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她一样,做事情有很强烈的目标性,对自己严格到像是虐待,把“成功”视为唯一目标,郁琳凌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
可是她的这位“同类”并不愿意与她结伴,而且她慢慢发现,裴仅强硬的外壳下有十分致命的软肋,她可以通过这条软肋一次次戳中折磨他。
这于她并没有好处,但这让她很愉快,她通过撕裂他的伤疤来找回自己在他这丢失的尊严。
“你总觉得自己还占据主场地位,稍微勾勾手指对方就会跟你走了,但裴仅,你知道在你不在的这五年里,他们一起度过了多少的日日夜夜吗?”
“你说完了吗?”裴仅哑着声音,抬眼看着她。
郁琳凌对他这种攻击性十足的眼神很是满意,她慢条斯理吸了口酸奶,继续说:“没说完啊。你不会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吧,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裴仅放下筷子,端起自己的盘子起身,“慢用,不奉陪了。”
郁琳凌仰头看着他,红唇印在吸管上,“爱应该是勇往直前,而不是一味试探和自以为是的所谓对她好,裴仅,看到你又输了一次,我很欣慰。”
裴仅将自己没有吃完的餐饭倒进垃圾桶,又将盘子简单清洗后,放到了归置架上。
他仔细地洗了手,用纸巾一遍遍将手擦干净,两只手放进衣服口袋,平缓地迈步走在楼道里。
傍晚的阳光顺着窗户斜照进来,金色的光从地板反射到白色的墙上,好像那面墙也因此有了粲烂的颜色。
再次见到昭昭的第一百六十三天,裴仅终于承认,他好像来晚了。
因为昭昭对他展示的爱意曾经太过于强烈和坚定,让他觉得,昭昭会永远属于她。
即使她有了新的男友,即使他们看起来感情还不错。
但裴仅知道,以昭昭的性格,不管和谁在一起,她都会让自己很好地扮演一个好女友的角色。
直到那天和她一起去接谢归时,看到昭昭看向谢归的眼神。
她曾经无数次以这样的眼神看向他,放松的、无奈的、担忧的,以及,怜爱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但郁琳凌说得不对,他对昭昭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意见,虽然会吃味,但他不会说什么。
真正让他失意的是,他发现,昭昭真的喜欢上那个后来的人了。
“爱应该是勇往直前。”
可他还有这个资格勇往直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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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
房子太大, 昭昭找了好几个房间,才看到在角落里搭乐高的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