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他醒了,你们就告诉他,说我守在床边上不是喂他吃饭就是喂他喝水,替他换药,怀里还抱着小娃娃,简直要心疼死他了。”
说完这些,舒愠抱着小娃娃离开。
到暖房的时候,她忽然问:“她有名字吗?”
佣人点头:“小名叫云云,木总的女儿。”
关上门,舒愠往床上一躺,就把云云放边上,想要补觉。
云云还算乖,自己玩儿不吭声,暖房有不少玩具,云云看着只有五个月大,不会翻身,但手里会攥东西。
除非是饿了,不然她不吭声,一上午也只哭了一次,佣人抱着奶瓶进来喂奶,吃了就又安稳,跟着舒愠一块儿睡。
下午,舒愠醒的时候,她在自己怀里趴着,手上捧了一个小苹果,圆溜溜的大眼睛就没从上面移开过。
她没牙,咬不动,但又想吃,所以上面粘的都是她的口水。
舒愠轻笑:“谁给你的?”
暖房除了她俩没人。
年初一,有一半的佣人和保镖都放假了,所以人不多,也不吵闹。
舒愠想去外面,佣人说不行,她抱着云云,云云还小,不能受凉,小女孩儿那么乖,舒愠想,自己也要对她好点才是,所以就抱着她在屋里晃悠。
云云好像很喜欢她,一直在她怀里钻,一入冬,别墅里暖气就开了,没停过,所以不冷,云云穿的也不厚,但身上暖和。
舒愠爱动,抱着她乱晃,一会儿让她看画,一会儿让她看拖鞋,偶尔还会站楼梯上看宋凌誉醒没醒。
三点多的时候,她饿到不行,想吃烤鸡腿,就让佣人给她做。
佣人烤了十个,个头不怎么大,都给她取出来了。
香味扑鼻,她抱着云云,在边上咽口水等待。
宋凌誉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讥笑:“猪。”
心说:怎么真的像当了妈了。
“宋狗,这么喜欢她啊,可惜她不记得你,你不想要孩子吗,我把我闺女弄过来给你带几天,你丢她怀里,让她抱几天,说不定她就也想要了。”
耳边又响起木郢前些天说的话,他忍不住笑。
舒愠瞪他:“烧死你。”
“抱的好吗你?”宋凌誉忍笑白她一眼,伸手把云云抱到自己身上,“谁让你抱的。”
他简直就是神经病。
明明就是他把云云丢给她的。
“那你自己抱。”舒愠一口咬在鸡腿上,“我才不管,反正晚上我要自己睡。”
宋凌誉接着嘲讽:“比猪还像猪。”
鸡腿外皮酥脆,抹了酱料,很入味。
“我乐意,你管的着么。”舒愠朝佣人竖大拇指,“好吃,下次还给我做。”
不满她的态度,男人故意恐吓:“等会儿就把你赶出去。”
舒愠站起来,拔腿要往外跑,又被男人拦住。
她哼了声,暗骂他心口不一,故意和他抬杠:“赶啊,你现在就赶。”
“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背人命,出了这个门你就得饿死,除了我谁愿意管你饭。”宋凌誉推她坐回去,“吃你的,吃不完没人替你吃。”
他推的用力,舒愠“扑通”一声被迫坐到凳子上,屁股疼的不行。
最后咬了一口,把东西丢回盘子里,舒愠偏头,背对着他:“不吃了。”
知道她中午没吃,一直在睡,宋凌誉随手拿了一个塞她嘴里:“事多,你都吃过了谁还愿意吃?”
