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
我一边叫,一边蹭着他的脚,刚才被放下来了,算了,即使这样也是我们没有见面的一年里最近的一次了,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无论是作为小狗还是魔尊,我都只是想要多蹭蹭心上人罢了。
“墨渊!你再这样,你真的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水无痕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前世我最喜欢的就是打碎他那一本正经的面具,专门让他生气。
但都很少看见。
我又“汪汪汪”了几声,少年形态的仙尊更不高兴了。
小狗的视角看人类很奇妙。
嫩生生的脸蛋像剥皮菱角,我思索,亲起来也该是最清甜的滋味。
“真的再也不理我了吗?”
几分钟后,我看他还是不转头,终于还是没沉住气。
“嗯。”
这不还是理了吗?
我这次化形的岁数也是十五岁,在听见他话之后,我格外不要脸地仗着这张青春少年的身体压了上去。
我没做什么,只是夺走了水无痕的初吻。
唇瓣覆上唇瓣,没有伸舌头,只是贴着。
我的触手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迫不及待地想要圈住对方,我压住。
千秋静默,水无痕好呆,或许他本来就笨笨的?
大约一盏茶,我也观察了水无痕一盏茶时间。
对方红着脸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干爹!”
“嗯,干爹在。”
我又啪叽在他嫩生生的菱角脸蛋上面香了一口。
闻见的清甜气味竟然真的也和菱角差不多,触手差一点点就要缠住水无痕的脚踝了。
啧,真是烦人。
“混蛋!”
啊,魔尊,我,被未来老婆打了。
但是我更愿意将此称之为撒娇,毕竟谁家打人轻飘飘?
哦,是我有滤镜?奇怪的词汇,似乎也是那些穿越者嘴里学来的。
可能是吧,也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皮糙肉厚,只是被打得心口有点闷,不碍事。
凡间夫妻生气吵架不是有句“打是亲骂是爱”吗?
“不要生气。”
即使后面水无痕将我的身体打出血窟窿,我也坚信这一条。
只要他还对我无法无视,那我就成功了。
一个好相公,自然该包容伴侣的小脾气了。
“让我留在你身边。”
他捶打着我的心口,我的唇落在他的下巴,触手绵延到他的腿间,少年仙尊惊叫起来。
或许是因为担心,他一会就捂着嘴巴,又羞又恼地瞪我。
好可爱。
“放心,我设了隔音,他们都听不见。”
又是一个亲亲,我亲了他的脖子。
触手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像是菟丝缠绕在巨树上那样,紧紧地缠绕着对方。
然后是亲吻他的手腕。
水无痕本来是想要揍我的,这下反而不知道该不该下手了。
是怕我会爽吗?
他不打我,我也挺爽的。
亲完了之后,我搂抱着呆愣的小仙师。
“扶危,我的小仙子,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我不能再过没有水无痕的日子。
说完,这次我亲他的嘴,用舌头撬开紧闭的唇瓣,迫不及待地深吻。
另一边引导他和我交缠,还得小心他把自己窒息得晕过去。
经验从哪里来?
从上辈子的水无痕身上来的。
即使被吻到神志不清,还记着那次误会。
没松口,那我只好……
“好扶危,好孩子,干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让我待在你身边吧。”
“干爹没有把你当成别人,是干爹没有说清楚,原谅我好吗?”
追老婆还要脸干什么?
我只想干老婆。
等他成年后,教他无上欢愉之乐。
“哦。”
这就是同意了。
“好扶危。”
我亲了上去,水无痕也第一次主动回应。
“扶危,你干爹也进缥缈宗了?”
“你可别喜欢他了。”
义姐他们传来灵蝶。
好死不死,我也在场啊。
义姐和山鹊一直都不太希望水无痕喜欢我,毕竟在他们看来,我玩得花。
【指我的脸。】
我长得太花了,一看就不像是会安分喜欢一个人。
我冤枉啊。
这张脸是水无痕最喜欢的,我化形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就成了这样,我冤枉啊。
前生今世,我只喜欢他一人。
“扶危你听我解释。”
看着水无痕指间萦绕的淡白色灵力,我心生不妙。
“你一直没有告诉母亲和父亲你也喜欢我?”
得。
我确实完了。
于是我卡壳没法说话。
他就把我丢出去了,丢掉后山了。
他的窗外就是。
我的脑袋上沾了一片花花草草,嘴里面呸呸呸几下才吐出沙子。
下手可真狠,我教的。
压下莫名的自豪。
都怪我没防备。
“等等!我忘记和他们说了,扶危!扶危!你别关窗户啊!”
“我现在就去说!扶危,你不要生气了啊……”
窗户被关上了。
水无痕生气的时候不会给我留机会反驳,我静静地吹着冷风。
我多少能知道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水无痕以为我是逗他玩,就像他娘他爹认为我对他不怀好意。
引诱他动心又装作正人君子。
可我偏偏不能和他们说,我从水无痕还没有生出来,从上一世就喜欢他了吧?但现在这样,我总得想出办法吧?就在我绞尽脑汁思考如何避开前世今生以及我身份和义姐山鹊解释时。
“算了。你别去。”
我手里的灵蝶都快被捏碎了,水无痕打开一边窗户,沉着脸还是不高兴。
“对不起,扶危。”
他欲言又止,看着我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了嘴,伸出手。
“什么?”
我疑惑又迷茫。
水无痕被我看得生气,脸颊都红了,然后转过头大喊一声。
“我的生辰礼!”
