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1/2)

古流方讪讪地缩了缩脖子,身子大幅度向后一仰靠在木质的椅背上,右手拇指和食指抚弄自己的下巴,乌黑的眼眸转了转,很快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其实我并不是想为难你,我只是对你有点好奇,没有恶意的。”她边说边自顾自点头,余光却感觉旁边的人好像一直盯着自己,她心念一动猛地转过头大惊失se,“你不要误会啊,我说对你好奇的意思绝对不是我喜欢你,好奇就是单纯的好奇。”她将曲璟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像是怕对方不相信似的,末了又补了一句,“虽然我喜欢nv人,但你一看就不是我会心动的类型。”

说完之后,她以为曲璟尤会追问自己心仪的类型,或者起码也应该礼貌x表示一下惊讶,结果对方平静得很,连“哦”都没有“哦”一声,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尴尬气氛在燥热的空气中燃烧,似乎还能听到“哔啵哔啵”的爆裂声,她觉得自己作为掌控者应该做点什么来化解眼前的窘境,于是她鬼使神差从k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喏,给你看看我前nv友就知道了,这才是会让我怦然心动的人——虽然已经是过去时了。”

曲璟尤支起身子,略带好奇朝前张望。壁纸上是两个笑容洋溢的年轻nvx,背景应该是游乐园,古流方脸上涂着五颜六se的水彩,表情张扬跋扈,手中握着半支甜筒。而旁边那个nv生则小鸟依人偎在她怀中,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能感觉到幸福正从她的每一个毛孔透出来。

“她很漂亮。”曲璟尤毫不吝啬地赞美。那个nvx一看就是温婉型,五官很柔和,给人宜室宜家的感觉,和古流方这种飞扬跋扈的美恰恰相反。曲璟尤本来想说你们很般配,但脱口而出之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遂就没有说出来。

“就这样?”古流方张了张嘴,不满地嘟囔,“难道我不漂亮吗?”

曲璟尤无奈地瞄了她一眼,迫于对方压力又补了一句,“都很漂亮。”

“毫无感q1ngse彩,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那老师现在还喜欢她吗?”

曲璟尤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流沿着咽喉一路蜿蜒,腹部的痛苦似乎也稍稍得到了缓解。或许她不是有意为之,但她这个问题确实是四两拨千斤,让刚才还闹闹穰穰的古流方直接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霎时凝结。过了好一会儿,她眨眨眼睛,纤长睫毛抖了抖,顺带也掩去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绪。

“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变幻莫测的,就算是ai得轰轰烈烈的两个人,可能也会有相看两厌的那一天。但你不能说是谁的错,可能它就像风起云涌或者冰消雪融,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

曲璟尤盯着她的侧脸,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一种名为落寞的情绪,有那么一会她在纠结要不要出言安慰几句,但是一想到她之前g的那些事,又觉得自己不落井下石已经让仁至义尽了。所以最终她只是轻轻张了张嘴,捧场似的蹦出一句“也许吧”。

“但很多东西都是双向的,反过来说,即使是今天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明天或许就会互相x1引。你明白吗?”

曲璟尤头摇的跟两倍速的拨浪鼓似的。

古流方微微晃了晃头没理她,低头盯着那张壁纸端详了很久,脸se渐渐变沉。她手指快速拨动,点进微博找了张某当红nv星的jg修照片保存下来,将先前那张壁纸替换掉,左看右看了一会,感觉顺眼多了。之后她还不满意,又点进私密保险箱将原图一并彻底删除,心里才算真正舒坦。

其实有关于那个人的东西她早就清理掉了,这张照片是当时一时心软决定留下做个纪念,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突然觉得已经没有继续留存的必要。

做完这件事后,她再抬头神情已经轻松了不少。“有没有兴趣要到了那天才知道,”她看着曲璟尤微微一笑,旋即又问,“怎么样了,好点没?再不行还是得去看看。”

“不用,已经好多了。”

“没骗我?”

曲璟尤一时间哭笑不得。“这种事也没必要骗你啊。”

“哦,”她挑眉,“那意思就是说该骗我的还是得继续骗我咯?”

