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牧亲了下他后脑的头发,轻声下床:“睡吧,我不吵你。”
前一晚从回家开始就失控,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听着电话铃声传来的方向才想起来前一晚把手机扔在了客厅。不过等看清来电提醒上的备注,脑袋里那些暧昧画面一下子就彻底烟消云散了——他才想起来自己这些天忘了些什么。
贺兰牧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浑身上下练得都是肌肉,一身匪气十足,此时却可怜兮兮又一脸心虚地坐在沙发上,接通电话,弱弱地喊了声:“妈。”
电话那头贺兰牧亲妈正对着面前一片干死的花痛心疾首,脚边的大行李箱也不管了,一边浇水抢救还能救一救的,一边打电话骂亲儿子:“让你给我浇水,你是不是一次都没来?你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贺兰牧被亲妈骂得毫无反击之力,小心翼翼地讨好:“您让我爸陪您再去买几盆呗,我报销。”
“你怎么不说自己带我去买几盆啊?”他妈看完花花草草的状态,基本上是没得救了,大夏天本来就晒,又缺水,都死透了,只能先把几盆耐旱的抱回屋里,又忍不住念叨贺兰牧,“那么大个人了,一点不靠谱,我看都不如把板凳腿儿留家里给我浇水。”
“靠谱着呢。”贺兰牧换了个坐着的姿势,“我有特殊情况啊唐女士,您别先着急给我扣罪名。”
唐女士,也就是贺兰牧他亲妈,处理完花花草草回屋里坐沙发上,一边拿过老公递过来的擦手湿巾一边说:“什么特殊情况啊,别告诉我你又跑去返祖了。”
贺兰牧二十岁的时候跑去热带雨林玩过,回来的时候晒得脸黑如炭,头发打绺,活生生s类人猿,被唐女士嘲笑为“返祖去了”。
那会儿那模样的确一言难尽,贺兰牧想起来也“噗嗤”一笑,而后正色道:“乱说,我也就二十出头的时候才那么不靠谱,我是有正经事。”
唐慧“哦”了声,一副“你这个臭小子到底能有什么正经事”的表情听着电话:“说来听听。”
贺兰牧瞄了一眼次卧的方向,嘴角往上翘了起来,语气有了些难以抑制的开心和炫耀:“搞对象去了。”
因为性取向和性格原因,贺兰牧他爸妈都一直以为贺兰牧要打一辈子光棍了,闻言赶紧喊贺兰牧他爸:“你儿子说他搞对象了。”
贺兰牧又换了个坐着的姿势:“是真的,他姓祝,我们俩现在在咱家老房子这住呢,我挺认真的。”
唐慧给贺兰牧打电话,其实主要目的是告诉贺兰牧一声他们老两口安全到家了,没想到二十来天没见,他们就出去旅了个游,臭小子把儿媳妇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