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胡毋敬嗤笑一声,不屑道:“胡亥有什么主见?他能被推上去,全靠我们相助,又岂能说什么?”
胡显点点头。
他笑着道:“既然父亲已做出了决定,孩儿自当紧随父亲步伐。”
见状。
胡毋敬面上并无多少喜色,沉声道:“你可考虑清楚了,此事非同小可,若只是你父我一人,我倒是无所谓,但此事若是未成,牵涉的可是我胡氏上上下下数十口人。”
胡显用力的点了点头,冷声道:“父亲,孩儿很肯定。”
“正如父亲前面所说,我胡氏已被逼到了绝路,既然朝廷不给活路,那只能自己另寻他路,而且赵高等人谋划这么久,也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不可能就为坑害我们,所以孩儿认为,可以去搏一搏。”
“成则荣华富贵。”
“败也无非一死。”
“我胡氏还不至到六国余孽那般苟延残喘。”
“也还有一腔热血。”
听到胡显的话,胡毋敬欣慰的点点头,“说得对,我胡氏一路走来,什么时候怕过?不就是一场政变吗?大秦历史上,这样的政变又哪里少过了?”
“横竖都有人富贵。”
“为何不能是我胡氏呢?”
胡毋敬父子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抹决绝。
他们已彻底下定了决心。
决定殊死一搏!
栽赃彭越?!
砀郡,单父县。
咸阳发出的公文书令,早已传至到天下。
也早就落入到天下人耳中。
张良行走在单父县的街巷中,面色不紧不慢,显得很是从容不迫,自从在大梁县碰壁之后,张良继续在砀郡各大县邑中寻找机会,只是始终没找到。
后续张良改变了策略。
不再这么盲目的跟地方官府商量。
而是真正静下心来,从利益权衡角度,去思索破局之处。
单父。
目前是张良心中最好的选择。
单父是秦置县,过去为单父邑,这是初次被置县。
现任县令为巫马枢。
为孔子之徒巫马施的后人。
只不过如今的巫马氏跟儒家早已断了联系。
也早成了单父县的大族。
在地方势力很大。
只不过在张良的打听下,也知晓了单父县的一些实际情况,单父县并不生产盐铁,每年都需得从其他地方运送盐铁过来,而正因为此,盐铁的暴利,让很多单父县的地方豪强心动。
故朝廷分发来的盐铁,大多被地方私吞了。
只不过盐官铁官的账簿上,依旧还‘存余’着数额不少的盐铁,如今秦廷新政下发,让地方将多余的盐铁,陆续送往附近的中转仓库,这却是让地方官吏为了难。
盐铁早就私卖出去了。
他们怎么填?
就现在盐店、铁店里贩售的,相较于账目上,全都杯水车薪。
这种私自挪用盐铁的事,在整个关东十分的常见,只不过一些经济较为发达的县邑,还可以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去填补,但单父县却难以做到,而且他们作为地方的土皇帝,从来没有把秦律放在心上,更不会真按秦律去执行,始终都是将官盐铁私卖,然而上报有大量存余。
如今。
却要瞒不住了。
单父县上上下下很希望找到办法平账。
只不过让他们自己掏钱,去填补这个空缺,这比杀了他们还难。
因而整个县为此事一直都争论不休。
也就在这时。
张良来了。
带着‘平账’的法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