度,一点点消融了应许的狂躁。
顾青竹是个疯子。
但应许不是。
好半天,她才听见自己说:谢谢。
在她身前,女人露出一个胆怯的笑。
医生赶到后,对应许的伤口感到惊讶,但她没有多问,比应许更沉默。
在alpha上楼后,没过多久,一扇门突兀开了。
大衣很长,近乎拖拽到地面,将光影扑灭的聊胜于无。
顾青竹看着空旷客厅内,正在弯腰收拾的众人。
指尖挟着一管药膏,带着很淡的清香。
顾青竹盯着白皙的肌肤。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意识到。
自己差点杀了应许。
用这双手。
人的韧性远超自己想象。
第二天,应许在闹钟响起第二秒睁开了眼。
她下意识抚摸上脖颈,指尖摸到的却只有那条原主的项链。
应许盯着十字架看了数秒,还是没有将它取下来。
一夜过去,系统方才敢开口:【宿主,你女主这样做】
【你要说,她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吗?】
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她杀了一个人?
一句诛心,系统静默不语。
应许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
一夜过去,尽管早已处理过伤势,脖颈上的伤痕却依旧近乎淤紫,骇人异常。
应许终于清楚,顾青竹脖颈上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对自己狠心的人,对别人也绝不会手软。好巧不巧,应许成了这个别人。
她从衣柜里找了件高龄毛衣,勉强遮挡住了痕迹。
但应许并不认为这能藏多久。
她不介意伤口暴露,但她厌恶主动暴露自己真正的伤口。
下楼时,在迎上众人目光时,她还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
因为不想看见顾青竹,应许走得急,没有看见茶几上的药膏。
系统也不会不合时宜的去提醒她。
真正投入到工作后,忙碌会填满身体的每一寸,让人分散不了心思去恐惧。
几乎是一天快要结束,在昏黄的暮色里,应许才长吐出一口气,将剧本放在了一边。
应许!
耳边,轻悦的女声响起,盛秋雨举着两杯咖啡,放在脸颊两侧,显得格外可爱:热的和冰的,要喝哪个?
盛秋雨的气性来的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