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陆总的滋味很不错”(2/2)

“陆谨行?”你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出去。”他偏过脸,一滴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声音失了冷静,“出去!”

“那可不行。小陆总。你刚刚可是亲口说了,要在办公室里给我操,还要给我生孩子呢,算不算数?”你唇角弯了起来。前一句话是真的,后一句话是你胡说的。

陆谨行被生孩子这三个字砸得头晕眼花,“我说过?”

“你说了。”

你抱住他的脖颈,眼睁睁看着他的耳垂随着你的话越来越红,“你肯定喜欢。你说这些的时候鸡巴喷得可厉害了,张着腿,说给我操一辈子,哎,小陆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他当时没什么意识,记得自己是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东西,具体内容却是一片模糊。

居然说了这些吗?

陆谨行垂下眼睫,心里将你的话嚼了一遍,只尝到了酸涩的苦味。

昨天是他第一回……被那么搞,好半晌没能缓过神。看你做完倒头睡得香甜,心脏像被人剜了似的,跑去阳台,自顾自胡思乱想,把你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回忆了一遍,伤心了整整两个钟头,过后又花一个小时把你的卧室收拾干净,给你做好早餐。天还没亮跑来公司处理紧急事件,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这半个月来天天熬夜通宵,又吹了许久冷风,终于撑不住病倒了。

他还生着病,你却满脑子想着和他上床,提也没提复合的事,所以……他现在只是你的床伴吗?

他要是不答应,你会去找别人吗?

陆谨行不想问也不敢问,他了解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从不掩饰这一点。他一边难以接受,一边又放不下,如此纠结,才觉得摧心折骨的痛苦。

如果能靠这件事把你绑住,他能做到。

陆谨行的手臂从被子里钻出来,像两条粗壮有力的藤蔓,缠住了你的腰,如同这些年在梦里拥抱你一样,他深深呼吸着你头发的气味,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算话。”

他还光着,就这么紧紧贴着你,你推了推他,“快把衣服穿上。”

“不做吗?”陆谨行抬起脸,眼神慌乱,“你,你嫌弃我了?我马上就去洗澡……等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你推回床上,双手撑在身侧。

“我是那样禽兽的人吗?”是的。你摸了一下陆谨行面泛潮红的脸,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细腻光滑,看得出来,为了保住这副皮囊,他下了不少功夫。陆谨行被你摸了脸,又摸了耳朵,让你的视线一寸寸品鉴过去,心脏怦怦直跳,油然而生出一股等待垂青的紧张,又是期盼又是局促,他垂下眼,控制不住微笑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被搞成什么样子。

你的指尖蹭过那枚红透了的耳垂,陆谨行唇边的笑意一凝,一片诱人的霞色爬上脖颈。

他有多好看,你再清楚不过了,从校开学典礼——你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惦记着。当时这男人站在最边上,一眼望过去,乌泱泱一群人里,独他一个鹤立鸡群,容貌英俊冷硬,看起来有点不好相与。

但是身材好啊,肩宽腰窄,奶子弧度饱满,屁股嘛,也不错啊……大概是你的窥视太过直白,陆谨行有所察觉,环顾了一圈儿,恰巧和目不转睛的你对上视线。他怔了两秒,赶紧扣上领口,遮住裸露的锁骨。

你只好往下看了。

停留的地方太难以启齿,好像众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裤子,陆谨行不知所措,往后退了半步,低下头,脸慢慢红了。过了半分钟,他悄悄抬眼。

视线相撞,你看他一下子将脑袋缩回去,只觉得好笑。

“现在也可以。发烧而已,不算什么。”陆谨行轻轻将你的手握住,贴在心口,珍而重之。手背不小心蹭过乳头,他抿了下唇,接着将你的手贴在脸侧,微微抬起眼睛注视你。

他在诱惑你,用眼神和呼吸,连攥紧了的指尖都是刻意为之的勾引。换做以前,你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操到手,操够本了再说。昨天才尝了个开胃菜,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色情幻想还挨个排队等着实践呢。

