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造人会梦见神明吗(阿贝多:梦中)(2/2)

天空中的星星已然变成腐烂的眼球,血红色的天空昭示着不祥,站在正中央的青年睁开眼睛,腥红的眼眸直视戴因。

周围不再是森林,而是破烂的祭坛。

鲜血满地,幻影们已经成了一个个血人,曲子也迎来了哀鸣的部分。

金发少年正闭眼站在一旁拉着小提琴,身影若隐若现,面无表情。

神明赤着脚走到戴因面前,额头相抵,他从那双眼中看见了浩瀚星辰,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找到你了啊。”

“我的末光之剑。”

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枯枝断叶,漫天飞舞。

荧躲在一颗大树后,将派蒙抱在怀中,防止她被这股奇怪的大风吹走。

等了许久,待风稍稍停止后,她们才小心翼翼地从树后走出,荧小心张望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本来好好的天气,突然吹起了大风,怎么想都不对劲。

派蒙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抬头看见大树上的叶子已经被风刮得不剩多少了,心想要不是荧眼疾手快抱住自己,她现在恐怕已经被吹到不知名的地方了。

“为什么突然刮起风啊,狂风之核也不在这边啊?”派蒙问道。

荧茫然地摇头,夜空中的月亮和往常一样散发着凄惨的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星星好像黯淡了不少。

“唔,要不回去问问卖唱的?”

“你不觉得星空好像有点不对劲吗?”荧用手指向悬挂在天上的星星,派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苦恼思索。

忽然一道青色的光出现在她们视线中,派蒙惊得叫了一声,引起了青光的注意。

“是你们啊。”绿色的吟游诗人从空中落在地上,语气和往常一样,但脸上的神情却有些焦急,视线时不时看向森林的方向。

荧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着急的模样。

温迪转过头,一把拉住荧的手腕,带着她飞在空中:“来不及解释了,飞得有些快,小心被风呛到。”

派蒙快速抓住荧衣服上的带子,吊在上面一脸生无可恋,荧被拽得有些勒,努力伸手扯过派蒙抱在怀里。

等他们到了目的地,率先入目的是一颗从中间断掉的大树,还有站在断树旁思考的男人。

“钟离先生?”认出男人身份后,她无比惊讶。

钟离听见声音后抬头发现飞在半空中的几人,微微颔首:“你们来了。”

落在地面后,温迪走到钟离身边,神情严肃:“发现了什么吗?”

“来晚了,气息是一瞬间消失的。”

“会不会又回到了那里?”温迪提出一种可能性,下一秒却被自己否决,“不可能,如果带着人他是不会回去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严峻,荧发现自己插不上话,左右环顾了一下,在月光没有照射的阴影处发现了一点血迹。

蹲下身用树枝摸了一点,像是发现了什么,她抬起头往树上看,眯着眼定睛一看。

一个模糊的影子正蹲在树干上,猩红的眼睛清冷而明亮,见有人发现他后还微微弯了弯眼,很高兴的样子。

夜色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身材确实很像北辰。

“喂,你是谁?”少女站起身,手中握着无锋剑,见人不理她,于是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是谁?”

余光瞥向身后的两位神明,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不对劲。

荧更加警惕起来,跟那人对视了几秒钟,发现他眼中的情绪与自己很像,似乎是在模仿她。

他们就这样互相对视,直到那人眨了眨眼,眼神柔和下来,用手指了指天空,示意她往天上看。

虽然怀疑这家伙有诈,但荧还是往天上瞅了两眼,猝不及防地与一大堆眼珠子对视上。

大脑中的理智狂掉,她迅速埋下头,爆了个粗口,扶着额头,几分钟后那股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消失。

等她再抬头找那人的踪影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耳边隐约传来派蒙的呼唤声,荧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派蒙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温迪和钟离也来到她身边。

“唔,怎么了?”

派蒙扑进她的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呜呜呜,叫了你半天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荧下意识安慰派蒙:“没事了,没事了。”

钟离捡起沾着血迹的树枝,抬头的动作刚刚开始,就被自己强硬抑制住,眉眼压着戾气。

“别被影响了。”温迪掰开他握住树枝的手,用神力将其粉碎。

等派蒙情绪稳定后,荧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派蒙吓得直搓手臂。

“天空中全是眼珠,好可怕!”她已经完全不敢抬头了,连带着对星星有了阴影。

温迪抓住了另一个点,低头思索:“你是说树上那家伙和辰很像?”

