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谢引的手腕,看向小孩儿:
“你为什么在门口站着?”
“我,我爬树了,鞋子从树上掉下来被他们捡走了。”小孩儿说到这里又委屈地要哭起来:“我回来穿鞋子,发现家里没人。”
谢引:“……”
“所以你身上的伤也是爬树爬的?”陈伤又问。
“嗯。”小孩儿点点头:“树枝划的。”
陈伤没有再问什么,视线淡淡扫过谢引,谢引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回视,眼眸里有尴尬,但更多的是不服不忿的愤怒。陈伤任由他看,但眼神里的嘲讽也是显而易见的:
“我还以为你问明白了。”
“你……”
你什么?陈伤没有再听,迈步上楼。谢引想跟上去跟他理论,可是能说什么呢?这件事的根本就是他在连问都没有问的情况下,把自己的遭遇套在了小孩儿的身上。
他并没有理论的底气。
楼上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谢引没上去,他不放心小孩子一个在这里,也不愿意回去面对陈伤,就那么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陪着他,等他家人回来。
小孩儿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迈步走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谢引侧目看他一眼没说话,小孩儿倒是对他笑了笑,问:
“哥哥,你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
“其实你和刚才那个哥哥都是为我好。”小孩儿说:“我知道的,你们都是好人。”
谢引不想说话,沉默着。
“你们会绝交吗?”小孩子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谢引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和那个哥哥并不是朋友,只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却也不好不理小孩儿,只得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周乐乐。”周乐乐笑眯眯地说:“我爸妈说,希望我一周7天都是乐乐呵呵的。”
原来这真的是一个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小孩儿。
或许除了自己,真的所有人都在被爱吧,毕竟他从小到大,周边的同学只有自己是被领养的,只有自己不被父母喜欢。
或许,真是他自己的问题吧。
谢引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因为周乐乐的这件事儿他和陈伤终止了不尴不尬的相处模式,又恢复到了从前。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福,但就这样吧。过不了多久陈伤就要离开,以后也不可能再见到,‘互不打扰’或许真的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