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程郑等人脸色大变。
嵇恒的手段太狠毒了,这若是被知晓,他们恐真就永无宁日了。
这是在变相逼他们将相关官吏全部招出来。
嵇恒却满脸漠然,冷冷道:“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也注定需要有人来承担。”
“不是你们,就是他们。”
“这次的事既然已经闹大,那就只能去风光收场。”
“虎头蛇尾不行。”
程郑等人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犹豫。
他们知晓要交投靠契书。
只是这契书太狠了。
他们若真的照做,无疑断绝了任何退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只能彻底倒向官府,准确说是长公子。
但他们有的选吗?
没有!
程郑等人满脸苦涩,最终只能点点头。
嵇恒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大可放心,这份名单,并不会为外界知晓,你们今后会感激这次的决定,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今后都会慢慢找补回来,官府不会亏待你们的。”
听到嵇恒的话,程郑等人苦笑一声。
官府日后能少折腾他们就已很是感激涕零了。
其他?根本不敢抱有奢想。
他们也属实怕了。
半刻钟后。
嵇恒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官是官,商是商!
“程兄,你刚才拦我做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把那件事说出来?”
嵇恒走了没多久,一名商贾就质问起了程郑。
程郑微微蹙眉,叹气道:“黄兄,我们现在虽倒向了官府,但官是官,商是商,两者是不同的,我们没资格提太多要求,做人要适可而止,做商更要看清形势。”
“太过激进,只会害了你。”
“你以为我不知你当时在想什么?”
“想趁着我等沦为‘官商’,又给了官府大量利益,便想借此让官府放开限制,将我等私下做的‘田地买卖’‘贷钱’‘买卖人口’等事,彻底的确定下来,变的合情合法。”
“但这个口是不能开的。”
“这些东西更是不能摆到明面上的。”
“官府这段时间这么严查我们,难道真就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不可能的。”
“官府私下恐早就查到了。”
“但这钟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过。”
“为何?”
“不是不知,而是故意不提。”
“因为官府是信不过我们的,我们私下做的这些事,在大秦商律下,便是今后悬在我们头顶的刀,始终高挂在我等脖子上,只要稍微引得了官府不满,这口刀就会瞬间落下。”
“这是官府特意攥在手中的威胁。”
“你认为说出来会有用吗?官府会同意吗?”
此人脸色微变。
冯栋等人面色阴沉。
他们对此其实早已心照不宣。
虽然心中很是不满,但正如程郑所说,官府是不会轻信商贾的,就算商贾将自己全部身家压上,官府依旧不会信,相对于信任,大秦朝廷从始至终更相信威胁把柄。
就算知道,他们也无可奈何。
眼下他们对官府具体如何施为是一无所知的。
而今也不清楚曹炳生等人的情况,又岂敢轻易的去招惹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