荧点了点头,确信道:“身形很像,但是太暗看不清脸。”

“还有其他特征吗?”

“要说的话,他似乎在模仿我?”

模仿?两位神明对视一眼,互相确认了什么。

派蒙挠了挠头,一头雾水:“所以你们两个难得聚在一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钟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温迪,吟游诗人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无奈解释道:“来得太急,忘了说。我们发现辰这里出事了,哎,你先别急让我先说完。”

“我们发现他的气息有一瞬扭曲,而且还有一股恶意的力量,于是很快地就往这边赶,到头来还是慢了一步。”

“为什么你们会感知到辰的气息?”荧觉得面前这两位神好像有点变态。

有点变态的两神噎了一下,无法回答,他们确实在北辰身上都用神力做了标点,来了解他所处的位置。

确定了,不止一点变态。

荧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场面异常尴尬,最终还是她开口打破:“所以说现在辰在哪儿?”

钟离回答道:“不能确定,只不过现在他没什么危险。”因为他才是危险本身。

荧相信了他们的话,拉着派蒙去一边,温迪转过身看向钟离,声音里带着丝不确定:“你真的确定他不会有危险?”

钟离点了点头,手臂却在颤抖,微微阖眼:“之前抹去记忆时,同时上了一层枷锁。”

已经知道枷锁是什么的温迪沉默不语,最终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那代价呢?”

“……”

恍惚间,钟离觉得自己正被爱人从身后抱住,手掌贴在小腹上,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背在身后的右手紧攥,脑海里此时充斥着呢喃细语,小腹处的诡异图案正微微发热。

温迪敛眸抬头往树上看去,与一双猩红的眼睛对上视线。

就在几人忙碌的时候,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带着自己的信徒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将戴因扔在床上,从空间背包里翻出来了一些奇特的小玩具,愣了一秒,然后熟练地拿着手铐将信徒铐在床上。

自己则盘腿坐在戴因对面,撑着脸盯着他的脸发呆。

过了许久,见昏迷的信徒没有醒来的征兆,感到无聊的北辰移开视线,开始观察这个房间。

灯光昏暗,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没有门,也没有窗户。

北辰将手放在胸前,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薄唇轻抿,双眸紧闭,心中默默数着心脏声。

就在他数到一万多的时候,床上躺着的男人发出一声呻吟,北辰睁开眼快速眨了眨,手脚并用地爬到戴因身边。

男人的睫毛轻轻颤动,指尖微微一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蓝色的眼眸里藏着星星,北辰猛地凑了过去,他们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嘴唇几乎快要碰在一起,呼出的气息相互交缠。

刚刚清醒的戴因有一瞬的茫然,还没看清自己在何处,眼前便出现一片猩红。

呼吸短暂一滞,等到大脑开始运转时,唇上的触感让他愣了一秒,大脑运转的齿轮卡了一下。

舌头被缠住,窒息感逐渐强烈,津液从嘴角流出,顺着下巴流进衣服内。

缺氧让大脑不再清晰,当能够呼吸的一瞬他大张嘴猛地喘息着,舌头也因为被吸得太狠此时麻麻的。

戴因尝试动了动手,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手铐铐住,他抬眼看向正在来回抚摸他脸颊的北辰,视线却不自觉落在那因为亲吻而殷红的唇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北辰微微弯了弯眼,撩开垂下的长发,别在耳后。

俯身在戴因的眼睑上落下一吻,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欲望丛生。

“戴因……”他的神明垂眸低叹,眸底藏着疯狂。

戴因与他对视几秒,轻声嗯了一声,皮肉之下的心脏因欣喜跳动的不正常。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旅伴,当时他们所作所为,以及所说的那些话。

或许他们这些信仰神明的家伙脑子都不太正常吧。

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便是床头的老式台灯,努力散发着暗淡的光。

床上没有被子,枕头倒是有两个。

只不过现在它们一个被人靠着,另一个被用来垫在腰上,床单上此时晕开了一大滩水渍。

俊美的男人双手被铐在床柱上,裤子被脱下,和披风一起丢在地板上,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

