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点头,“先是十姐姐与上官侍郎来说话,后面又见了丰抒羽。”
“上官侍郎——”佯装第一次听到,蹙蹙眉,“可是那个前一段在摘星楼生事之人,不是流放到南边吗?”
“不是他,乃上官家另一个儿子。”苏涅辰递来暖炉,坐边上接话:“母亲每日烧香拜佛,自然不晓得朝堂变动。”
苏夫人长长地哦一声,不解地问:“那——他怎会与你们亲近,那件事可让上官家吃尽苦头,也可以说至此败了吧。”
“母亲说得对,不过,孩儿觉得这个上官玉林很不一样,应该说与上官衡和上官梓辰都不同,人品更磊落,做事也周全,而且他当初也参了上官衡一本,孩儿并不担心。”
一番话让苏夫人睁大眼睛,哪有亲儿子状告生父的道理,再说她之前与尚书令也见过,没听说对方还有个儿子。
霜雪一边缓缓添茶,一边抿唇解释:“上官玉林是外室的孩子,一直养在花月巷,中了春闱探花才公布于众,难怪母亲不知道呐,我也是听兄长才提起来。”
上官衡的外室——苏夫人小声嗫喏:“不知是谁。”
霜雪没听清,好奇地问:“母亲说什么?”
“哦,随口说说。”夫人端起茶盏,眉眼弯弯,“都说上官衡这个人严谨,自从娶了上官夫人,不近女色,居然还养个外室,想必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孩儿也不清楚,应该吧,这位外面的夫人深居简出,见过的人不多,宫里盛宴从不来,若说以前不想撞见上官夫人,可如今上官玉林青云直上,她也躲着不见人,看来是个低调性子。”
苏夫人心里打鼓,上官衡她不是没见过,模样虽英武,倒底不是天人之姿,生不出那般容貌,琢磨一番,有了主意。
“雪儿,涅辰,我今天刚好来了,咱们商量一下二姐出嫁的事,今次不同以往,毕竟天子鉴临,你未来二姐夫家也派人战战兢兢问了几次,只怕有什么地方怠慢,还有这请的人——我想着大婚的喜帖,百官都得送到吧!”
苏涅辰旁边乐,“那母亲可得好好问下十七殿下,宫里规矩再多,还不得依着公主来。”
霜雪瞪她一眼,就会有事没事调侃自己,看向夫人笑嘻嘻,“母亲不必过于忧虑,天子无非想彰显对咱们家的恩宠,并不在乎繁文礼节,依我说就按照以往规矩办,何况咱们是嫁,到时安心去欧阳院长家吃酒就成。”
“有你的话,让人放心多了。”夫人过来拉她的手,犹豫一下,道:“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懂,但晓得嫁娶之时,也是拉拢人心之日,总之你们要好好盘算,千万周到,该咱们苏家下帖之人都别忘了,好比刚才那个上官侍郎,更是重中之重,也显得咱们不小家子气,为了摘星楼一事耿耿于怀,对啦,如果能请来他的母亲,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