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启香道:“一只青玉梅花簪子,我说我又不常戴头饰,你买来这个做什么,何况,这种通体玉石的簪子戴着重,掉了又容易摔碎,何苦花这个钱买这个。”
朝芸道:“他不过是换着法的想哄姐姐开心。”
朝芸见尤杉一直冲她使眼色,便道:“那…那孙公子,今日可来瞧你。”
柏启香道:“他要成亲了,自是没有时间再来看我,不过管他呢,他不来,我倒也乐得清闲。”
朝芸道:“孙公子一成亲,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再包你了。”
柏启香道:“随他的便,我与他不过是床上情谊,穿上裤子都是不认人的,他与我这么久了,生腻也难免,何况,等他新娘子进了府,自是新婚燕尔百般恩爱,到时候,他不再来我这儿也是极可能的。”
朝芸道:“那太可惜了,像咱们这种混事的,能被包下最好,不然,天天接客的日子,实在难捱。”?
柏启香道:“没什么可惜的,他除了钱财方面仗义,其他方面粗暴得很,离开了最好。”
朝芸道:“可是,前些日子你不还在为孙公子不来你这儿而发愁吗,说纵然孙公子粗鲁,可到底比以前没包的日子好,希望孙公子能继续包你吗。”
柏启香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四周,见无人便道:“我这人没个抻头,心里有话藏不住,好妹妹,我告诉你个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了去。”
朝芸道:“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说去,这些年,咱们两个之间秘密,哪有对第三人说的。”
柏启香自是信得过朝芸,她们姊妹当年五人,如今只剩的她们两个,背地里常一起讲究客人,咒骂老鸨,互擦伤口。
柏启香道:“我就要被赎出去了。”
尤杉听得此言,忽的看向柳湘莲,同时柳湘莲也在看着她。
朝芸一惊:“是吗?谁赎你?章庭轩吗?”
柏启香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朝芸道:“姐姐,这些年,姓章的不知说过多少次赎你出去,哪次不是信誓旦旦,可又有哪次真的做到了。姐姐怎么这回又相信他了。”
柏启香道:“这次是真的,他连赎金都已经带来给我了,足足一百两黄金。”
朝芸道:“这么多钱是哪里弄来的。”
柏启香道:“你也知道,近一年,因为他出手不再阔绰,来的次数又少了,妈妈一直想赶他出去,要不是我以死相逼,只怕我二人再难相见了。原来他一直在外面筹钱,周围的朋友都借遍了,又从家里拿了不少出来,家里因为和这事闹的不轻。他对我说,我既答应赎你出来,就一定会做到。”柏启香浅笑:“他果然做到了。”
朝芸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柏启香道:“官府那边,他也托了人,说过几天就带了官府的人过来,当场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