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嵇恒的话。
嬴斯年已是目瞪口呆。
洗衣做饭,劈柴烧火,喂猪喂鸡?
自己?
他有些头晕目眩。
嵇恒眉头一皱,凝声道:“不愿?”
嬴斯年下意思点头,随即又连忙摇头。
嵇恒冷哼一声,不屑道:“让你做事,已很不错了,只是现在胡亥没来,等胡亥过来,有时候,未必轮得到你。”
“季叔以前也做?”嬴斯年有点愕然。
这不应该吧。
他可是记得自己这位季叔很娇惯,真的会低下身子做这些事?
这完全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了。
“他比你想象的要勤快。”嵇恒忽悠道。
嬴斯年懵懂的点点头。
嵇恒颔首,他收回目光,将自己的毛毯往上盖了盖,淡淡道:“天气冷,今日不适合多动,你看一下炉火,若是炉火小了,去一旁院里取掉木柴填上。”
“我先小憩一会。”
说完。
嵇恒双眼一闭。
完全不再理会茫然的嬴斯年。
嬴斯年呆呆的坐在席上,整个人有点不知所措。
他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就感觉……
自己很不受重视。
甚至都不是不受重视,是压根没被放在心上。
嬴斯年就这么呆愣的在屋里坐了一下午,等到日暮时分,迷迷糊糊的走出屋子,他也不知自己今日做了什么,就感觉恍恍惚惚就过完了一下午。
回宫的马车,车铃叮叮作响。
敲不醒少年的迷惑。
与此同时。
在马车缓缓朝着皇宫驶去时,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大雪中,他双眼阴冷的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一抹寒光,冷笑道:“扶苏,你现在都在谋划继承者的事了,但这秦二世的位置,最终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我赵高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我也不准胡亥放弃!”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雪下了大半个月,天仿佛再也不会晴了。
咸阳城内的世界仿佛混沌初开之时,雪水从浓厚云层间倾盆而下,吞噬了世间的所有希望,也淹没了一切出路。
这已是始皇三十八年。
咸阳城内一片洁白,大雪纷飞,将来来往往的道路,尽数给掩埋了,即便每日都有人在奋力的清理大雪,但地上堆积的雪花依旧越来越多,此刻,在一间小巷里,一个身影正稳步向前,踏着一尺深的厚雪,去到了一间高大宅院前。
他敲了敲门。
敲门的声音很大。
很快就惊醒了院里的人。
不多时。
有一名身形单薄的隶臣开了门,见到来人,连忙露出一抹恭维跟讨好。
赵高负手入了屋。
他看向一旁的隶臣,问道:“阎乐呢?”
“叫他来见我。”
说完。
赵高去了里堂。
随着赵高的到来,院里一下活跃起来,不时有隶臣来来往往,有去给里堂添火烧水的,也有去拿茶叶、酒水的,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赵高双目紧闭,似在休养精神。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