“你不愿意是吗?”舒愠站起来,攥了一个也塞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就你吃。”
她嘴小,被整个塞满了,咬的困难,废了好大劲才吃下去,宋凌誉就显得格外容易,三两口直接解决干净了。
他胳膊上有伤,云云自己乱晃的时候看到了,口水在上面滴了不少,之后就开始哭,大概是害怕。
她一哭,舒愠心疼的紧,洗了手就去抱她:“人不喜欢你吧,我抱一下午都没哭,到你手里才多久就哭这么凶。”
小嘴叭叭的嘟囔,抱了云云就开始笑,看样子是挺喜欢她。
舒愠今天扎了头发,不然云云要往手里抓,光洁饱满的额头被顶灯照着,有点发亮,高挺的鼻梁给半边脸打了阴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就没从云云身上离开过。
她睫毛很长,倒向生长,从宋凌誉那个角度看下来,浓密漆黑的睫毛挡了一半眼睛,下睫毛相对来说稀疏,也不长,颜色很淡,略微卷曲,不容易看出来。
“乖云云,不哭了。”
舒愠其实没带过孩子,但莫名熟练,还知道轻轻拍她的背。
宋凌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心说怎么哄他的时候就没这么温柔。
“诶。”他忽然出声,抬手擦掉女人嘴角残留的渣痕,“你要喜欢多留几天,她爸妈正好有事。”
舒愠摇头:“累死了要,我抱一下午,胳膊都酸了。”
再喜欢也挡不过她自己重要。
宋凌誉轻笑:“有车,你怎么不把她放进去,她自己会玩。”
傻。
舒愠开始四处环顾:“我又没见。”
宋凌誉抬手,指着自己眼下的乌青,幽幽看她:“你当然没见,她爸大半夜把她丢我卧室,吵死了,一直哭。”
舒愠瘪嘴,伸手捂云云的眼:“谁让你长的凶,还有你那条狗,早上我起来它就在你门口蹲着,还冲我流口水,吓死我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是不明白,小比特其实就是宋凌誉心思的彰显器。
“别抱了,动不动就死不死的,她这么小,吓着她。”把云云从她怀里强制性夺走,宋凌誉转身上楼,“浪费可耻,吃不完不准睡觉。”
舒愠忍不住骂他:“臭傻逼。”
云云会怕,她就不怕吗?
天天说要杀了她,怎么不觉得她也怕。
闻声,宋凌誉轻哧,长腿半踏在楼梯上,侧头看她:“再骂把你舌头拔了给小比特吃。”
楼道上透白的光落在他脸上,衬的他那张脸更为阴郁苍白。
舒愠不怕,和他犟:“嘁,你自己说云云就不怕了?臭男人,你身上还带血呢你怎么不说她害怕。”
“等会儿上来,有话跟你说。”
男人转身,楼梯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舒愠坐回桌前,喊了几个佣人八卦:“你们少爷今年多大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没了解过。
佣人答:“夫人,少爷已经二十七了,今年二十八。”
本来以为宋凌誉只是大她一两岁,但没想到竟然差了五岁,让一个大她五岁的男人喊她妈,确实有点勉强。
舒愠清了清嗓,奔入主题:“你们少爷恋爱过吗?比如说初恋,或者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什么的。”
她得想办法离开他,不能一直囚在他身边,他要真有什么念念不忘的初恋,或者求之不得的白月光,她就想办法把那个初恋白月光找回来。
惹他生气,然后让他觉得自己不够体贴,赶她离开,这样她每个月就能拿到一千万,还有大把时间玩乐,想想就幸福。
“这个……夫人,不是我们不想告诉您,是我们不知道,少爷不是在家里长大的,从小养在外处,十九岁那年才被叫回家里。”
养在外处,不被待见。
她只从老头子那儿听说过,知道宋凌誉不被家里待见,没想到他是在外处长大的。
他在外面的生活,交的那些朋友,谈的那些恋爱,别墅里的人谁会知道。
舒愠不死心:“他回来之后呢?有没有啊?”
佣人摇头。
“好吧。”舒愠泄气,把餐盘挨个推到她们面前,“吃啊,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晚饭他肯定又逼我接着吃,我快被他搞死了。”
佣人笑嘻嘻地问:“夫人,您觉得少爷对您怎么样?”
