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桌边看书,不时拨亮烛火。照夜站在窗外看她映出的影子,竟也看痴了。
衔蝉听到外头响动,起身推开窗,看到照夜、故意绷起脸:“还不回屋!”
照夜就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进去。桌上罩着饭菜,他狼吞虎咽吃着,她托腮看着;他吃过了,她端来热水盯着他将风尘仆仆洗去。她问他这一日可顺利?
照夜道:“人已经在各处候着了。”
“我也候着了。”衔蝉轻描淡写一句。
谁人会知晓,当年在柳条巷的籍籍无名之辈们如今到了江南,欲搅动一些风云来。那已经死了的柳条巷,好像又要还魂了。说不清,总之说不清。
衔蝉开始打盹,头沉在照夜肩膀,他不敢妄动,她的手臂却缠了上来。衔蝉想:过一日是一日,有今日没明日,谁还要管明日?
“抱我。”她呢喃,在照夜张开手臂后窝进他怀中。她好安心,紧紧抱住他。
头在他颈肩蹭了又蹭,见照夜不动,故作抱怨:“是不是傻了呀!只知道打打杀杀了么?”
照夜就笑了,二人滚到了床上,欢喜满溢,她捧着他的脸不住地亲着。照夜将她按向枕间,微微一拱,问她:“说谁傻了?”
衔蝉哼了一声:“你呀,你呀!”
衔蝉似水,娄擎那时对她有隐隐怜惜,留她一命,却也折磨着。衔蝉与他斗的时候不怕他,她死了,她反倒会怕。唯有照夜能赶走她的恐惧,她一声声地叫,好像要将那噩梦将黑夜吓走。
“别怕,别怕。”照夜在她耳边道:“快要结束了,衔蝉。”
作者有话要说:
吹梦到西洲(二十一)
额远河岸下起大雾。
燕好骑着她的老虎在大雾之中辨别方向, 老虎头向左侧一扭,喉间发出一声闷吼。
燕好跳下虎背,抱着它虎头贴上去:“你哪里不适?”
老虎趴在地上, 看起来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