黑色的衬衫还保留在身上,没了长裤的遮掩,小腹在修身的衣物下若隐若现,人鱼线和腹肌完全展现出来。

右边的身体因为诅咒的原因被蓝色的纹路覆盖,北辰垂眸,让人无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他伸手取下戴因脸上的面具,俯身从太阳穴开始向下亲吻。

他的吻很柔软,吻过的每一处皮肤都恰如被微风轻抚,那令人痛苦的症状慢慢减轻。

随着北辰的动作,戴因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眼尾泛红,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心脏的跳动在这一刻变得不听使唤。

亲吻已经到了小腿处,北辰咬了一口,皮肤上立马出现了一圈牙印。

戴因喉咙间不禁发出一声闷哼,蓝色的纹路此时淡了不少。

身下因为亲吻的原因早已高高翘起,顶上还冒着水。

北辰用手握住他勃起的阴茎,上下撸动,大拇指覆在顶端,轻轻搓揉。

手指时不时划过腹肌,戴因低声喘息,眼尾红得很深,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他想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似乎是忘记了手被束缚住这件事,手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北辰的注意力。

恶劣因子冒出头,北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快感冲击着戴因的大脑,声音里带着惊慌:“等、不!哈啊,唔额……”

身体颤抖,像一股电流在他的身体里窜过,眼前闪过白光,呼吸杂乱。

白色的液体喷洒在北辰的手上和他自己的小腹上,逐渐缓过神来的戴因与青年对视了一下,被他眼中的笑意烫到,连忙侧过头,想要避开他视线。

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殷红的嘴唇一张一闭,水润诱人。

北辰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液体当作润滑,手指在穴口打转,然后插了进去。

“唔嗯、哈……”

手指被穴肉挤压,他只是草草扩张了一下,带着粘液抽出手指,下一秒用肉棒肏了进去。

两人同时因舒服地叹息,北辰亲吻着戴因侧颈的纹路,时不时用舌尖舔舐。

戴因却一直规避,想要将那些纹路藏住:“唔哈、别……”

舔了一口空气,北辰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很难看、不……”他的思绪回到五百年前,那时还未受到诅咒的、正值这具身体状态鼎盛的自己,那个属于神明的「末光之剑」。

而不是现在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诅咒所带来的痛苦被北辰压制住,神明猩红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一口咬住戴因的肩膀,身下的动作顶得更深。

疼痛与快感共存,戴因眼神逐渐涣散,他已经没有时间来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被咬。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直到他听到男人因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这才松开牙齿,用舌尖舔舐着伤口。

“你就是你,独属于我的末光之剑。”神明在他的信徒耳边低声说道。

至于那些诅咒,他虽然无法彻底根除,但至少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听到这句话后,那双无神的眼中稍微亮了一下,随后又因为浪潮陷入混乱。

修长的双腿环住北辰的腰,双手似乎也想抱住,但由于被铐住,退而求其次地抓住床单。

肉棒肏得很深,很次都重重地摩擦过前列腺,戴因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啊啊、好深……”

高潮一浪接着一浪,大脑被快感占领,还有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

如果时间能够永驻于此刻,爱意便会无限膨胀。

蓝宝石般的眼眸遮了一层水雾,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昏暗的灯光下的一切都那么朦胧,唯有神明的眼睛在发光。

如同五百年前一样,某个午后,悬坐在窗台上的青年冲他打招呼。

那双如烈阳般的赤眸永远印在他的记忆中。

那是古国还未毁灭时所发生的故事。

刚刚成为宫廷护卫队队员的戴因斯雷布在前辈的带领下熟悉着皇宫,期间与一位金发少年错身而过。

自由行动时迷了路,来到一座高塔面前。

那是一座白色的高塔,大约有三四层的高度,繁华又奢侈,与皇宫的气质有所不同。

戴因斯雷布围着高塔走了一圈,也发现大门是被人从里面锁住,确认了这是一座有主之塔。

他上前敲门,想要询问如何才能离开,半晌后也没人来开门。

或许塔主在休息没有听到。

他有些挫败,明白若是不能快点归队会有处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自己找出去的道路。

正当他随意找了条路准备离开时,高处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错了,那是一条死路。”

戴因斯雷布猛地抬头,只见一位衣着繁华的青年坐在窗台上,打着哈欠。

烈阳般的赤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从此一颗种子埋入心田,等待着雨水浇灌,等待着生根发芽。

最终他在青年的指示下,成功与大部队汇合,但接下来的道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前辈从他回来的路线便知道他之前去了哪儿,于是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回神了,你是不是见到了那位大人?”