宋凌誉对她怎么样?
得了吧,她俩跟仇人一样。
舒愠瘪嘴,眼球在眶里转来转去,之后答:“他?巴不得我死呢。”
“怎么会啊夫人。”小佣人瘪嘴,眨着眼看她,“我觉得少爷对夫人您很好啊。”
清了清嗓,舒愠托腮,努起下巴问她:“我跟你们少爷什么关系?”
“就男女——”
话刚到嘴边,在众人凝视的目光中,佣人立马停下,摇头说:“继母和继子。”
“那不就得了。”舒愠摊开手,耸肩无奈地看她们,“继母和继子是最不对付的关系,你们少爷那么无情,早晚有一天会赶我出门的。”
卧室门没关,特意给她留的。
舒愠才刚走进去,就被扯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给我降降温。”男人贴着她耳边低喃。
嗓音里带着诱哄和欲念。
舒愠“嗯?”了声,问:“云云呢。”
“睡了。”
“哦。”
男人交叠双臂环在她身上,臂弯中间空了大半,是她太瘦的缘故。
她身上很凉,宋凌誉身上烫的却要命,明明已经不烧了,但就是压不住心里的火。
体温骤然失恒,难耐的狠,舒愠想伸手推他:“你好热啊。”
男人轻笑:“说了让你给我降温。”
舒愠能感觉到他胸腔在随着他的笑颤动。
她回头:“你自己贴着墙不就行了。”
啧。
这种时候回什么头。
宋凌誉不答,倾身低头吻在她唇上,密密麻麻,轻轻的吻,一下又一下,浅浅的触感,每次都只是挨一下就离开。
以他俩的关系,接吻这种事放在现在多多少少是有些过格的,要是放在性事上,调情也就算了,但这是平常时候。
所以舒愠往回缩:“你别越界。”
越界吗?
他不觉得。
手抬起,托着她的下颚,遏制住她不让她动弹,宋凌誉继续凑唇,伸舌加深那个吻。
“唔宋凌誉——!”舒愠还要拒绝。
男人吸着她的小舌,用牙齿咬上去,毫不怜惜。
殷红的血顺着伤口钻出来,口腔里溢满腥甜,宋凌誉扯着唇笑起来。
舒愠疼的龇牙咧嘴,上扬的眼一直瞪他。
瞪吧,瞪的再狠他也掉不了一块肉。
更何况,这会儿她眼里存在的只有他。
男人强势的把她抱起摁进被窝里:“陪我睡一会儿。”
“不睡。”像个弹簧一样,舒愠“咻”地一下坐起来,腰挺的比板直,“我又不困。”
不给她下一次拒绝的机会,宋凌誉用左胳膊把她压在身上,带着她一块儿躺到床上。
“不,你困。”
“我不困!”
“舒小愠,睡觉了,别说话。”
“说了不困。”
“怎么不乖。”
男人轻声叹息,眼底带着一层浓重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右手转到她头上缓慢抚摸。
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一样可爱,一样让人心动。
舒愠想把他推开,自己下床,手刚伸出去,就发现压着她的是他伤了的胳膊,缠着纱布,刚在楼下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刚缠上。
男人呼吸平稳,眼睛已经合上了,一脸的疲惫。
她安静下来,也不动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为什么她会觉他那张脸那么熟悉,尤其是他下唇边那颗小痣,总觉得她摸过很多次。
可他们分明没见过。
舒愠跟着他睡了一觉。
她睡的沉,还梦到一个男人,个子比她高上很多,但梦境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声音也恍惚。
只知道他一直陪伴自己,整个梦里都是她的欢声笑语,除了最后分别时。
舒愠是被忽然的分别吓醒的,那场面太威压,有很多人在,她辨不清方面,到处乱跑,除了一群陌生人,她什么也看不到。
男人靠在床边,斜眸看她:“醒了?”