可是那张滚烫柔软的脸颊在你手心上蹭着,只适合把人抱着,让他蜷缩在你的怀里憩息。一颗冷硬如石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你收回手,给他掖好被子,“好好休息。”

陆谨行双眼闪闪发亮,呼吸急促起来,此时此刻,无论被你怎么玩弄,他都心甘情愿了。

钟峤将换来的两个面包留给了你,你朝他笑了笑。他有些羞怯地略微低下头,一双讨人喜欢的狗狗眼又黑又亮,有种眼含水光的错觉。

你当初就是对这双会撒娇的眼睛心软了,答应和他交往。他也没让你失望,对你很好,最初末世爆发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到你所在的教学楼,把你救了出来,自己却被丧尸抓伤,发起高烧。你拖着他躲进教室,想着要么在这儿和他一起死,要么等他醒来一起走。

你们很幸运,一夜过去,钟峤不仅醒来,还获得了罕见而强大的雷系异能,一路救下不少同学,组织起一支自救小队。

即便如此,生存也很吃力,食不果腹是正常的事。

你们已经饿了两天了。

如果不是及时赶到了这个幸存者聚集地,想必明天就要变成丧尸的点心。

附近有不少人,谁看谁都觉得不怀好意,对自己的东西严防死守,生怕被抢走。你们寻了一处角落,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有道冰冷的直觉缠上你,你心底一紧,四处张望,没发现异常。

你胃里绞痛,嗓子眼里含着一股饿到极点的恶心,连看钟峤苍白俊俏的脸都觉得美味可口,想从上面咬块肉下来嚼一嚼。变态的想法一闪而逝。你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面包,硬得像砖头,不知道放了多久,不过没坏,应该能再放一段时间。你掰下一半,递到钟峤嘴边。

他微微一愣,飞快地摇了摇头,“我不吃。都给你吃。”

你笑了笑:“不要。我们一起吃。”

“宝宝。”钟峤磕巴了一下,目光舍不得从你脸上挪开,“不、不是,老婆。”

“怎么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

都这时候了,还改不掉油嘴滑舌的毛病,你又好气又好笑,“吃不吃啊?”

“我吃!”

钟峤垂着脑袋,看你把更大的那块小心收进包里,嘴里顿时没了滋味,小声和你道歉:“对不起老婆,你跟着我受苦了。”

之前你只是个上五楼都费力的女大学生,生得娇小纤瘦,除了开车值夜帮不上什么忙,全靠钟峤保护,才活到今天。队伍里的一些同学对你颇有微词。钟峤都知道,说过几次,但是没什么用,他心底很是羞愧。

你摇头,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觉得很好。”

钟峤摸了摸脸,有些脸红。吃完东西,他把你搂进怀里,双臂搭在你的腰上,闭上眼睛。

你们依偎着睡了过去。

神经在睡梦中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放松,听到吵闹声的一瞬间你就醒了。手腕骨几乎被攥碎,一股大力将你从钟峤怀里扯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钟峤被人按倒在地。

“我们老大看上了这个女人,这里是一百颗高级晶核,和一张通行卡。”说话的是紧贴着站在你身后的男人,把东西扔在了钟峤面前。你回头,看清了他的模样。端正冷酷的面容,左眼贯穿了一道刀伤。

男人和你对视交错,眼里毫无动容。钳制着你的双手警告似的收紧,手臂肌肉坚硬如铁,一眼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你去摸袖里刀片的手指慢慢放了下来。

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如果不够,可以再加筹码。”刀疤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把你又拖远一些。

钟峤脸上都是灰尘,皮肤被地面蹭破,渗出大片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焦急担忧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我不换!能不能把我女朋友放了。”

“必须换。”

“我不……”钟峤话音未落,被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断。

“不换的话,你们队伍的命,就都没有了。”