戴因斯雷布眨了眨眼,问道:“他是谁?”

前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语义不详地说道:“等你达到足够高的位置,自然会知晓答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到他已经成为宫廷护卫队队长。

就在这一天,他跟随在祭司的身后来到一个古老的祭坛前,并将皇室藏匿着的秘密告知了他。

然后让他一个人进入祭坛,在祭坛的正中央,站着一位黑发青年,等他转过身,戴因斯雷布这才看清他的长相——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亦是神明。

种子破土而出,短短时间便长成了参天大树。

王国会在固定时间举行祭祀仪式,他们会短暂见上一面,有时会在高塔下执行保卫任务时,神明会呼唤他的名字。

就在他以为这段感情会持续到他的死亡,灾厄降临于古国,天理以及七神前来讨伐坎瑞亚。

民众死亡,或是受到诅咒,神明消失不见,纯白的高塔已经成了残垣断壁,血迹染红了它。

等战争结束,古国也已覆灭。

他与金发少年踏上了游历七国之旅,也是寻找神明之旅。

这段旅途很长,但又很短,直到他们反目成仇,也没有找到神明的下落。

戴因斯雷布站在高处俯视大地,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转身看去,神明正微笑着看着他,伸手想要触碰,发现手穿过神明的身体,神明化作光点消散,那不过只是一个虚影。

随后神明的声音自四周响起,戴因斯雷布微微垂眼,自嘲地笑出声。

他已经疯了啊。

消失几日的北辰回到蒙德城,就在他踏入城门的一瞬,便被吟游诗人扑了个满怀。

“温迪?”北辰微微蹙眉,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辰——!”清脆的少女声由远及近,北辰转头看去,只见少女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他跑过来,并且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被这个阵仗惊到的路人齐齐向他们看来,眼中全是看热闹的情绪,当然还有女生们暗藏的敌意——对抱住北辰的两个人。

不想站在这里被当做猴子看,北辰艰难地拖着两人来到城外的湖边,躲避那些人的视线。

北辰对他们的异常感到奇怪,对匆匆赶来的派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派蒙对这个大魔王是从心底感到害怕,而且经过这次事件,那种畏惧感又加深了一分,她只好如实相告。

听到天空中的星星都变成了腐烂的眼珠时,北辰猛地皱眉,睫毛微颤,为什么梦中的东西会在现实世界出现。

或许,那不是梦。

赤眸微垂,掩饰着其中正慢慢凝聚的晦暗。

少女捏了捏紧实的肌肉,确定是真人,心底的石头落地:“辰,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吗?”北辰眨眼掩去情绪,“或许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荧疑惑地看着他:“或许?”

北辰摊了摊手,发现摊不动:“记忆好像出了问题,一会儿在房间里,一会儿又在大树上。”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看向一动不动的温迪。

而且脑海里吵闹的呢喃声比平时小了不少,北辰顺着她们的视线也看向怀里的温迪,又抬眼看向雪山的方向。

缓过神来的温迪顶着她们的视线松开抱住北辰的手,轻轻叹了口气:“那或许就是你自己,只不过是以不同形式。”

“就比如你的意识被分成两个,一个待在身体里,而另一个留在原地,等他们合二为一时你的记忆就会出现错乱。”

解释完后,温迪牵起北辰的手,十指相握:“下次发现不对劲后,能不能告诉我们?”