“我不太明白老师的意思。”

古流方也不说话,只是别有深意地盯着她,一双靓丽的黑眸仿佛能洞悉这世间所有微末。曲璟尤被她盯得很不自在,但是刚刚才收了人家好处也不好意思现在又不理人,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很晚了,老师不去食堂吃饭吗?”

“不去了,我回宿舍随便做点东西吃就行了。”说完这句话她就g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一抹舒爽的笑爬上了她的嘴角,一直晃啊晃,挂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下来。好像自从分手之后,她已经很久都没这么开怀过了。

八月显然对自己认知有误,它兴许是把自己当成了任x的六月,所以眼泪说流就流。

曲璟尤在食堂吃完饭,一出大门就诧异地发现,先前的青天白日不过一顿饭功夫就变成了黑云压城。

厚重的墨云沉沉地往下扑,狂风卷起地面的枯枝败叶满天乱舞,间或还伴随着几声惊天闷雷,一副山雨yu来风满楼的架势,让人心惊胆战。

雨还没有落下来,路上的行人鸟兽般四散奔跑,谁也不想被淋成落汤j。她抬头望了一眼y沉沉的天se,毅然决然加入了奔跑队伍。

她拿出百米速跑的劲头加速狂奔,胃里刚刚才送进去的七七八八的食物随着她的动作疯狂翻涌,她也顾不上。

眼看着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距教学楼只剩二三十米,不曾想噼里啪啦的雨点好巧不巧这时候砸下来,不过三两秒就转成了倾盆大雨,兜头将她浇了个透。

到达终点后,她气喘如牛,和大多数同样没能幸免的人一样,望着眼前的雨幕开始怀疑人生。

“曲同学?”

全校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曲璟尤蓦然回首,果然看到了那张想象中的脸。“古老师。”简单和对方打了招呼后,她立刻将头扭了回来。

自从她上次给曲璟尤布洛芬接着两人又聊了一番后,她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虽然还远没到良师益友的程度,但倒也还不至于见个面就尴尬。

她之所以这么别扭,是因为自己现下浑身sh透,任何一个衣着整洁的人此刻出现在面前都会让她不适。

“你淋sh了?”古流方走到她面前将她上下扫了一眼,极其自然道,“跟我回家

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不用了,等雨小一点我直接回宿舍洗就好了,不用麻烦老师。”

“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可停不了。”她抬头望着倾泻而下的大雨,目光随着雨水一路往下,最后落在脚前的水g0u里。大雨坠进g0u中急速反弹,有不少溅在曲璟尤露出半截的细白脚腕上,那美玉一般的肌肤立刻就沾染了wuhui。

她皱了皱眉,拉着不明就里的曲璟尤朝后退了几步,指了指她x前。白se校服被浸sh后紧紧贴在身上,稍一留意甚至能辨别内衣的颜se。“回宿舍的路可不近,你这个样子回去也不方便吧。”

曲璟尤红着脸低头抿了抿唇,没吭声,只是将身t朝左边侧了侧,尽量避开那人的视线。

古流方盯着她的举动摇了摇头,眼角不经意弯了弯,拿起搭在手腕上的风衣散了散,盖在她身上。“这样就没关系了。”这两天早晚气温有点低,她就多带了一件衣服备用,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谢谢老师,你先回去吧,我待会这样披着衣服回去就没关系了。”

“可你到时候还衣服给我的时候还不是得跑一趟,还不如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去,我好拿回去直接洗了晾g。”

曲婧尤扭扭捏捏再次拒绝。“可是我就算跟你回去也没有g净的衣服可以换。”

古流方微微一笑见招拆招。“没关系,我家里有烘g机,用不了一个小时就g了。”

“可是……”。

这回古流方没耐心听她继续“可”,她右手利落地打开自动雨伞,同时左手一把抓住曲璟尤将她扯到身边。

两人一齐踏进暴雨之中,大雨砸在雨伞上发出震耳yu聋的巨响,但是伞下的两人却意外的沉默,行了半路都没人开口。

“你离我那么远g嘛?手臂都打sh了。”走了大半程后,眼看着曲璟尤和自己隔得越来越远,她忍不住开了口。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靠太近有些热。”她歉然望了古流方一眼,解释道。但显然这个解释无法令人信服,因为今天最高温度才22度,更何况现在还在下雨。

