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我真想听,这出戏欢腾又应景,我也等着咱们苏家满床笏呐!”
二小姐忙不迭点头,眼里的十七公主都快放光了。
苏涅辰勾头来瞧,小声问:“打金枝,不知用什么打!”
霜雪扭头,“将军想用什么打?”
“估计是戒尺。”垂眸琢磨会儿,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又道:“咱们家不知还有没有这个东西。”
搞得真想找到打自己似地,霜雪险些气笑了,“多存点,本公主等着。”
“不敢,不敢。”一双桃花眼弯弯,水波纹荡在眸子里,笑意里又带有三分认真,“臣是用来防身。”
佩剑在身还用戒尺,她懒得理她,水上的戏台已经开了嗓。
穿着粉色折枝纹披子的闺门旦朱唇轻启,眼波一荡,娇声婉转。
“不到园林,怎知春如许——”
清亮声音隔着水面,越过假山花池,飘入落地罩门,只看满园春色,撩人心弦。
苏涅辰抿口茶,享受这一片歌舞升平,想起还守在边境的将士,不是滋味。
霜雪余光瞧着,知道少将军的心早就飘回塞外。
她想留她在身边一年,也不知做不做得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公主越听越伤心,若是对方走了,她又该如何,本就为这个小田舍奴才回来,下一世也不会再见。
她腾地眼眶红彤彤,苏涅辰连忙掏帕子,看个戏也能哭,真不知公主由什么做成,难不成与名字相同,风吹草动雪就融化,泪水连连。
“还没打金枝呐,殿下哭什么!”
她什么也不明白,不知她隐藏的心事,更不懂自己爱意,言语虽温柔,但同床共枕三月有余,冷冰冰像个死人!
霜雪伸手夺帕子,“谁哭了,不过风大迷眼。”
台上的一出戏落幕,苏夫人听得高兴,欧阳霖果然有眼光,选的戏班就是与众不同,心里爽快,吩咐好好赏赐。
顺手摘掉腕上的如意金镯,交给侍女绫清,“赏给那个唱闺门旦的小丫头。”
夫人素来大方,对方接过来,应声说是。
过会儿回来拜拜,又将金镯子递上,“夫人,唱闺门旦的女子叫做萁雨儿,说这礼物必是夫人随身物,她担不起。”
难得一个小戏子竟如此知礼,苏夫人好奇,让侍女将人带过来。
萁雨儿已经卸了妆,换上素纱长裙,偏发髻上别着一枚珍珠簪子,像朵风中凌乱的梨花,屈身一拜,吸引众人目光。
这是个嫩如初生的坤泽,淡淡信引迷人。
夫人瞧着喜欢,问:“年纪多大,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