“几点了。”舒愠声音有些闷,喉咙也有些哑。
“八点。”他没看时间,随口答了一句,“云云也醒了,刚才要往你怀里钻。”
舒愠缓缓坐起来,觉得头疼:“那我抱吧。”
云云手里捧着一个水杯,带把手的,她已经能拿了,一个人在喝。
看她喝的那么香,一下也不停,舒愠忍不住问:“你给她喝的什么?”
宋凌誉淡淡瞥她一眼:“气泡水。”
舒愠立马从她手里把东西拿出来:“她能喝吗?生病了你自己管。”
手里刚空,云云就伸手抢,但拿不过去,所以哇哇哭起来。
宋凌誉咂唇:“她爱喝,不给就哭,我有什么办法,你睡那儿跟猪一样,又不醒,我哄不住,她要是把你吵醒你又说我不会带。”
歪理。
竟然还揣测她。
“滚开。”舒愠轻拍她的背,不忘抬脚踹他,“等会儿拉肚子怎么办。”
“拉不了。”宋凌誉挨着她坐下去,把头靠在她肩上,“我让厨房煮的梨汤。”
舒愠不信,拧开瓶盖去尝,是甜的,但是味道很淡,小孩儿喝刚好。
她松了口气,把杯子还给云云,闭眼喘息。
“你喘什么?”宋凌誉问。
他又没摸她。
“我刚醒。”舒愠抽了张纸,垫在云云下巴下面,“坐急了,头疼。”
“我看看。”宋凌誉抬手,在她额上摸,不烫,反而很凉,“没烧。”
她嘟囔:“我身上热。”
废话,睡着了一直挂他身上,推都推不开,能不热吗。
“活该。”
“滚开。”
杯里的水喝完,吸不到东西,云云又开始哭,水瓶掉到床上,被宋凌誉捡起:“哭什么?”
舒愠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经验,张口往外说:“不能喝了,喝多也不行。”
宋凌誉伸手,把她额上粘的碎发别到耳后。
别说,她带孩子还挺认真。
可惜云云不听,哇哇哭的厉害,在她怀里乱钻,最后停在舒愠胸口,小手一直摸。
舒愠身上穿的是件薄睡衣,内衣也不厚,所以触感很明显。
对她占自己便宜这点,舒愠不满,所以推她,结果她推完,云云就又趴上去。
舒愠有些尴尬,红着脸把他往宋凌誉那边送:“你抱。”
宋凌誉不肯:“手疼。”
“……”
怎么关键时候手疼,是不是故意的。
佣人敲门进来,看他俩的反应,笑说:“小姐是饿了,找奶吃。”
饿了,找奶吃,把她当她亲妈了?
舒愠的脸还是红,她嘟囔:“我没奶啊。”
佣人笑着抱云云出去后,宋凌誉就在边上笑,心说她怎么那么可爱。
他说:“我看看。”
“什么?”舒愠还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滚烫的手已经覆在她胸口上了。
“不行。”舒愠摇头,“我生理期,不可以。”
睡衣排扣被解开,男人的手覆在上面,轻轻揉捏。
他说:“谁说用下面了,上面也行。”
黑色蕾丝内衣被推到高处,大掌裹住绵软,硬挺的乳尖刮蹭着男人的手心,引起阵阵痒意。
男人的手格外粗糙,颜色也深,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不停磨着她乳房,细微的疼,又夹着层层叠叠的快感,是从前都没有的感觉。
舒愠不由挺腰:“唔…没锁门,等会儿有人上来……”