你抬眼看过去,诧异地睁大了眼。

一个干净得不像生活在世界末日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硕,却拥有一张漂亮的脸,粉发蓝瞳,嘴唇和脸颊泛着淡淡的橘红色,很是诱人,看得出来精心妆扮了。指尖苍劲有力,夹着一根烟,不知为何没有点燃,就这么拿着。细看,连指甲都修得光滑圆润。

男人停在钟峤面前,地上的人被迫仰视着他,眼里满是屈辱和愤怒。

欣赏了几秒,他开口道:“白鹭天。”

压着钟峤的两个人自觉松手,钟峤站起身,谨慎地和白鹭天对视。对方那双玻璃珠子一样的蓝眼睛让他有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钟峤冷静道:“抱歉。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些别的交易。我有三颗特级晶核。”

“我只要她。”白鹭天弹了下烟,抖落并不存在的烟灰,“别的,我都不稀罕。”

钟峤:“还有一颗异兽核心!”

“钟峤,怎么可以把这个给出去!那是我们死了多少人换来的。你忘了吗!”队伍里有人叫道:“不过就是个女人!”

“别说了,那是钟峤的女朋友。”身边人劝他。

“女朋友又怎么了,不还是个漂亮的累赘,什么用都没有。只会拖累我们。”

“周奕你闭嘴!”钟峤朝他怒吼。谁不知道钟峤脾气温和,几乎从不发火,周奕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嘀嘀咕咕地往人群中退了一步:“一百颗高级晶核,一张通行证,换我我早换了。多划算的买卖。一个女人而已,要多少漂亮的没有。”

前不久,周奕被丧尸抓伤,是你给他包扎了伤口,也是你守的夜,高烧不退的他还迷迷糊糊地感谢你,恳求你不要离开。

一朝觉醒了异能,他就不再是他了。

“听起来,你很有经验?你尝过很多女人?”

白鹭天朝他投去好奇的眼神。周奕受宠若惊,隐隐有点惧怕,连忙摆了摆手,“还好,还好。”

他觉醒异能才一个多月,不算强,平时保护一两个弱小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借此入了不少温柔乡。但是和有权有势的白鹭天相比,肯定就小巫见大巫了。

“这么说,原来你是个又想女人讨好你又保护不了女人的废物?”白鹭天轻轻抬了下手,“那就不用活着了。”

周奕顷刻间化作一滩血水。

空气一瞬间凝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钟峤浑身紧绷,瞳孔微微震颤。

“现在,还想和我谈判么?”

钟峤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惨白的脸色,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声带扯得发痛,他头晕目眩,说不出一个字。

白鹭天:“快一些回答,我没有多少耐心,不然我就帮你做决定了。”

经典的电车难题。

钟峤的理智告诉他,一个人的命,和一群人的命,当然应该选一群人的命。但是……但是那个人是你。他选不出来。

他做不到。

“好了。”你突然出声,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面。所有人都看向你。你舔了舔干燥的唇,心脏快要跳脱胸腔,“选选选,选什么选,把我抢来抢去让来让去,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钟峤,我不想和你过了。”你定定地看向钟峤,余光扫过队伍里每一张熟悉的面孔,“你把我饿坏了。”

钟峤想说什么,但是又被那两个人捂住嘴拖走了,刀疤男人放开了你,你转了转发红的手腕,站在原地,一道阴影从上方落下来,迎面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刚把你和男友拆散的男人扔掉那根完整的烟,朝你伸出手,“手。”

你忍着恶心,把手放到他手心上。

白鹭天比你高大很多,手也大上一整圈,能够把你的手包起来,也能一下掐断你的脖子。你低着头,颈侧血管突突地跳。

“看我。”他声音冷了下来。

受制于人,你很识时务,听话仰起了脸。

四目相对,他弯了弯眉眼,笑得心满意足,指尖划过你的下唇,眼底都是情欲的暗色,“我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