“哦哦!”我脑子忽然转了个弯,拿出那串璎珞之前问他。
“如果我再送扶危一件礼物,我以后可以陪着扶危一起去学堂吗?”
青色璎珞雕刻得很漂亮,水无痕戴上一定很漂亮。
但是好像他不是很喜欢。
看见璎珞时的脸都黑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急急忙忙地说:“这是我刻的,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要剑穗了吗?我今年只学会了这个。”
真笨。
他没说话,只是勉勉强强拿走了这串精致的璎珞。
“好吧,干爹辛苦了。”水无痕十五岁原来也会嫌弃过分精致漂亮的礼物吗?我默默记下,明年生日就给他送其他东西好了。然后又听他问。
“让我先看看那个。”
砰。
我变成小鸟跳到窗台上面。
“叽叽叽叽~干爹把自己送给你,扶危,你喜欢吗?”
水无痕无声地盯着变成黄色小鸟的我。
几瞬之后,我在沉默中不安地梳理羽毛,他的手伸向我。
“勉勉强强。”
嘴角却翘起来。
“只有一般喜欢吧。”
我不说话,原来水无痕也会装模作样,我仍由他摸着我的鸟脑袋,乖巧装作自己是一只真的鸟类。
“那我陪你去学堂,扶危会不会更喜欢我一些?”
变成鸟之后,我的触手成了我的脚,抓住水无痕的手还不老实地滑来滑去。
我教育了一下躁动的触手。
“看你表现。”
说话归说话。
他还亲了变成小鸟的我,在我没有用两只绿豆眼睛盯过去前就转头了。
水无痕可能不知道,他的脸上全是粉色,耳根子红透。
即使长发散落,留给我一个侧脸。
我,魔尊也能凭借优秀的视力看见。
变成小鸟后我睡在老婆身边。
深夜。
他打坐,我闭嘴。
卯时。
他练剑,我看他。
快辰时。
他去学堂,等等!
“扶危,你忘记我了!”
我在树上蹦起来,调整下身体才飞到他的肩上,很好,没有踩到扶危的头发!
“我就是想看看干爹还要看多久。”
水无痕说完,将我塞进他的衣袖里面。
“干爹不能捣乱。”
我保证!
等等,为什么我堂堂魔尊要为不捣乱保证?
于是我闭了嘴,叽叽叽几声表示我知道了。
当然,知道并不代表会听话。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祸因恶积,福缘善庆……”
上面讲学的夫子不是老道,水无痕专心地听课,我,嗯。
我本来是在专心看他的,我也没打算惹祸。
“砰砰砰!”
但是地下忽然传来几声奇怪的声响,水无痕好像听入迷了,没空注意我。
似乎只有我听见了这个奇怪又觉得熟悉的三声敲击。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是重生三十几年,我不确定到底是谁。
前尘尽忘,能记下的大概也算重要吧?去看看也不是捣乱吧?
于是,我就从他的袖口掉下去,踏着鸟脚悄悄地看学堂最后面那块凹起的地去了。
感知到那块的气息不带恶意,但是也是魔?不然就是妖吧?
我思索着,结果刚刚接近那块地。
“老大,系我,慕容!”
土地小小声地被穿山甲造了个洞。
学堂其他人都在专心听课,穿山甲也压低了声音,只有我听见。
啊,水无痕看过来了,或许他也听见了?
我挥舞着翅膀,示意他我没有事情,他看了又看,才侧过头,时不时又看过来。
“你怎么来了?”
一只黄色小鸟和一只并不可爱的穿山甲在学堂最后面叽叽喳喳。
幸好夫子念到了兴头,带着腔调开始讲学,压过了我们的交谈声。
是谁做出这样无聊的事情。
是我,还有我的头号小弟,左膀右臂之一。
“事情很复杂,但是我是来帮你的!老大,你不想要水仙师像上辈子那样死……那个那个我错了,但是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我听见那个死字,扑腾起来,“闭嘴。”
这堂课结束,水无痕下节课是炼丹课,另一个教室,于是我跳到他的脚下,费力地扒拉着衣料上去。
“干爹有点事情,解决完了来找扶危。”
“你又是这样。”他似有不满,同门都出去了,他还没走。
这间教室里面只剩我们两人,至于慕容?穿山甲遁地在门外等我。
“一定要回来找我。干爹,你再骗我,我就、我就……十年不让你看见我!”
气鼓鼓的,好可爱,但是我不敢说。
难得见到水无痕这幅生气的少年样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不喜欢自己生气的时候我毫无反应,甚至还嘻嘻哈哈的,我知道。
“我保证,天地在上,我若是这次再不回来找你,天打雷劈……”
我郑重地准备让他彻底信任我。
窗外的穿山甲一蹦三尺高让我别说了。
我盯着他的脸,虽然因为我是只小鸟,这个画面有点好笑,庞然大物的水无痕也盯着我,然后,这个誓言马上就要实现前,他拎起我,用一份手指堵住我的鸟嘴。
“我信你,你走吧。”
“干爹,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你说过的,不会在丢下我。”
他将我放在手心,穿山甲侧过身子不看我们两个。
“啪嗒。”
我的鸟脑袋被他亲了一口。
“扶危,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慕容真的不知死活,我还想对水无痕说点安慰他的话,他就叭叭叭一句堵住了我的嘴。
“老大,你们完了没有?有人要进来了!”
水无痕宽慰地将我放在窗口。
学堂窗口外是荒芜,穿山甲静静看着我们,也是不敢催促了。
“走吧,干爹,我等你回来。”
然后,他就离开了,我恋恋不舍地目送他消失。
“说吧。”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