宋凌誉轻笑,低头含住她樱红的乳尖:“上来怎么了?上来也不敢进,听到声音更不敢,整个别墅谁不知道你天天爬我床,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迎合你。”
湿热的舌沿着小巧的乳晕画圈儿,男人动作温柔,但不缓慢,齿尖衔起又落下,女人忍不住弓腰,把空虚送到他嘴里。
“呼……嗯呸。”舒愠一口咬在他肩上,“明明每次都是你强迫我。”
她身体敏感,稍微轻碰就要软下去,像滩水一样半躺在床上。
宋凌誉抽手拉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细绳:“那我玩强奸了。”
舒愠没在怕的:“哦,随便,只要你不怕你一边做我一边出血。”
“小样。”他合上抽屉,收手捏她鼻尖,“你神气什么。”
舒愠眨巴着眼,满脸期待地看他:“我饿了。”
“正好。”男人啪嗒一声解开皮带,“我这儿有吃的。”
舒愠抬眼看过去,就见他下面支起一个帐篷。
她不想,所以往边上一翻,爬着要离开。
“哪那么容易。”宋凌誉伸手握她脚腕。
但她挣的厉害,势不在这儿受苦。
之后就——
舒愠脚踝那块儿,骨节错位了,“咔嚓”响了一声,之后就开始疼。
宋凌誉推卸责任:“是你自己不运动。”
舒愠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堆,难听的紧:“是你不老实,岁数大了也不想着休息休息,净勾引我。”
明明是她自己要跑,他拉怎么了,心里有气,碍着她的伤没地方撒,正搁院子里溜达。
木郢不知道情况,来看他女儿,正好撞见,就问:“怎么回事儿?把人折腾狠了,还坐轮椅。”
“滚回去当你的奶爸。”宋凌誉心里气没地方撒,对着他就是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
木郢白白挨了一脚,要找补偿,跑屋里顺东西,最后抱走两箱土鸡蛋,给她老婆养身体。
“你正经什么。”木郢从车上下来,“她说的不对吗?你老了还找年轻的,你皮糙肉厚,小姑娘说不准。”
他最烦别人说他老。
宋凌誉斜睨他,根本没好脸色:“你好意思说我?二十六了找个十九的。”
“我体力好不行?”木郢不服气,“我找十九的怎么了,十九的人家起码愿意给我生孩子,你呢,还得自己追着她喊妈。”
正戳他痛处。
宋凌誉又踹了他一脚。
“你踹我我也要说,你究竟算计的什么?废那么大劲给你们老头子找个续弦,其实是你自个儿喜欢的,嫁进来就急不可耐把老头子弄死,占了她囚着她又什么都不说,她该恨你。”
“她本来就该恨我。”
“我不吃这个。”舒愠气呼呼的把桌上的清水煮鸡蛋推到一边,“难吃死了。”
她只是暂时瘸了腿,又不是刚做过大病手术,用不着食养。
佣人有点为难:“少爷说让您吃这个。”
“让他自己吃。”舒愠咬牙切齿听着外面的动静“告诉他们,吵死了,再吵我去跳楼。”
于是乎,听到这个消息的木郢咂嘴砸个不停:“我就说你把人惹毛了吧。”
宋凌誉低头,踢踏着地上那些刚冒芽的杂草,装不在意:“那怎么办?”
