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责,顾青竹鲜少与阮家人有接触,久而久之,她被困在臆想的仇恨中,以为无论是阮家,还是阮议本身,都对她感到憎恨。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收到一封十年前的信,母亲在信里小心翼翼写:我爱你。
青竹?
直到陆助理敲响房门,顾青竹方才把信好好整理,迫使自己抽离情绪:怎么了?
四目相对,beta看清她眸中的泪光,一瞬讶然,却尊重的没有追问:程筠也来了,似乎在找应许,要叫人去阻止吗?
陆助理并不清楚勒索案的原委。
但前段时间,顾青竹曾叫她去调查程筠,先入为主,以为是她格外警惕程筠,就像曾经担心盛秋雨那样。
可尾音落下,顾青竹的反应却十分平静:她是应许的朋友。
言外之意便是,程筠见不见应许,取决于后者,而非顾青竹。
陆助理为她果决的回答哑然一瞬,氛围骤而沉寂,顾青竹有些困惑:怎么了?你觉得我应该阻止吗?
不。陆助理摇头,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
顾青竹莞尔,她变化了多少,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但陆助理难得提起这个话题,她难免好奇:那你觉得,我变好了吗?
beta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视线认真注视她,就在顾青竹唇角的笑逐渐淡然,思索自己变得方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前,陆助理终于回答。
无论变好还是变坏,现在的青竹都很好。
为什么?
因为你在笑。陆助理笑着说,新婚快乐。
海浪席卷沙滩,独留一地潮湿。
隔着一段距离,应许便看见一身正装的卫胥言拆开了一包湿巾,在她身侧,女孩盘腿捡着贝壳。即使是夏日,她仍旧身着羊绒裙,粉色的绸缎沾满了沙砾。
擦擦手。越近,女人温柔的声音越熟悉。
一如发现真相的那个夜里,应许插好了内存卡,点开的第一个视频,便是尚算年轻的卫胥言语气平静:你是a3。
你要做的,是陪在卫映雪身边,保护她、爱护她,直到她死亡那天。
那并非普通的内存卡,而是数据库,记录了a3从诞生伊始看见的所有。
她就如同一座监控,将目睹的一切统统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