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昭昭知道了,女人是裴仅的小姨,她一直在英国生活,裴仅母亲去世的消息没人通知她,老郑辗转找了许多人才联系上。
她这趟来,是要接裴仅离开的。
女人的工作很忙,她似乎只请了很短的假期,当天就要带着裴仅离开了。
裴仅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收拾了一个小书包,裴仅背着,昭昭跟在他身后。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裴仅忽然回头,说:“我可以和你拍一张照片吗?李昭。”
昭昭咬着嘴唇说:“不要!你说话不算数,我以后都不会理你!”
裴仅低着头说:“对不起。”
女人招手叫了辆车,昭昭站在老郑后面,大人们在讲着话,她死死拉着老郑的衣角。
车停下来的时候,昭昭忽然叫住了裴仅,她撇撇嘴,“好吧,拍照。”
…
照片合起,一滴眼泪落在了相册封面上。
昭昭用手抹掉。
她记性很差,但关于裴仅的那些画面,却怎么都忘不掉。
记忆最美好的一点大概就在于,它是记忆。
无法弥补,无从抵赖。
它就站在那里,那么美好。
而记忆最怕什么。
记忆最怕,戛然而止。
他们的每次分离,似乎都伴随着这样的戛然而止。
会总是给你一种错觉,一切未完待续
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格走了进来。
昭昭缓缓抬起头,视线模糊,开口湿涔涔的,“姐,我见到裴仅了。”
“猜到了。”李格说。
“我好像,没有忘记他。”
“我知道。”李格不意外。
“他有女朋友了。”
李格顿了顿,拍了下昭昭的肩膀。
“我也有谢归了。”昭昭抬起眼,“我这样不对,是不是,姐。”
李格认真地看着她:“小阿昭,姐没想到,你脑袋缺根筋地活了25年,竟然有天还会反省自己了。”
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