“哄啊,咔嚓一下把人腿拽伤了,好好的因为你坐轮椅了,不哄怎么办。”木郢跟着踢地上那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再装不在意,她就真跑了,女人心,海底针,没那么好琢磨,你以为她爱你爱的跟什么,其实刚动心,就你整天这死出,哪天跑了你就找不回来。”
“还有,她外婆那病不是你给转院调医生治好的,干嘛让她外婆保密,一边替她外婆治病,一边又拿外婆当威胁,宋凌誉,你到底什么想法。”
“就她昨晚上说那些话,等到她真恨你的时候你就该追悔莫及了。”
宋凌誉还在嘴硬:“她腿那是骨质疏松,跟我没关系。”
“我管你,也不管她,她要跑了你再喊我喝酒我可不去,我媳妇儿不让。”
宋凌誉进门的时候,舒愠气的就差把桌掀了。
她腿动不了,想自己拿吃的佣人又不让她下地,也不拿给她,饿的难受。
他轻叹:“哪这么大火气,你骨质疏松,吃点鸡蛋怎么了,又不是不给你吃别的。”
“我骨质疏松?”舒愠昂着头瞪他,“你不拽不就没事儿,我好好一个人,被你逼的坐轮椅。”
她本来还打算明天带小宋放风筝的。
这下好了,泡汤。
“吃了。”宋凌誉剥好蛋壳,蹲在她身前,只留一个干净的鸡蛋送她嘴里,“吃完这个想吃什么再给你做,起码垫垫肚子。”
舒愠偏头:“我不吃。”
用自己的手把她白皙的小手包裹起来,拇指轻轻碰她一下:“乖,吃一个。”
虽然他温柔,但挡不住舒愠心里的气,而且,他竟然还敢碰她,她的脚本来就是因为他才伤的。
舒愠故意摆架子:“我是你妈,乖什么乖。”
男人无奈起身,转去厨房倒生抽,又把鸡蛋切成块放进另个盘子里:“啧,怎么得寸进尺。”
这个妈他是绝对不可能喊的,在那个男人面前那是做戏,现在是她俩独处,根本不需要。
“这什么?”舒愠盯着碟子里黑乎乎的东西,怕他给自己下药,警惕询问。
“生抽。”男人解释,“放心吃,大过年的,这出不了人命。”
瞎说。
他养的那条小比特,夜里才刚吃了荤,昨晚云云哭个不停,大概也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
那么重的血腥味,舒愠都闻到了。
不然她为什么上楼?单纯犯贱,不可能的,还不是因为害怕。
舒愠没有动作。
她刚骂的那么凶,难保男人不会起杀心,说不准刚才的温柔也只是为了送她上路,而且他进厨房之前还说她得寸进尺。
睨她一眼,握着筷子夹起一块儿送进嘴里,当着她是面咽下去,男人问:“现在行了吧?”
看他没什么事儿,舒愠这才慢吞吞动筷,她还是不想吃的,但他一直看着,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一下也不眨。
抱着赴死的心,舒愠勉强吃了一口,之后就真香了,管他有没有毒,好吃不就行。
再说了,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好吃的毒药。
舒愠小心翼翼打探:“你放的什么?”
宋凌誉回答的格外平静:“胡椒粉,春药。”
“……?”
就他那变态心理,下药这种事确实做的出来。
怪不得他刚才会试吃。
舒愠两眼一黑。
她知道别墅里宋凌誉放的确实有,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毕竟告诉她,瞒着就行,我会带人过去。”
林浔去出差了,给她留的字条,说冰箱里那些菜让她记得吃,她去国外,最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看到之后,舒愠打开微信,给她发了条一路顺风的消息。
隔天上班的时候,舒愠迟到了,原因是不小心喝了过期的牛奶,闹成肠胃炎,半夜赶去医院,给李诞发过信息之后,打完吊瓶又走员工通道回商场。
李诞说没关系,需要的话可以给她放假,带薪,舒愠拒绝了,本来一周就上四天,再请假连一半都上不到,太没有职业素养。
给她倒了杯热水,李诞立马撇关系:“我没苛待你啊。”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舒愠忍不住笑:“你警惕什么,我又没说讹你,是我自己吃坏东西的。”
“听到没?”他努嘴,“我没苛待她。”
“逞什么强。”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宋凌誉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舒愠惊讶,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虽然抵不住细微的思念,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她至今只想过的,就是宋凌誉一辈子找不到她,她也一辈子不见他。
所以舒愠闭眼:“你怎么阴魂不散。”
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宋凌誉自顾自挨着她坐下,额上薄汗遮起疤痕:“怎么不说是你不省心。”
再不省心也没叫你来啊大哥,是你自己找过来的。
舒愠有些无语。
“你来干嘛?”
