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抬头,应许正在货架上挑选花束,细心包装着,越发忧心忡忡:祝姐那么柔弱,怎么解决?还是算了吧。
严聆不懂用铝合金锻造的仿生人身体和柔弱有什么关系,显然,黎越对应许误解极多,但她也没有解释,只问:不是没有订单了吗?
应许随手取了张卡片,落下的字迹格外隽秀,宛若样本落拓:下午要请假一趟。
严聆:为什么?
她凑近一看,贺卡上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谁生日?你朋友吗?
应许点头又摇头。
严聆立即想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存在:嗯,替我向顾总问好。
应许哑然失笑。
她走出店门时,车内,顾青竹已经将手机丢在一旁,满脑子都是适才应许与那个陌生女人合影时的样子。
冷眼注视数秒,顾青竹便不受控制的避开目光,店内氛围越和谐,车内氛围便越显得冷若冰霜。
直到司机的声音响起,顾青竹才骤然回神,发现应许抱着一簇花走出店外,视线似乎落在这辆车上。
某一瞬间,顾青竹以为应许发现了自己,可那道目光只停留一刹,便又移开,她这才想起车窗是单面镜,应许看不见她。
这个发现让顾青竹无意识抿住唇,心情低落起来。来之前,她想过许多种与应许见面的方式,或是装作客人,在只有两人时才暴露给应许看。又或是应许主动发现了她,即使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顾青竹依旧有所期待。
她发现,自己似乎又弄糟了一切,说不出话来。
分明想好了,要包容尊重应许的一切,可看见她与旁人距离极近时,顾青竹依旧克制不了内心蔓延的嫉妒心。
应许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垂着脸,沉浸在情绪中,又想到那个与应许交谈的店员。
顾青竹知道她,黎越。应许曾介绍过对方,称黎越性格极好,在这段时间给予了她许多帮助。二人似乎只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朋友都能那样坦然的站在她的身边,自己呢?
她想到这次的目的。
术前准备和术后恢复,整个过程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想到手术,一切忧愁黏腻的爱恋情绪都被削减不少,顾青竹再次注射了一针镇定剂,放下车窗,想让司机驶离这里。
车窗刚降下些许,顾青竹的指尖已经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