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生出太多妄想。
甚至于他自己都不清楚最终会变成何样。
只能倾力而为。
不知何时,他已回到了屋中。
屋中烛火彻底熄灭,整个屋舍陷入一片黑暗。
夜半时分,狂风骤起。
但并未惊醒陷入睡梦中的人。
翌日,天大晴!
意存而形简!
翌日。
散朝之后,嬴腾去了太医府。
昔日提醒嬴政‘王负剑’的太医夏无且,而今已年过七旬,发须全白,从去年开始,更是多次上书请辞,只是始终未得始皇准许,不过眼下虽还待在太医院,但基本是半隐退半养老了。
这些年夏无且培养了不少杰出太医。
宫中也很少再去打扰。
但这次却跟以往有所不同,嬴腾径直找向了夏无且。
不多时。
一个矍铄健旺又沉静安详的老人,杵着一根木棍,宽袍大袖,散发竹冠,从殿内后方走出,见到嬴腾,也是连忙躬身行礼道:“太医夏无且见过宗正。”
嬴腾扶起夏无且,道:“夏太医无须这般多礼。”
“夏太医入宫已近四十年,我其实本不该来叨扰,只是这次事关重大,这才不得不请老太医出手。”
夏无且眉头一皱,并不敢真问出口。
嬴腾似猜到了夏无且的想法,面不红心不跳道:“陛下无事,只是近日御史府的官吏,在清理诏狱时,偶然发现一面墙壁上刻有几副药方,因而想请夏太医去鉴别一二。”
“若是药方有效,也是造福天下。”
“诏狱?药方?”夏无且浑浊的双眼转了转,眼中充满狐疑之色。
他自是不信嬴腾这番话。
不过宫中这么多年,他深谙处事之道。
嬴腾既不愿说实话,那便只能说明,他还没资格知晓。
夏无且点头道:“也好,若真有治病的新药方问世,也是天下的一件幸事。”
“我夏无且自当从之。”
嬴腾微微额首,主动在前领路。
路上。
嬴腾主动道:“夏太医,这几副药方,非是用的秦篆,而是用的隶书,甚至跟勘字署过去归纳整理的隶书不同,所以等会恐还要等勘字署的官吏将这些隶书整理出来,才能拿到完整药方。”
夏无且点点头,道:“药方关系着性命,自不能有丝毫马虎。”
“夏太医果真明事理。”嬴腾道。
一刻钟的脚程后,两人到了御史府。
偏殿内,御史戚鳃早已等候多时,殿内更站有数名太医。
见到嬴腾,殿内众人也连忙行礼。
嬴腾微微额首,问起了戚鳃,“程邈跟王次仲还有多久?”
“已在赶来的路上,想来用不了多久。”戚鳃说着,也笑道:“这两人对文字改制十分热衷,听闻有更新奇的隶书问世,定是十分激动,恐会比预想来的更快。”
嬴腾面不改色,继续问道:“诏狱的石壁可有取下,也可曾发生损坏?”
戚鳃正色道:“昨夜,御史府连夜召集数十名墨家子弟,将那块刻字石壁拆卸了下来,也提前找人临摹了,方才勘字署官吏已进行过对照,石壁并无遭受任何损害,上面字迹也无任何缺遗。”
“宗正大可安心。”
闻言。
嬴腾面色稍缓。
听到两人的对话,夏无且面色微异。
他本以为嬴腾前面所说,只是假以说辞,没曾想,竟真出自狱中。
一时间。
对石壁上的药方更出几分好奇。
他看了看四周,去到几名太医身边,问道:“石壁上的药方,你们可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