“是吗?”她看着她躲躲闪闪的样子觉得好笑,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捞到x前,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有理有据义正言辞,“虽然你不心疼自己的身t但我却心疼我的衣服,买的时候花了我好几千呢,所以就委屈你暂时热一会吧。”

短暂交锋后,之后的路两人又默默无言。古流方将头撇到一边,焦点落在路边低矮的绿植上,视线跟着步伐一跃一跃,心也跟着欢喜雀跃,肆无忌惮的窃笑就没停过。

只是苦了曲璟尤,因为身高的落差,一直保持着近乎被“挟持”的姿势,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师身上有一种气息,曲璟尤不确定那是t香或者别的什么,总之就是很特别,很浅很淡,若有若无。有点类似玫瑰,必须得把花瓣r0u碎才能嗅得着花香。

到家后古流方大喇喇地将高跟鞋甩到一边,换上轻便舒适的拖鞋,又弯腰从鞋柜里给客人找了一双。

还是上次来时穿的那双天蓝se的,曲璟尤眼尖发现,另外一双给客人准备的鞋就随意放置在地毯边,但这双是妥帖收在鞋柜里的,没沾灰尘,还像上次一样gg净净。

她将雨伞丢在鞋柜上,大步流星径直朝浴室走去,五秒钟后又走出来,对站在客厅不知所措的曲璟尤扬了扬下巴,右手指着浴室的方向,“我刚看了,刚好有热水,你赶紧去洗澡吧,我去给你找一套我的睡衣。sh衣服你可以直接丢洗衣机里,等洗完澡拿出来我帮你烘g。”

曲璟尤捏着衣角,头垂得低低的,双脚并在一起,脚趾紧紧扣住鞋面,浑身上下都透着局促。“要不老师你先洗吧,你也淋sh了。”

“没事,你sh得b较厉害,”话一落音她觉得这样的表述似乎不太妥当,但是转念一想对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哪里会想这些,暗骂自己一声“无耻”,接着不动声se转换情绪,“你去洗吧,我只淋sh一点点,直接换套衣服就好了。”

正所谓恭敬不如从命,话说到这份上曲璟尤也不好再推辞,只好乖乖去浴室洗澡。不知道是出于怎样吊诡的心理,进去之后她做的的糟糕c作,她认为很有必要做点什么来挽救一下自己在曲璟尤心中的的正面形象,于是她又一头扎进了卧室。

为了节省时间,她甚至都没有坐下,而

是半弯着腰在镜子前驾轻就熟画了一套淡妆。起初都很顺利,就是涂口红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太过激动弄折了自己最ai的一根。不过她来不及为此惋惜,确定妆容完美后,她将半截断口红丢在化妆桌上,急不可耐地飞向停车场。

从学校到曲璟尤给的那个商业街的地址并不远,但她还是没忍住超速了好几次,终于在倒数,但曲璟尤只觉得窘迫难当。她局促地低着头,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因为紧张不自觉扣进掌心,憋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一个理由。“还是站着吧,”她道,“刚刚才吃晚饭,坐着不利于消化。”

古流方点点头恍然,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那这样吧,”她指了指镶嵌在衣柜上的全身镜,“那面镜子够大,站着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曲璟尤余光瞥了一眼那镜子,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决定收回之前说的话。“那还是在这儿吧,我突然又觉得我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说着,她侧身扭扭捏捏坐在了古流方腿上。

“转过来正面面向我,你这样老师没法画。”

还没等她坐稳古流方就要她调整姿势,她没办法,只能起身张开双腿坐在对方膝盖上,让彼此保持着一定距离。

“近一点,我又不是丧尸你离我那么远g嘛?”

“哦。”曲璟尤应了一声,勉强又向前移了一寸。她觉得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绝对不能再退让。

“再近一点,隔那么远你考虑过老师的手会有多累吗?”

“唔,这样有点奇怪。”曲璟尤你真是好样的,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居然还会质疑。

“奇怪吗?你这样才奇怪吧,你平常在宿舍难道也对nv孩子这样敬而远之吗?”