我们都无法接受你的再次离去。

标记也只是害怕你又突然消失,就连摩拉克斯那家伙都开始用「枷锁」来束缚你了。

气氛有点严肃,派蒙躲在荧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那里瞟来瞟去。

北辰垂眸与温迪对视,血红的眸中好似空无一物,疼痛感将他拉了回来,那是温迪紧紧攥着他的手而产生的。

在他们的注视下,北辰轻轻点了下头,应下了这个承诺。

风自吟游诗人脚下环绕,将二人裹住,冥冥之中,他感觉有什么与他绑定在一起了。

做完这一切后,温迪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嬉笑着问道:“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见他们拒绝也不失望,临走前飞在空中,在北辰唇上亲了一口,提醒道:“璃月的海灯节快到了,老头子那家伙可是很期待你们过去的哦。”

“而且过完海灯节,记得回蒙德过风花节哟~”

派蒙吐槽道:“总感觉节日一茬接着一茬。”

荧赞同地点头,拉着北辰回旅店整理行李,她答应钟离要尽快回璃月,毕竟温迪也在明里暗里地催促她。

她抬头看了眼北辰的侧颜,暗自握拳,可恶,他们还没一起认真的逛过一次街呢!

海灯节绝对要和辰一起逛!少女在心中立了个fg。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璃月近几日的天气有些变化无常。

大雨困住了前进的道路,他们只好在望舒客栈等待雨停。

希望钟离不要太着急,毕竟这算是不可抗力吧,荧趴在窗前的桌子上胡思乱想。

派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几天她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或许再这么下去,她就会变成派蒙ps版了。

一想到巨大的派蒙挂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荧打了个哆嗦,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去。

放空思绪,望着暴雨发呆。

浴室的门被打开,雾气从里面满溢出来,北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黑色长发,只在腰间围了浴巾。

锁骨和胸膛上满是暧昧的吻痕,后背上也有深深浅浅的抓痕。

毛巾被随手丢在椅子上,长发是半湿不干的状态,抓痕被黑发遮住,北辰将头发向上抓了抓,露出饱满的额头。

放在床头柜上的神之眼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着光,他瞥了两眼,发现它的颜色变得有些暗沉。

吸收了诅咒的力量,当然会消化不良。

神之眼看到他的眼神后,不满地快速闪了几下,突然亮了很长一段时间。

“神之眼”:嗝——!

北辰嫌弃地啧了一声,拉开柜子将它扔了进去,眼不见心不烦。

房间里的镜子之前不小心被他打碎,还未去找老板要,北辰站在桌前苦恼地看着手中的盒子。

天色灰蒙蒙看不出时间,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向8。

在旅行者口中得知北辰还未吃晚餐,魈从后厨打包了一份吃食,站在房门前。

深呼一口气后敲响了房门,紧张的情绪被他掩饰的很好。

没等多久,房门从里面打开。

金眸诧异睁大,红晕爬上他的脸颊,呼吸重了几分。

懒得换衣服的青年来开门倒是披了件浴衣,衣领大开,健硕的躯体暴露于人前,他完全没有自觉。

“魈?”少年仙人满脸通红,面上还是平时那副冷峻的模样,殊不知那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魈别过头轻咳几声:“我是来送吃食的。”

北辰哦了一声,侧过身请他进屋,然后将房门关上。

“咔嚓”的关门声传入魈的耳中,心头一震,从餐盒里取出食物的动作都有些慌乱。

北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魈的脸,特别是那双金眸,少年仙人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

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北辰的声音:“你可以帮我画眼影吗?”

魈有点懵,下一秒手中便多了盒子和笔。

俊美的青年坐到他面前,微微仰着脸,闭着眼睛。

虽说画眼影对他来说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心上人画,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握着笔的手在轻轻颤抖,魈的动作很轻,笔尖熟练地在眼周勾勒出一抹红。

他贪念地用目光紧盯着青年,也只有这个时刻他才会暴露自己隐藏的爱意与贪念,直到北辰发出询问才收回。

“好了吗?”

魈轻声嗯了一句:“好了。”

浓又密的睫毛颤动,北辰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灿金色,他快速眨了眨眼。

伸手勾住少年的脖子,没有防备的少年重心不稳摔入他的怀中,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呼吸相融。

北辰在魈的唇上亲了一口,眸中泛起笑意,揉了揉他的短发。

“吃饭吧。”

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

本来就对吃食没什么欲望的魈此时更没了兴趣,心思全挂在刚刚那个吻上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却比之前小了不少,按照这样下去,明日可能会是个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