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道防线上，到处都是趴窝被击毁的坦克。
双方仿佛忽然心有灵犀一样，都停止攻击对方了。
石头镇上，王连胜带着残部收缩到镇中心的几处建筑物里喘息。
外头的王哲归拢了部队，召唤来镇外的两辆坦克，在距离王连胜守地不足两百米的建筑物后面修整。
两个狼群，打到几乎全残，都退到自己的领地上舔伤口。
李正离开帐篷透透气。
“阵亡”的官兵被收容车送回大帐篷附近的空地上休息。
放眼望去，乌泱泱一大片。
“艹！你们一营的家伙真不讲武德！哪有你们这样的，扯着人不让走扔手榴弹同归于尽？无赖嘛！有本事靠技术取胜嘛！”
“技术你麻麻皮，老子人少，干一个回本，多炸一个算我赚到！”
“你们二营更无耻！故意冲上来别车，别上了就召唤远火覆盖，不也是七伤拳？！”
“七你个鬼！我这叫做以小博大，哈哈哈！谁让你们几辆车间隔才那么点，一炸就一片？！”
“狗日的，有种训练场上比比看！”
“比就比，谁怕谁！？”
双方的“阵亡”士兵在场上没打够，下来也没嫌着，打起嘴仗来。
“怎么？这士气还行吧？”
身后传来了万向东的声音。
李正回头，看着自己的旅长笑道：“士气是拼出来的，旅长，这种对抗模式和淘汰模式不错吧？”
万向东说：“确实有用，很激励人，如果来年跟白鹰旅再碰头，保持这种士气，不信赢不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到了半年之后，这个挑战者计划结束时，万一要淘汰的干部太多，我还真有些不忍心……”
“慈不掌兵嘛。”李正说：“何况咱们选拔人才不应该能者居之？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万向东说：“说起慈不掌兵。我倒是想起个事来了。我决定了，把谷征从一营调到支援营二连去当排长。”
李正一愣，连忙问道：“为什么？”
万向东说：“谷征是王连胜的老部下了，上次那件事，虽然谷征说是自作主张，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老部下和老上级之间如果感情太深有时候未必是好事，至少谷征感情用事是存在问题的，你之前是心软，所以放了王连胜一马，但我作为旅长，这件事不能不考虑周全，调离既是保护谷征，也是为他王林胜着想。”
“我支持。”李正说：“你是旅长，也比我更熟悉433旅，这样的安排我相信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哈哈哈哈！”
万向东放声大笑，笑完了，瞥一眼李正，忽然问道：“你说你和我之间，各带一个营像今天这样对抗，结果会是怎样的？”
“旅长想跟我比试一下指挥？”李正问。
万向东说：“有何不可？我也当过参谋长。”
李正笑笑，指指帐篷说：“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结果吧，不知道他们又打起来没有，再不打，天黑了。”
刚进帐篷，就听见一阵欢呼。
李正的目光落在大屏幕上。
只见显示红方胜。
一营是红方。
一营胜利了？
“怎么那么快？”
万向东忍不住问汪伟。
汪伟说：“这个王连胜，还真有些奇兵谋略。”
李正忙问：“怎么回事？”
汪伟说：“他配属的远火单位弹药打光后全部放弃阵地，换装成步兵，直接插到了王哲身后，直接搞掉了穿插分队剩下的那辆坦克和一个排。现在，贺楠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兵力了，一二线那里还有最后的一点兵力，但被一营布置在防线附近的兵力牵制，已经失去了机动能力，按照规则，作战部队已经损失超过95％，可以作为退出对抗的条件了。”
万向东问：“一营剩下多少作战兵力。”
汪伟竖起一个指头说：“多一个点，94％，险胜。”
万向东愕然，忽然又笑了。
“二营虽败犹荣。”
又道：“下令收拾东西返回营区，先让炊事班准备好宵夜，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后先将武器装备入库，然后吃点东西，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明天开总结大会。”
视察白鹰旅
李正在营门口等着老首长庄严。
昨天，军里来了通知，各旅参谋长明早到司令部报到，前往参加白鹰旅的对外示范性观摩活动。
最近李正挺忙的，距离和白鹰旅进行下一次“洪山-02”演习还有4个月，旅里各项工作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推进，作为433旅升级方案的提出者，他必须在岗位上狠盯落实，力求一切都落到实处，争取4个月后能在红蓝对抗中击败白鹰旅，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