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没在意,困得直打哈欠,捡起蜜枣往嘴里塞,甜蜜蜜入了喉,才算安抚好咕咕叫的肚子,歪头听对方继续讲:“孩子的事不如与陛下直说,天子一向宠爱公主,如今我又是为国捐躯,必不会现在动手,公主何不装委屈,与丰抒羽事先通气,透风给陛下,若拿掉这个孩子,以后恐不能生育,求天子开恩,允许带孩儿远离京都,从此吃斋念佛,安稳度日。”
计策挺秒,细想就是损了些,霜雪故意哼一声,“你坏,居然咒我,谁说我除了这个孩子再不能有,我可是顶级坤泽,要多少不行。”
脸上一抹霞红,嘴里含着蜜枣嘟嘟不停,大婚这么久,苏涅辰还从没看到过对方自卖自夸,什么顶级坤泽,巴巴得不乐意。
“不过权宜之计,夫人还当真。”一臂把对方抱起来,放到榻上,左右挪挪,换个最舒服的姿势,像摆弄一个娃娃般,又把蜜枣端到榻桌上,坐旁边笑,“等咱们出了京都,偏安一隅,要多少孩子不成,至于挑这个尖。”
“你晓得就好,别总拿我开玩笑——”腾地觉察出哪里不对,哎呀了声,“我又不是小猪,还要生几个,两个就成。”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公主仔细想想。”她笑得无邪,凑过来亲她,轻车熟路,言语带上几分揶揄,“臣不过听从殿下教诲,努力配合罢了,其实臣要不要孩子无所谓,也不是什么优良品种,可惜公主的美貌才是真。”
吻得急促,还不耽误说话,霜雪却被她亲得靠在软枕上,手撑住对方肩膀,缓半天气才能开口,“你要死了,满嘴胡说,一个顶级干元还自轻自贱,存心不让人活,也不怕遭雷劈。”
忽地想起春陵地牢之事,那一个个枉死的女子干元,顿时困意全消,扶床沿坐直,理理凌乱的秀发,“大将军,咱们说正经话,春陵这地方不简单。”
苏涅辰本来还想继续亲昵下去,一天不见想得掏心掏肺,但看人家肃个脸,眉尖轻蹙,也收起玩闹的心思,问:“怎么个不简单法?”
霜雪便把所见所闻都讲一遍,包括遇见白夫人,自己设套乃对方孩儿,下午还要去香坊弄清楚。
“那位白夫人深藏不漏,可不好骗。” 苏涅辰倒不在意春陵之事,反而对白瑶卿十分感兴趣,思量一下,“我与公主同去香坊,不让看出来就行,你单独去,无论如何都让人不放心。”
“你去,那我宁愿在家待着。”心里着急,只要想到对方万一被人发现,有个三长两短,就五内俱焚,“本来母亲的事都过去啦,她自己都不介意,愿丢掉命,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话听起来口不对心,还藏着怨气。
苏涅辰明白,十七公主从小孤单,对于前皇后的离去一直不能释怀,现在发现对方竟死在偷情上,于情于理都不好受。
所以才一心一意想弄清楚。
“殿下,要不咱们换个法子,我可以不去,但——你身边必须有个可靠之人。”顿了顿,叹口气,退一步提条件:“只有风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