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裴仅在牢里有没有交到朋友,他脾气这么差,不会被揍吧,听说监狱里的人都可凶可凶了。
那天放学后昭昭早早写完作业上床睡了觉,朦朦胧胧中,她梦到裴仅被几个人围在角落拳打脚踢,满脸都是血。
她跑过去想要救他,但被比自己粗出几倍的胳膊一把推开,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狞笑着向她走过来。
尖叫了一声,昭昭猛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摸了摸额头,已经满头大汗。
口中干渴无比,昭昭坐起来准备下床喝水,这时听到门外的对话声。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就当来了自己家就行。”
“嗯。谢谢。”
“书包放在这里,我给你拿件衣服,你洗个热水澡。”
“谢谢。”
“不用说谢谢,也不用有什么负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洗个澡好好睡觉,明天跟我一起去上学。”
“……嗯……谢、我知道了,郑老师。”
“老爸!”
老郑被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昭昭吓了一跳,“怎么还没睡觉?你妈呢?”
“我妈去打麻将了还没回来,你去哪了?”昭昭盯着他身后的裴仅,明知故问。
“我明天给你解释哈。”老郑说,转过身来,“洗手间在那,你今晚跟我一起睡。”
“那我妈呢?”昭昭揪着他的袖子。
“你妈和你一起睡。”老郑说。
可我的床太小了。昭昭想说。但看了眼看起来似乎更枯瘦了的裴仅,又没说出来。
在裴仅低着头进了洗手间后,昭昭也被老郑推进房间,关上了灯。
昭昭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反射的月光一眨不眨。
她心里突突乱跳。
完蛋啦,老郑劫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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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昭昭混混沌沌睡着,又被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醒,老郑和李清汎正压低了声音交谈什么,昭昭听到“裴仅”的名字,她闭紧了眼睛,没有出声。
“……那孩子可怜啊,他妈不是没救过来么,爹又进去了。他姑那天把他接走,谁知道是直接不让上学了,大热的天让他去地里种地,那么小的小孩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