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又意识到不对劲,我和秦黎组的可是双人组,而在我的认知里,王宫、许婷婷、叶宁、颜回,张小宝都是我在班上亲眼见过的人。
但是我们让那个谁抓住绳子试图爬上来时,那种不对劲感达到了巅峰,我突然问了一句:“等等!那个谁是谁?”
王宫和张小宝齐刷刷的看向我:“谁!”
我说:“那个谁!”
王宫回答:“班上的啊!”
我又问:“谁应的我?”
王宫下意识指了指自己,不疑有他:“我?他啊!”
接着我又喊了一声:“秦黎!”
秦黎立马回我:“不是!”
“那个谁?”
绳子下面有人回答:“是我啊,你前排的同桌,还借过你橡皮檫,帮秦黎给老师请过假!总是第一个交作业的那个!“
我是第一个松开手的,抓着王宫和张小宝往后撤的人:”跑!”
秦黎也是反应迅速,扛起颜回拽着许婷婷和叶宁往营地的方向一路狂奔。
但是我明明记得右手边是王宫,王宫拉着张小宝,秦黎背上背着一个,手上拉着叶宁,叶宁牵着许婷婷,许婷婷敲着铃铛让我们保持清醒。
可我居然两个手都在拉人,我特么都要气笑了,说了不揍他我真的是道心不稳,当场松手朝着他脖颈处狠狠挥了一爪子。
王宫:“!!!?”
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朝着他肚子狠狠踹了一脚,接着直接使用神力扣住那个人的脑袋往地上的水泥路上狠狠砸了下去。
然后只听见咔嚓一声,我手腕因为用力过猛骨折了。
“龟了个龟龟。”
许婷婷和叶宁胆子小一些压根就不敢看,那个谁化作一阵黑烟消散后,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没、没了吗?”张小宝紧紧抓着一脸戒备的王宫小声问道。
“哪、哪个?”
秦黎当场点了他哑穴并摇了摇头示意所有人道:“都别出声,手牵手一起走。”
他额头也是出了一层冷汗,没有真正的脱离危险前,我们这几个人路上都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生怕再提起那个谁,队伍里又会多出第八个人。
因为每个班里总会有一个看似和所有人都熟,和谁都能说上一两句话,但是关键时刻时,总是叫不上名字的人。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用那个谁来代替。
这也是一种琢磨不透的怪异。
最好是闭口不言,最好是想都不想去想。
就当我们要走到山脚下时,没想到会在这和四班的人碰头。
顾冠清身为四班的班长,看到我们班的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七个人里,有五个都挂了彩,班长还昏迷不醒,浑身淤泥,胆子小点的压根就不敢看他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应该是为了给他们的班主任出气,还有秦黎今天早上骂他们的那句蠢货报仇。
顾冠清开口讽刺我们道:“我还以为你们班公认的天才有多厉害呢,看看这些歪瓜裂枣,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你们命大,那个谁,你说对吧。”
这话说得,强悍如秦黎都把头低下了,我们这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我反应慢点也要给它送菜的恐惧感,我哪敢吱声啊。
四班的人看到我们这幅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样子,顾冠清带头又损了我们一句:“这俗话说得好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兵怂他怂一个,但是将怂他怂一窝啊。”
“你们说对吧!”
“对!班长说的都对!”
然后就是他们得逞后的爽朗笑声,顾冠清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因为顾冠清认可了那个谁的存在,有事还问,比我们这几个不给予回应,不给予关注的人更让他有存在感。
所以我们队伍里的人数一直保持在七个上,不多不少,直到回到了我和秦黎在边缘处的营地。
颜回骨折后又跌入山洞,可能砸到了脑袋,脑震荡的缘故,直到天亮以前都没清醒。
其他的四个。还有我在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皮外伤。
但是我也没想到啊,就是出手打个人的功夫,又把自己的手给搞骨折了,反而这几个被困在地洞里的人,除了颜回,都没啥严重的伤口。
顶多惊吓过度,情绪崩溃而哭了。
在天亮以前,除了受伤昏迷的颜回和两个女生以外,我和王宫、秦黎三人轮流换着守夜,张小宝被吓坏了,说什么也要我们几个看着他,才敢单独的在帐篷里守着颜回。
哪怕帐篷里的蚊帐都不敢拉,硬是陪我们喂了一晚上蚊子,也毫无怨言。
真是想法清奇。早上六点,太阳才缓慢升起,但这时候阴气也很重,经过一个晚上的修整,昏迷的颜回也清醒了。
有了颜回这个主心骨回归,大量回复队伍士气,他们也不想空着手回去提交本次的成绩,简单和我们做了个告别后就去最近的墓地试图收割一些剩余的魂珠了。
我没事干,一只手还废了,刷牙还要秦黎帮忙挤牙膏,妈的,我泡沫还没吐干净呢,小溪上流就流下来一团团头发丝。
我越是往后退,头发丝缠得就越紧,我脚腕和小腿肚都被头发丝勒出血痕了。
秦黎生拉硬拽,本命灵器都用上了,也割不开这玩意,眼看着我们两个要被这头发缠成蚕茧了。
不远处的白雾里这才走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就是苏修:“阿月,别闹了。”
然后这些头发丝像活了那般突然把我俩给松开了,我又忍不住骂了他一句:“你奶奶的。”
秦黎把我拉上岸,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啧,你应该庆幸林子滕和你组队了,不然我早晚要送你们秦家人一个大惊喜。”
“但是你们也真够废的,本次考核里最强的一只诡异不过蓝级,还是顾冠清自己招来的,凭你的实力不应该是轻而易举吗?”