“那倒不至于……”

“那不就是了,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把我跟她们一样当成直nv不就完了。”

“但是……”好无懈可击的逻辑,虽然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竟然无法反驳。

见她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样子,古流方打断了她,故意一脸惊恐地问,“曲同学,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当然不是!!”

“那你就是厌恶我,没办法把我当其他普通取向的nvx一样对待。”她的戏说来就来,眼底的光黯了黯,再配合她一脸的怅然和失落,看上一眼还真是够让人难过。

“当然也不是,”曲璟尤焦急地辩解,“我要是讨厌老师怎么可能还在困难的时候打电话向你求助。”

这话听的她格外舒服,就像大夏天跑了八百米口g舌燥但紧接着又灌了一大杯冰镇柠檬水那么舒服,不过表面她还是不动声se。她望了望曲璟尤,又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穿着居家短k露出半截的大腿,接着又抬眸看向那人,表情活像是在说“是直nv你倒是坐上来啊”。

曲璟尤无计可施,纠结再三只好妥协。她双手向后撑在老师膝盖上,抬起腰肢将自己又往前送了几寸。真的不能再近了,再近就有点不可言说了。恍惚之间她忽的想到之前自己绝不退让的决心,还好还好,这是前进,不是退让,严格来说不算妥协。

“别动。”她用左手钳住她的肩,右手捏着半段口红,十分熟捻地上手了。

曲璟尤的唇很软,口红稍一按下去软neng唇r0u便往下陷,她觉得好玩,没忍住戳了又戳,玩得不亦乐乎。曲璟尤蹙了蹙眉,隐约觉得这人今天涂口红的技术貌似不太行,犹豫了一会小声提醒道,“老师,口红好像不是这么涂的。”

古流方抬眸轻飘飘剜了她一眼,后者很没出息地噤了声。

“曲同学是在质疑我的审美还是我的技术?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换你来给我涂。”

曲璟尤的头又一次摇成了两倍速的拨浪鼓。她才不要。虽然她不喜欢困难模式,但选择地狱模式大可不必。

古流方的目光在那张白净脸颊上流连,如痴如醉。少nv的皮肤尤其滑neng,和刚剥了壳的荔枝如出一辙,泛着润泽诱人的光,似是在引人采摘。她眸光幽幽,尤其是这样自上而下睥睨的时候,竟然有种yu语还休的娇羞。

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给她画口红,所以这种时候难免心猿意马,闲着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就爬上了她的脸,轻柔地抚0。她的指尖从眉心一路蜿蜒,滑过鼻梁,滑过唇珠,滑过下巴……当她准备继续往下滑时,手腕被人捉住。

“老师,明天不是还得早点去菜市场吗,要不我们改天再画早点休息吧。”

古流方的幻想又一次被人无情打破,她很不爽,可是打破她幻想的又恰恰是带给她幻想的人,她也只得隐忍不发。改天?她在心里吐槽,上下嘴皮子一翻说说当然容易,问题是你会天天给我这样的机会吗?你要是给我也不至于这么见缝cha针如饥似渴。

“那不行,今日事今日毕。”说完她便直欺曲璟尤的唇,用口红在上面涂涂画画,很快便g勒出了大概形状,接着她用左手握住曲璟尤的腰,将她往自己面前送,后者惊的差点跳起来。

“怎……怎么了……”她红着脸嗫喏,“不是已经画好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润润se,你近一点我看得更清楚也b较方便。”古流方波澜不惊,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接着她意味深长扫了曲璟尤一眼,又道,“没有哪个取向为异x的nv生对同x的靠近会这么大惊小怪,你这样只会让别人对你更加怀疑。”

“好……好吧。”曲璟尤被她胡说八道的逻辑说服了,不等她动作,主动又往前靠了一部分,x口几乎要碰到她的下巴,“这样可以了吗?”

