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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雾回去以后便听见极擅长打探消息的沉香小声嘀咕天子病了。
她心不在焉地喝茶,一旁禾衣却问:“小姐在喝什么?我还没倒茶呢。”
织雾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杯子里是空的。
她略显尴尬地放下了茶杯,语气轻道:“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病了?”
沉香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是太久没有休息过了,累出来的吧。”
织雾却忽然想到晏殷手腕上的黑玉棺材。
她想那样晦气的东西,他日日都戴在身上,哪里会有不生病的道理?
隔几日,宫里便忽然来人到了玉山侯府,说是宫里有人要见织雾。
织雾见了来人,询问过后才知晓不是天子要见她,而是霍羡春要见她。
织雾跟着人进了宫后,霍羡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心想果真是个绝色。
他难免在心头腹诽天子原来是个好色的,寻常不动心,非得要生得如此尤物模样的才会动心。
“顾小姐,都好几日了,陛下都还是喝不下任何药,他虽意识昏沉,可防人之心颇重……”
旁人灌药也灌不下,什么手段也都使了。
霍羡春再是神通,也没有那等不喝药就可以令人不药而愈的法子。
他只得找找能够让天子看得进眼里的人尝试,这么一打听,就听说天子忽然给那玉山侯府里一女子送了许多东西。
“顾小姐若和陛下有几分情分,能否试试,劝他喝一些药?”
织雾诧异,她听到晏殷生病已经是好几日前的事情,她以为……以为对方眼下早就该好了。
霍羡春知晓她的想法之后几乎都要气笑。
“好?”
“这样继续下去,陛下能多活两年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织雾心头蓦地一跳,愈发难以相信。
“怎会如此?”
霍羡春道:“他这些年……活得很痛苦吧,这样早早死掉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织雾怔了一瞬,接着顿时语气恼道:“霍郎中怎可说这种晦气话?”
霍羡春愣住。
他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软绵绵的小姐凶,有点……不适应。
他挠了挠头,“我又没有撒谎。”
“从那顾盼清死后,他就再没了求生意志,可却又怕会忘记了她,苟延残喘至今,已经很不容易了。”
“瞧他天天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直接……”
他说着低头对上美人乌眸忽然不敢再说,却愈发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她为什么要凶他啊?
更何况他为什么要怕她?
真是莫名其妙!
推开两扇门之后,织雾进去便察觉屋中极暖。
天子原先的殿中极寒,病倒后便被挪到了暖阁这处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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