我知道他这话肯定不是说我啊。
他说的是秦黎,秦黎闭嘴不言,也不和他争辩,拉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乱动。
因为溪流里的头发丝还有几根缠在我脚腕上,发丝不松,她一动,我的双腿就得废。
我还不想在这种时候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有迂回的余地,能不乱来就不乱来。
“看你小时候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份上,我就放过你一马,但是没有下次了,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苏修说完还往我怀里扔过来一团光球,打开一看,足足有一百多个魂珠,里面还包括了昨天晚上神识看到的那只祖宗鬼。
看来祖宗鬼也不能保佑后人一生一世呢,这就死了,有点心酸。
说起来苏修会对我手下留情,那是因为他刚来福利院的时候,因为右手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人用针缝上去的痕迹,加上院长和护工的忽视,福利院的小孩们都缺乏正确的教育。
在没有树立正规的三观前,那帮小孩就像恶童一样,有事没事总喜欢欺负一下苏修。
他原本是家境优渥父母宠爱的富二代,只可惜他父母死后,加上他自己识人不清,导致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也被亲戚吞并完了,没了利用价值后又被无良亲戚们扔进福利院里自生自灭。
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落差,天天找机会和别的小孩干架,福利院那帮恶童不针对他才怪。
而且院长和护工也对福利院里的孩子们的打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还纵容那帮小孩欺负苏修。
往他吃饭用的餐盘里拉屎撒尿的,我因为长得好看,又懂事,经常得到院长吩咐的优待。
比如我餐餐都能吃上肉,住干净的宿舍,逢年过节礼物和新衣服不断,还有零花钱等等。
只是院长亲自下厨做的肉不是普通的肉罢了,我自从知道院长其实也是红莲会的教徒后就再也没吃过福利院做的饭菜了。
院长经手过的食物我都不吃。
但是她老是奖励我,给我发鸡腿,大汉堡,大鸡排,大肉丸,小零食小蛋糕等等。
红莲会教徒为了增加法力,一直以来都有吃人肉提升精气的习惯。
特别是死亡期间越痛苦的人肉做出来的饭菜所给的增益就越强。
所以院长很喜欢把她的食物凌迟处死后再用刀细细剁成肉沫,混合葱姜蒜水胡椒粉腌制,用人的食指骨做鸡腿骨,包裹上团好的肉团,外层再粘上鸡蛋液,下锅前还要裹上一层面包糠,然后炸得表面金黄。
也就是福利院最喜欢拿来奖励好孩子的奖品,这玩意我打死都不吃,但是又不能让院长发觉我知道他们红莲会的事。
那时候又有一个老是吃不饱饭还特别讨人厌的苏修,每次我有鸡腿时他就眼巴巴看着,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他吃就吃吧。
人肉而已,反正也吃不死人,总好的过饿肚子来得强,后来熟悉了以后,苏修就默认我餐盘里没动的食物他都可以吃。
周一猪肉炖粉条,周二清蒸狮子丸,周三脆皮大鸡腿、周四香香的巴西烤肉、周五甜甜的菠萝咕咾肉、周六虎皮扣肉、周日是他们红莲会女神的诞生日。
这一天教徒们都要净身吃斋,因为晚上八点的时候要对女神做祷告,为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清洁,他们星期日的时候是不吃任何肉食的。
所以苏修在每个周日都能逃过一劫。
我怀疑苏修身上的异鬼和身上的酸臭味就是因为他人肉吃多了而产生的一种怪异,因为那只异鬼最独特的能力就是吞噬,吞噬苏修知道的能量,随着消化分解后,转换成能提高苏修上限的能源。
而且这只异鬼对苏修完全无害,因为是他本人吃多了带有强烈怨念的人肉慢慢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