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手指顿在空中,她骤而抬头,顾青竹便站在不远处。
oga不知道看了多久,脸上全无血色,一双眼直勾勾的,只盯着那只猫,袖下的手在颤抖。
指甲嵌入掌心,只这么一会,已经流出了血。
即使在医院,她也从未露出这样的神情,像是其余思绪被骤然抽空,留在这具躯壳的,只有纯粹的惊惧。
应许突然不清楚该用怎样的语气安抚顾青竹。
她一直以为,经历那些事后,无论顾青竹再有怎样的情绪变化,她都能很快思考出办法应对。
可当下,应许却只觉得大脑宕机,仿若世界都在这一刻慢了一拍。她只能亲眼看着顾青竹向自己走来,而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紧随着起身。
猫跑远了,白色的身影消隐于雪中的建筑。
顾青竹站定于应许眼前,她的视线依旧追逐着那消失的身影。
尽管她一言不发,应许却依旧在惊疑中猜测出,顾青竹是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猫的。
可无论是剧情,又或是她身边的人,从未提醒过应许这一点。
她真的是讨厌猫吗?还是在短时间里,又发现了应许做错的事,想要当面对质?
应许不断思考,视线紧锁在顾青竹脸上,不错过oga的任何表情。
顾青竹收回目光,她紧随其后开口:青竹
下一秒,声音又顿住了。
只因为顾青竹拿出了一包湿巾。
她垂下目光,近乎粗丨暴的拆开包装,递向应许的右手。
擦干净。这样近的距离,应许听清楚了顾青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极大,尽管她再怎样掩饰,依旧漏洞百出。
擦干净是擦哪里?摸过猫的手吗?
应许用纸巾一点点擦过掌心,湿润的水流过肌肤,全程,顾青竹都紧盯着她的动作,一秒没有移开。
湿巾的两面都被擦拭过,顾青竹说:再擦。
应许只能再取出一张。
可这一次,顾青竹却没再让她自己动手,而是攥紧她的手腕,强行用那张湿巾于她指节与掌心处摩挲。她的动作急促,与她的呼吸一样快。湿巾在摩挲里变成了碎屑,沾染在二人的手上。
到最后,纸碎了大半,这种擦拭,只变成了干涩的指节摩挲指节。应许的指缝被磨得通红,她感到了痛意,却依旧惊疑不定的注视顾青竹。
第二张、第三张
直到一包都快擦拭完,顾青竹终于自那种梦魇般的状态中脱离。
入目是刺目的红,她的动作骤然一顿,记忆回笼,几乎是瞬间,她意识到自己适才都做了什么。
顾青竹惊愕的抬头,对上的,却只有一双弯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