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跟着。”大概是下午真的参悟了“谢大师”的话,祝宗宁感觉自己也比之前思路清晰,“我其实也以为自己是怕你又走才跟过来的,但是今天下午我想明白一件事。”
这太不像祝小少爷会说出来的话,贺兰牧有点新奇,问他:“想明白什么了?”
“爱一个人是一种本能,不需要刻意想自己该做什么。”祝宗宁话说得拗口,大概是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深刻的道理,表达起来显得繁琐赘余,但还是很认真地告诉贺兰牧,“我现在追着你来这里,待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个本能,不只是为了跟你认错。”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间。
贺兰牧之前对祝宗宁多狠心,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让他明白应该怎么珍惜,让他学会怎么尊重,却也没想过祝宗宁会能有一天想得这么透彻。
但贺兰牧不说话了,祝宗宁就抓住了提问的机会。
这问题已经横亘在心里一个晚上,他早就憋不住了:“牧哥,那你……你刚刚说‘要是喜欢,当然得疼’的时候,为什么看我啊。”
贺兰牧承认,祝宗宁说得是对的,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种本能。
以前他对祝宗宁千万般好是本能,后来他对祝宗宁冷言冷语是理智对抗本能。
可他能言语挤兑祝宗宁,杀人诛心地说出那些让祝宗宁难受的话,却见不得祝宗宁身体上受太大的罪。
贺兰牧没回答祝宗宁的问题,反而冲祝宗宁伸出了手掌:“吃饭前不是说要替我暖手么?还算数吗?”
算数啊,怎么可能不算数。
祝宗宁飞快地伸手抓住了贺兰牧的手,从那句“暖手”说出口,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屋子里暖气烧得那么足,贺兰牧还做了一顿饭,那双手此时干燥而温暖,早就没有一点需要“暖”的迹象。
在心口蠢蠢欲动的猜测呼之欲出,祝宗宁压不住,连抓着贺兰牧手掌的指尖都在颤抖,问贺兰牧:“牧哥……什么意思啊?”
贺兰牧手上用力,将祝宗宁的手握住了,将祝宗宁的猜测给证实了:“和好了的意思。”
他说:“我不欺负你了,我喜欢你,疼你,现在跟你和好了。”
祝宗宁的反应像是卡帧了的慢动作,先是没听懂似的愣了几秒钟,而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似的抓着贺兰牧的手晃了好几下,接下来的动作才算是恢复了正常的速度,猛地扎进贺兰牧的怀里,死死抱着贺兰牧的腰,脑袋窝在贺兰牧颈窝乱蹭,又高兴又委屈,小声嘀咕:“你还知道在欺负我啊,要不是你说,我好多次都觉得你根本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