“很好,”她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想想又补了一句,“直nv坦荡荡,你做得很bang。”

这个t位让她更加得心应手,她凑上去,专心致志地做修缮工作。两个人的距离太亲密了,她甚至连她的唇纹都看的一清二楚,更要命的是,就是这毫不起眼的纹路让她心荡神摇。

或许是单身太久又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肌肤之亲,她意识到自己对眼前人有种异常炽热的渴望。

下午在马路边想要对她做点什么的yuwang又卷土重来了,甚至更加狂烈,那时还可以骗自己是天气作祟,是高温让荷尔蒙疯狂燃烧。可眼下呢,空调冷气充足,腿上甚至起了一层j皮疙瘩,但是内心的火却烧成了火焰山,怎么也停不下来。

口红其实早就已经画完了,但她舍不得结束这xia0hun蚀骨的快乐,就继续装模作样涂抹。曲璟尤眼神偏向一边不敢看她,但灼热吐息却无可避免喷在她指尖,激起一阵阵颤栗。

下午那会她还能勉强控制自己,因为她知道,到今天为止曲璟尤至多只能说不讨厌自己,喜欢还远远谈不上;而且如果不是自己发挥聪明才智si缠烂打于无形,给两人创造了种种相处契机,她多半到现在还是看自己不顺眼。在这种前提下,对对方想入非非其实很龌龊,连自己都觉得无耻。

但现在不一样了,从曲璟尤给自己画口红那一刻开始,有些事情也随之改变了。她丝毫不觉得她这么做是出于对ren世界的向往和好奇,如果是这样,以她一本正经的x格大可用生活费买一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别说是画口红,就算是在脸上画王八也没人管得了她。

所以由此可反向推到,让她情不自禁乃至“铤而走险”的根本不是口红,而是自己。

在自己浑然不觉的某一刻,她也一定悄悄怦然心动过。

这个有理有据的推论让她十分激动,尽管其中有她很多发散x的脑补,但大t上还是靠得住的。人总是贪得无厌,在还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好感时,她的一个拥抱就让自己觉得喜从天降;洞察了对方的少nv情怀后,却又贪婪地渴望更多。

她温柔地抚0着曲璟尤的唇,痴迷地喃喃道,“你的嘴唇很软,一定很适合接吻。”

曲璟尤没有这样别人撩拨的经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半晌居然憋出一句“老师的应该也不错”。我的天,这是什么魔鬼回答,现在根本就不是商业互吹的时候,赶紧结束眼前的诡异气氛才是当务之急啊!!!

这句话让古流方差点笑得满地打滚。笑完之后还是舍不得,又捧着她的脸来来回回看了好久。

“老师,可以了吧?”曲璟尤h鹂般清脆的声音惊醒了她,她撇撇嘴角,试图以满不在乎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盯着曲璟尤嘴上那抹鲜红,久久地凝望,最后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很漂亮,像个大nv孩,我很喜欢。”

听她这么说曲璟尤也想站起来看看,同一个坐姿保持太久腿有点麻,她将手放在老师的肩膀上借力,却趁机被对方一把抓住。

“看我的眼睛就好了。”

曲璟尤不明所以。“啊?”

古流方早就窥到了她的心思,展颜一笑,妩媚双眸波光流转,明丽嘴唇吐字如珠。“镜子里的哪有我眼睛里的好看。”

曲璟尤呆若木j,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眼睛从对方脸上掠过,里面盛满了震惊和错愕,还有不知所措的惶然。

如果说之前都是似是而非的试探,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已经足够明白,她几乎可以断定曲璟尤也一定t到了自己想表达的,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是这副神情。不过她也明白,凡事yu速则不达。

“你想要快点长大吗?”她忽然转换话题。

曲璟尤以为她是针对中午的事才会有此一问,很感激她适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台阶,要不然她真的会当场窘si。“当然想啊,”她道,“长大了就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了。”

古流方不置可否,只是笑得好似别有深意,最后却又长叹一声,让人百思不得解。

“我也好想,让你在一夜之间长大。”

给她画口红时,这个念头像蛊一样占满了她的脑海。

曲璟尤洗完澡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刚刚那场小cha曲消耗了她太多脑细胞,她得好好缓缓才行。老师一向都喜欢奇奇怪怪说怪话,日子久了她也努力说服自己见怪不怪,但是今晚,总感觉奇怪度严重超标了。

古流方边擦头发边往客厅走,今晚的“口红游戏”让她心情大好,她甚至都轻快地哼上了小曲,哼到一半发现沙发上杵着一根“玉米jg”。

“怎么还不睡,不是说困了吗?”

曲璟尤很有礼貌地站起来,非常委婉地问,“那个,客房在哪里?”

