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真正的野望!
走在街头。
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跟不适应,他很久没有感受到四周的嘈杂,一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城头穿行的市人,交头接耳着,议论着他的存在,不时还能蹦出一些离谱夸张的话。
嵇恒脚步走的很轻。
他就在城中慢慢的走着,感受着咸阳这座大城市的繁华,作为天下乃至是世界上,第一座人口突破百万的大城。
大秦的坊街划分是很鲜明。
鳞次栉比。
所有的商坊,都挂着一张黑布市棋,旗杆下还有专门的市吏看着,咸阳没有宵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可以贩售买卖。
这也促成了咸阳的繁华。
嵇恒并没在街头走太久,只是大概的走了走,便顺着人流,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外面围着不少人。
不过都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在过去的街巷外,远远的望着,这一块地界过去封闭很久了。
而且外面此刻还停留着不少车马,更有侍从护卫在车马旁,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们很多人还是来到这边。
望着各种打量自己住处的市人,嵇恒摸了摸鼻子,也是颇为好笑,看热闹的习性,国人何时都存在着。
他挤出人群,当着众人的面,去到了紧闭的大门外,推开门,直接进入了其中,只听得砰的一声,屋门彻底关上了。
嵇恒并不知,外界又会怎么议论自己,会给自己平添多少流言蜚语,他却是没太多感觉。
回到院里。
胡亥、公子高等人迎了上来,公子高几人面色略显尴尬,他其实也没想到,扶苏会这么决绝,竟直接撤走了外面的侍从。
这岂不直接将嵇恒暴露在外了?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岂不是可能害了嵇恒。
胡亥也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下道:“我倒是觉得陛下不会真的撤走全部侍从的,顶多装装样子。”
“只是嵇恒,你跟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会闹到这种地步,我对陛下还是有些了解的。”
“除非真的是气昏了头,不然绝不至于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
胡亥一脸好奇。
公子高几人也看了过来,满眼疑惑跟费解,这也是他们为何还留在这的原因,找扶苏询问情况,那是不可能的,也不敢。
唯有从嵇恒处打听消息。
嵇恒很平静,笑了笑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政治路线产生了分歧。”
胡亥摇头,一脸不信。
他可是知道嵇恒的能力的,就算真有分歧,也断不至于此,更不会落得这般地步,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他旁敲侧击道:“以你的能力,想做到求同存异,或者说服陛下恐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你这分明是直接拒绝了!”
嵇恒笑着点点头。
他信步回到了室内,如往常般做到了躺椅上,慢条斯理道:“因为这是政见不合,而在政治一途上,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没人会退步的。”
“扶苏不会,我也不会。”
“自然也不存在求同存异的可能,政治之道,从来都是赢家通吃,输者失去所有。”
“再则。”
“天下改制,牵涉到的是方方面面的利益,说服一个扶苏是没用的,何况本就没多少机会说服。”
“根本利益不同。”
“彻底撇清干干系,或许在你们看来,有些难以理解,但从政治角度去讲,其实是最佳选择。”
“因为双方不用再顾及所谓的私下交情,讲究着所谓的亲疏,一切都以自己所需所求为准绳。”
“这对双方都是大有裨益的。”
“政治层面,其实关系越简单,越纯粹越好,不然反受其害。”
“另外。”
“在改制方面,我不止跟扶苏有冲突,跟其余大臣同样冲突很大,对于大臣而言,他们希望的改制,其实是在承认他们既得利益的情况下,再将天下的其他资源划分。”
“大家互相再多分一点。”
“你好我好。”
“但我想要的,想做的,却是要将大臣的既得利益给吐出来,然后再另行分配,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