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四目相对后,那双眼的主人却倏尔露出一个笑。
唇角略略勾起,她毫不吝啬的,给予了单巧云一个嘲讽的笑。似乎是讥讽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像是一种怜悯,一种单巧云过去最惯用的、来自上位者对下位人的
怜悯。
从未有一刻,单巧云感到这般莫大的屈辱。
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来之前,她没有联系上盛昌明,瞬间意识到,一切或许都是顾青竹的自作主张。
oga突然对自己翻脸,是单巧云意料之外的。但她盲目的自信,自信顾青竹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只要等到盛昌明,一切就解决了。
在那之前,还是不能彻底惹怒顾青竹。
为此,即使她愤怒,最终还是回到那扇顾青竹为她准备的房间。
像自知牢笼所在,却又自愿归顺的老鼠。
应许旁观着这一切,安静地想,或许她不来,顾青竹同样能让人将一切做好。
可是顾青竹希望她有参与感,希望她同样也能借这个机会发泄曾受到的不公与羞辱,让她亲眼见到交代。
怎么还不签?
耳边,传来女人随意的声音。
可只要抬眼,便能对上一双略显迟疑的目光。
应许注视顾青竹,oga与她对视数秒,又移开目光去喝酒。
她脸上的绯色在这一刻明显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从容与惬意。
应许眸中不自觉带上几分无奈。
可是,带给她这一切耻辱的人,就在她眼前。
顾青竹又想要她,怎样去对旁人发泄愤怒呢?
这种近乎温柔的目光,落在顾青竹眼中,却像是为她的先斩后奏无奈、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顾青竹将合同推了推,应许终于动了。
这些股份,永远属于你。她轻声道。
顾青竹看应许签完合同,纸页上的字体一如过往无心看见的每一个签名。
这不重要。顾青竹道。
那什么重要呢?应许反问。
顾青竹道:比如我等会还有些事,会耽误一些时间。
你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