“相亲。”李诞替他答。
舒愠正喝水,听到那俩字,差点呛死在这儿。
男人无动于衷。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不敢面对他,为什么不解释。
咽掉口水,舒愠轻咳:“相亲?他三十了,脾气臭,也不会疼人,市场没那么好吧。”
“你怎么这么了解?”李诞还不知道她俩的关系。
舒愠被他问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她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恋人?
算不上吧。
陌生人?
应该也不是。
所以不知道怎么答。
男人还是不说话,眯着眼等她的答案。
舒愠抿唇,想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憋出一句:“这个…嗯——我朋友。”
李诞追问:“只是朋友?”
宋凌誉环胸,下颚紧绷,斜眸睨她。
他屏息,也想知道答案。
哪料舒愠不答,低头喊疼。
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去医院——”
“疼着。”
平静的出奇。
舒愠转头看李诞,眼神里带着求救的意思:“老板,我要死了,你也不想咱们店出人命吧?”
“愠姐,不是我不帮你。”李诞低头抠手指头,“是你这个朋友,刚刚答应要给我投资了。”
所以,他现在是宋凌誉的人。
舒愠两眼一黑:“给他暖床去吧你。”
男人起身,把她扛在肩上,然后下楼。
突然的悬空感有点让人窒息,舒愠登时慌起来:“我上班呢,你干嘛?”
“不是要死了?”男人轻哼,“给你挖坟。”
他还敢说?
上次就是为了帮他们宋家,她才听了木郢的话,整整在底下躺了两晚上。
舒愠咬牙,扒着他的胳膊一口咬进去:“不去,我在棺材里住了两天,黑乎乎的,差点憋死,宋凌誉,你要再给我挖,我就一头撞死在里面。”
木郢没跟他提过这事儿,所以他不知道。
宋凌誉忽然发问:“什么时候?”
舒愠简单描述:“上次你从外面回来,一身伤那次。”
他哪次从外面回来不是一身伤。
哪次不是出去摆平那些把戏。
但他猜到了,应该是木郢打电话说她死了那次。
人被他丢上车,一路开到医院,一路不老实,还想开门跳车。
一句话不说就离开,把他撇下,还不找他,说好他从国外回来就和他在一起的,现在又一句也不吭。
甚至他来了,她就那么不高兴。
迫不及待要离开。
宋凌誉冷脸,威胁说:“你要再乱动弹,不老实,我就拿针给你打一管镇定剂,小比特不听话的时候,我就拿那个打的,不是一般管用。”
想起上次在别墅他要拿针扎自己时的情景,舒愠怕了,瞬间老实,但嘴里不停嘟囔:“黑心男。”
宋凌誉斜睨她,打算前账后账一块儿清算:“再骂把你舌头薅了,嘴缝上。”
低低“哦”了一声,舒愠就真的不说话,一直往窗外看。
才见她就凶,连装都不舍得装了。
虚伪。
不熟悉这块地形,宋凌誉随便导的医院,距离比较远,半小时也没到地方。
女孩儿安静坐在自己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不问。
不乖。
车内一直静默,默到能清楚听到女人不够平稳的呼吸声。
咽掉口水,耐不住这么久的等待,宋凌誉忍不住问:“给你打的钱,怎么不花。”
一个月四千三百万,谁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俩又没商量过要给她这个数字。
而且,那个四是什么意思。
舒愠低头:“不敢花,怕你追过来杀了我。”
他哪儿舍得。
从前那些威胁的话,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
宋凌誉追问:“电话呢,也不打一个,还有微信,都拉黑我,支付宝也——。”
“宋凌誉。”舒愠出声,打断他的后话,“你不怪我吗?你的孩子没有了,,纯正的爪印儿。
宋凌誉笑:“这才对,你忧郁个什么劲儿。”
只要舒愠不在,别墅里就好像只有逢年的时候才热闹。
那年除夕夜,宋家宅院放了一整夜的烟花,因为舒愠说想看,躺在阳台看了一晚上。
“空气污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