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由着她过来抱自己,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腰,将她直接抱到了屏风后的浴池。
浴池里的水是常年?恒温的温泉水,水汽缭绕,姜毓宁悬空着身子被沈让抱过来,脚尖像是被水汽烫到了似的,扑腾个不停。
沈让被她这动作吓一跳,连忙把她抱稳,“怎么了?”
姜毓宁像一条被按在案板上的小?鱼似的,说什么都不愿意?下去,“很烫!”
沈让原本?想?将她放进?浴池里,再叫竹叶和竹苓进?
来伺候她女沐浴的,可?是现在见她这个样子,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先下水,然后才带着姜毓宁也下来。
姜毓宁这才不再挣扎,但是身上的衣裳浸了水,往下坠着很沉,她便要伸手去解胸口的衣裳。
沈让按住她的手,“别动。”
姜毓宁还是那句话,“很热。”
不过现在的热,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是因为沈让的触碰和拥抱,让她心底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子燥郁,在血液深处四处奔走,侵占了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神志。
她搂着沈让的脖子不放,懵懵懂懂地撒娇卖痴,刚才在他腕骨上蹭过的地方像是充了血一般,在沈让的腿上摩挲不停。
她的动作惹人,表情却纯真无辜,沈让看着她,只想?将她立刻剥干净吃干抹净,可?是现在姜毓宁醉得神志不清,只怕醒来后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不能再这时候碰她。
姜毓宁虽酒意?上头,却对沈让的情绪感知得十分清晰,她敏锐地察觉到沈让的呼吸变重,抱着她的力道也逐渐变重,像是要把她推开似的。
她立刻摇头,泪濛濛地问:“可?以不要把我推开吗?”
沈让一怔,握着她手腕的动作微滞,没有?再继续动作。
姜毓宁在他的膝盖上蹭了蹭,让两人贴得更近,然后道:“哥哥,你最近都不亲我了。”
沈让哭笑不得,点点她的额头,“小?白?眼狼,我是为了谁?”
他没收着力道,这一下就给姜毓宁的额头戳出一指红痕。
姜毓宁眼尾发红,抬手捂着额头,怯生?生?地说:“哥哥讨厌我。”
她根本?没有?听?沈让说了什话,只管自顾自地掰扯,“哥哥已经好几天没有?亲我了,也不抱我,那天咱们一起逛园子,你给我披披风,连带子都不给我系。”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一起看书,你都不让我靠着你。”
“还有?那次,我都明明主动去抱你了,我就是想?让你亲我的。可?你不只没有?亲我,还把我推开了。”
她一桩桩一件件地说,沈让这才知道,原来小?姑娘在这种事上,心思这么重。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听?姜毓宁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哥哥,你不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想?再对我好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姜毓宁原本?就对沈让有?很深的依赖,几乎日日夜夜都想?黏在沈让的身边,平日里有?些话还藏在心里不好意?思讲出来,现在喝醉了,变得更加直白?,她盯着沈让幽深的眼睛,坦白?道:“其实,我好喜欢哥哥亲我。”
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听?到心上人这么直白?的话后,还能忍住没有?动作。
沈让深呼一口气,再控制不住,直接扣住姜毓宁的腰,将她按到了身后的玉璧上,纤腰如坚韧的柳枝般向后折去,沈让覆过去将她吻住,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一手顺着腰眼往下,没入水中?。
姜毓宁紧紧嵌在他的怀里,浑身湿漉漉的和他接吻,平缓的呼吸渐渐变成沉溺的呻/吟,靠在玉璧上,不自觉地往下滑。
沈让这才松开她,提着她的细腰,轻声?道:“这样,还会怀疑吗?”
姜毓宁已经被完全亲懵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抱着他的脖子,还想?继续亲。
她直白?地说:“有?些难受。”
沈让长指在温水里撩拨了两下,“这里难受?”
姜毓宁懵懵懂懂,低泣着承认。
沈让按着她,温柔道:“哥哥不是疏远你,也不是不喜欢你,哥哥是怕再吓到你。”
他指的是上次在平州草原,因为不小?心看到了小?姑娘的身子,以至于眼底流露出了急不可?耐的侵占,把小?姑娘吓到了。
他便不敢再对她做什么。
所以一直强忍着。
姜毓宁也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愣怔许久,最后说:“那哥哥别吓我就好了。”
倒是没想?到会听?到小?姑娘这样的回答,沈让无奈地摇了摇头,无有?不从地说:“好,哥哥不会再吓到你了,哥哥慢慢来。”
他抬手贴住小?姑娘潮/红的小?脸儿顺着拂过她的耳朵,如愿看她轻轻地抖,然后道:“哥哥叫你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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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毓宁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浅色帐子,竟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自己这是在哪。
腰间?传来的温热将她思绪拉回。
她侧了侧身子,转头看向身旁,最先入目的是沈让搭在腰上的左手。
沈让肤色冷白?,看上去文弱,实际上却极有?力,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十分清晰,五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腹上和虎口处生?着一层薄茧,那是他连年?征战留下的痕迹。
昨夜的记忆如海水倒灌,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浴池里的荒唐。
从前,姜毓宁对于这双手的印象,就是宽大温暖,他牵着她长大,一路往前。
但是现在,姜毓宁看到这双手,双颊不自觉地就染上了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