“我没打扫客房啊,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跟我一起睡就好了。”

“没事,我现在随便整理一下能睡就行,我没那么娇气。”

她擦头发的手停在脖子后面,上上下下将曲璟尤打量了一遍,非常“刻薄”地直言不讳,“有一说一,你非得睡客房这个要求就够娇气了。不过随你,”她扭头朝客房的方向瞟了一眼,耸耸肩,“我爸前几天才来住过,我这几天有事也没顾得上清扫,中年男人那味你懂得。”她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仿佛怪味正扑面而来,“好在你不娇气,应该也住得惯。”

如她所料,曲璟尤很容易就像现实低了头,半点挣扎都没有,非常自觉地垂头丧气往卧室走。她不禁为自己随手拈来的小计谋沾沾自喜。

她爸根本从来都没来过教师宿舍,她因为出柜的问题和家里闹翻了,平常也就逢年过节迫不得已回几次家,她爸也就更不可能来学校看她。看来中年男人的味道还真是有够毒的,b想象的还要好使。

说来讽刺,她爸因为她的x取向将她视为家门败类,但却在无形之中用中年男人的尊严为nv儿的幸福做出了不可或缺的贡献。值得鼓掌。她对着空气慷慨而敷衍地拍了拍巴掌,转身急不可耐一头扎进卧室。

她推开门,没看到想象中h橙橙的“玉米jg”,只看到一条灰se的“鱼”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现原形。听到动静,“鱼”停止了翻滚,接着毯子里冒出一双眼睛,苦兮兮地望着她,“老师你能把温度调高一点吗,我没找到要遥控器,都快冻si了。”

“没办法,遥控坏了,调不了,忍忍吧。”她转头瞄了一眼ye晶屏上显示的数字“18”,嘴角不着痕迹弯了弯,再转过去神se已经恢复如常。“我这几天不是忙嘛,也一直没时间去买。”

“啊,这么冷怎么睡啊?”曲璟尤见她进来,恋恋不舍从毯子里钻出来,将薄毯分了一半给她,自己裹着另一半缩在一边瑟瑟发抖。“那老师家里总还有其他毯子和被子吧,一人盖一件会好一点。”

“还真没有。”她钻进毯子,看着曲璟尤的表情又从希望转为失望,忍住了00头的冲动,“安慰”道,“没事儿,冷了你可以找我求抱抱,两个人一起会暖和点。”

这两句是她今晚层出不穷的套路中为数不多的真话,从她来一中到现在天气都相当炎热,确实没有额外准备被子的必要。至于遥控器坏了纯属无稽之谈,她就是想诱哄曲璟尤冻的受不了主动往她怀里钻罢了。

“那你爸爸来的时候是怎么睡的啊?”

古流方没料到会有这个灵魂疑问,心里惊了一下,但面上处变不惊,微微一笑间,无懈可击的答案自己就出来了。“哦,我爸爸有一件军大衣长期放在我这边,要我拿给你盖吗?”

“还是不用了,”曲璟尤果断拒绝。b起被老男人的味道熏si,还是直接冻si来的更痛快一点。

熄了灯,两人仰面躺在床上静默无言,教师宿舍环境静谧,耳边只能听到时间滴答流逝,和空调风口的“呼呼”声。十几分钟过去了,谁也没睡着,古流方翻了个身,在沉沉的黑暗中睁大眼睛肆无忌惮贪恋地盯着她,声音却又很温柔。

“老师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不用了,我早就过了听睡前故事的年龄了。”

“你那么小声g嘛?”她不解地问,“这个房间除了我们两又没别人。”

“那不一定,”曲璟尤神神叨叨的,将声音压得更低,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却仿佛能看到她脸上的煞有介事,“晚上多少总会有一些人眼看不到的东西,所以还是小心一点b较好,免得万一打扰他们。”

古流方啼笑皆非,屈起手指0索到大概方位,在她额头上轻轻钉了一下。“啧,你一个沐浴在yan光里茁壮成长的21世纪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这都是谁给你灌输的封建迷信啊?”

