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正好借着郡主的名义,替瑾王试探仔细。
浑身湿透的男人语气似隐隐透出阴翳,薄唇启合间也只是漠然答了一句“有何不可”。
接着便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掌,将那匕首扔在地上。
五指攥紧之后,让崔姑姑和其他宫人的都清楚看到鲜血从他掌心溢漏而出。
晏殷缓缓抬起眼睑,黑眸沉沉地看向赶来的少女,“郡主满意了吗?”
崔姑姑是个圆滑的人,从始至终都只对外表示自己是授意于郡主,要惩罚曲医女或者太子代为惩罚,也都得要她们郡主满意才行。
如此,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之余,却将这口莫须有的黑锅结结实实地全都扣在了织雾的头上。
好似眼下这一切,全都是织雾的吩咐。
织雾手腕上的花瓣再度发烫,发觉这样竟也算是折辱成功。
可她心下却翻涌起一层凉意。
她原本也只是想通过伤害他来折辱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曲晚瑶。
眼下事情发生,不管是不是她在背后恶毒指使,她都有着推脱不掉的责任。
可织雾不能表露出丁点愧疚。
只能任由太子掌心的血流淌过五指指缝,滴落在地上,让所有人都认为折磨曲医女和太子的手笔皆是出自于这位不可一世的明棠郡主。
曲晚瑶在水里受了大罪,高烧不退。
瑾王却通过崔姑姑传递了吩咐,要求织雾将曲晚瑶先扣在手中。
织雾一方面为曲晚瑶的高烧不退而感到不安,另一方面又疑心瑾王是否知道了什么?
对付晏殷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曲晚瑶也要暂且扣下?
只是织雾这两日心虚至极,在被误会害了曲晚瑶后,根本不敢接近晏殷半步。
料想折辱他成功的例子都是来自于旁观者的视线。
因而接下来几日,织雾便让旁人看到太子身上新添的伤痕,又或是让人丢去郡主咬过一口的糕点,逼迫他去吃下。
这些手段都很是管用,让织雾即便不去见对方,也一样可以让花瓣最后一点点的面积都逐步染红。
直到第三日清晨,曲晚瑶的高烧将将褪去,这才终于让织雾大大松了口气。
她让宫人给曲晚瑶喂药,曲晚瑶却抿着唇坚持不喝。
织雾不得不亲自过来看她。
曲晚瑶这时才启唇道:“郡主为什么要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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