“我nn,”曲璟尤小声接道,“我爸妈离婚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跟着nn,她晚上经常给我讲各种故事,还一直告诉我人一定要有敬畏之心。”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沉默了一阵,一道悲戚的声音从同一个方位传来。“但是三年前她因病去世了。”

“她说的没错,人活着确实就该有敬畏之心。”古流方附和。聋子都能听出来一说到nn曲璟尤情绪低落,而安慰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往往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那我也给你讲一个睡前鬼故事吧。”

“很恐怖吗?”

“不会,是《聊斋志异》其中一个小故事的改编版,我保证不会很恐怖。”

“哦,那老师说吧,我听着……欸?你靠这么近g嘛?”

“讲故事啊,”古流方将毯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两个人的肩膀,义正言辞,“不是你说晚上讲话要小声一点敬畏鬼神吗?隔那么远你能听见什么?”

“哦哦,那……那好吧。”但是这个距离未免也太近了,哪怕老师什么都不说,都能清晰感受到芬芳的气息拂过脸颊,带起一阵又一阵热浪。更要命的是,因为侧身的姿势,老师丰满的圆润直接挤压在自己光0手臂上,仅隔一层薄如蝉翼的真丝面料,蹭得她su麻麻的,想躲都失了气力。幸好眼下漆黑一片,她想,如若不然,这满脸绯se该如何躲藏?

“话说几百年前,有一个读书人进京赶考。他家道清贫,所以盘缠有限,夜里住不起客栈,只能随便寻一处破屋烂瓦之所将就一夜。这天傍晚,眼看日头西沉,他本来还在为找不到住所而苦恼,结果忽一抬头,惊异地发现前方有一座庙宇,而且看模样废弃的时间并不长。他大喜过望,脚下也重新注入了力量,不由得便加快了脚步。”

风风韵韵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曲璟尤从绘声绘se的描述中ch0u离,刚想“催更”,绵言细语又响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特别耳熟?”

确实耳熟。这个故事应该和《狼来了》一样可谓家喻户晓,听个开头就知道结尾,但曲璟尤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因为老师的声音真的很有感染力,犹如林籁泉韵洋洋入耳。尤其是配合着子夜沉沉静静的氛围,更是引人入胜。

“故事是老故事,但是老师讲出了新韵味。”

她吃吃笑了几声,似乎很是愉悦,轻声道,“那你可要仔细听着了,后面的部分和你以往听过的肯定不一样。”她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已经换上了一副讲故事时特有的魅力嗓音。

“那书生进了寺庙,四下打量了一阵,确认安全后,简单清扫出一块地方将行礼放下来,又拿出g粮席地而坐快速解决了晚饭。因为惦记着明天要早起赶路,所以饭后他便早早地和衣而睡躺下了,但不知何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百无聊赖,他便只好回想以往听过的怪力乱神的鬼怪故事来打发时间。”

“眼看已经b近午夜,困倦姗姗来迟,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入了梦。半梦半醒之间,他发现迎面走来一个人,那人顾盼生姿蝉娟此豸步步生莲,最后竟然轻飘飘坐在了他床沿。”

“然后呢?”故事停顿的很不是时候,曲璟尤不由茫然地问。

“然后自然是那nv子百般g引,白面书生扛不住诱惑,刚柴烈火水到渠成,共赴巫山一夜欢好。”说完她瘪瘪嘴,颇为无辜道,“本来我想说这段少儿不宜直接跳过的,结果你非追着我问,那我只好说了。”

曲璟尤:“……,不是你说后面会不一样的吗?”

“我是说了,但这段只是故事的发展,ga0cha0在后面呢。”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曲璟尤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你继续说吧。”

“gxia0苦短,翌日醒来之后,书生又惊又喜,刚想和nv子说话,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惊雷般的怒喝。书生不知内情,nv子却大惊失se,惊慌失措冲到屋外,撞见一个穿着道服的jg瘦道士。书生也紧随其后跑到外面,那道士见了他,告诉他nv子其实是千年狐狸的化身,专门在这里设迷障迷惑途径的旅人,x1食他们的jg魂增加自己的修为。”

“书生当然不信,因为他非但没有出现道士所说的萎靡不振的状况,反倒觉得神清气爽。道士见他执迷不悟,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庙宇便顷刻间化成了一片废墟,哪还有有什么芙蓉暖帐。书生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的一切,目瞪口呆。”

“所以那狐狸是一开始想x1食他的jg魂,但后来却意外喜欢上他所以于心不忍了么?”曲璟尤问道。

“当然不是,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喜欢书生,已然默默跟了他一路,以便在危难之时保护他。那座房子是特意为他幻化的不假,但目的是给他提供一处遮风避雨的处方,而不是为了骗食jg魂。她的千年修为都是自己年复一年苦练得来的,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g当,反倒是那个道貌岸然的道士,打着人间正道的幌子,其实是想牺牲狐狸来增加自己的道行。”

“啊,那小狐狸把真相告知书生了吗?”曲璟尤听得入了戏,开始担心起狐狸来。

“不是小狐狸,”古流方敏锐地抓住了她用词不严谨的地方,矫正道,“她都千年修为了还能叫小狐狸吗?那是大狐狸。”

“……哦哦,那大狐狸后来道出实情了吗?”

“说了,不过书生还是半信半疑,因为道士使的幻术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不禁开始怀疑其实一切都是假的。狐狸苦苦哀求让他务必相信自己,道士的法术没有自己高,只有趁自己情根深种又ai而不得时法力下降,才有可能与自己一战。狐狸告诉书生,幻术确实可以幻化出世间万物,但唯独不能幻化她对他的情有独钟。”

“那书生相信了吗?”曲璟尤几乎是立刻接着她的话迫不及待地问。

“曲同学好像对这些情情a1a1的故事挺感兴趣的嘛,我怎么记得你上次不是这个态度呢?”她忽的话锋一转,黑暗之中,她不动声se向曲璟尤贴近,两个人的身t几乎贴在了一起,后者猛一激灵,声音都颤了颤,“哪有,这不是老师讲的格外耐人寻味嘛。”

她轻“嗤”一声,调侃道,“书生信没信不好说,反正你是信了,如果你是那个书生就好了,这个故事也就没那么多波折。”

“哎呀老师,你就快说吧,我都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倒当真是困极了,毕竟正是长身t嗜睡的时候。

“双方各执一词,一边是一夜gxia0的绝世美人,一边是象征正义的道士,书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半生饱读诗书此刻却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有什么好为难的,狐狸对他那么好,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曲璟尤嘟嘟囔囔,强撑着一定要听完结局再睡。“你快点说嘛,”她有些恍惚,竟然主动伸手捉住了古流方的臂膀,声音染了一丝放娇之意,“老师,我好困啊。”

恰巧此时窗帘被风拂开,清幽月光趁机倾泻而入,不偏不倚就洒在曲璟尤脸上。少nv肤若凝脂睫羽轻颤,樱粉se的唇微微启开,不时嗡动,似乎对结局心心念念。

古流方用力吞咽了几口津ye,拼命忍住了亲吻她的冲动,生怕贸贸然会吓到她。她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支起身子凑到曲璟尤耳边,轻轻柔柔呵气如兰。

“狐狸对书生说,对你从来没有机关算尽,只有情不自禁。”

“唔……”

曲璟尤混混沌沌应了一声翻了个身,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清。

翌日早晨,古流方是被人吵醒的,x前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她r0u了r0u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低头一看,那一头炸毛的黑se短发不是曲同学又是谁。卧槽,居然真的跟曲同学同床共枕了一整夜!!

她抬起右手腕瞄了瞄,时间还早,才六点不到,让曲同学再好好睡会吧。抬眸间她不经意瞟到空调上的数字,忍不住又一声卧槽。她昨晚本来准备把温度调高然后早上再调回去,免得真的把人弄感冒,结果后来给忘了,难怪曲同学一直往她怀里钻。

念及于此,她不由怜惜地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哼,怕什么,反正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怕她冷。

“唔,冷……”怀里的人嘟嘟囔囔说了什么听不太清,她便侧耳去听,听之前万分期待,听完之后差点当场去世。

居然被人误当做妈妈!不知道nv人对年龄这种东西有多敏感吗!

她气呼呼地瞪了一眼那张熟睡中的姣好面容,x口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总觉得得做点什么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做什么呢?有了,让你乱叫,这就是乱叫妈妈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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