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奇了,上官玉林正在如日中天之时,前一段才晋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天子怎会突然下杀手,连个风声都没听到。
十七公主不明白,犹豫着问对方,“侍郎这几日可有什么惹到陛下,或是朝堂上——”
上官玉摇头,“从没有的事,前一段天子还提起我与十公主的婚事,问如何操办,言语十分温和,最近办的差事也无任何纰漏,今早突然宣在下进宫,便赐了毒酒。”
不明真相,实在难办,屋内随即陷入沉默,唯有林蝶柳的哭声不止,上官玉林乃梵龙王爷唯一的骨血,她当年已经对不起她,现在竟连对方孩儿都保不住,早知何必復仇,蹚这摊浑水,带着玉林远走高飞,远离是非该有多好。
哭声凄凉,连绵不绝绕在屋内,惹得人心烦意乱,半晌还是苏涅辰打破沉默,“侍郎,这几天过节,各地的官员都会聚集在麒麟殿,你可有看见春陵的圆陵令何在兴?”
“见到,可是没说话,远远打个招呼。”
一语惊醒梦中人,霜雪猛地反应过来,与苏涅辰交换个眼色,心里有数。
何在兴这个鬼头,趁着她为白夫人之事分神,便在天子跟前进谗言,又把春陵地牢之事翻出来,梵龙王爷的母亲隋氏来自春陵,而陛下也很清楚上官玉林乃王爷的女儿。
这是欲斩尽杀绝。
可春陵为何锁着那些顶级女子干元,实在匪夷所思,一时半会讲不明白,霜雪寻思一下,提议道:“上官夫人别担心,依我说今夜夫人还要回花月巷,那些人不过等着查看侍郎的尸体,咱们先以过节为由,拖上几日,天子明日会去静山狩猎,也没名头来逼迫,等我进宫,探下口风再说。”
“不——”一边的上官玉林站起身,断然拒绝,“自古君命不可违,我的命也不值钱,今晚来贵府,是请公主与驸马看在以往相交的份上,照顾我的母亲。 ”
“胡说!”没等霜雪接话,林蝶柳愤然而起,伸手指着对方,面红耳赤地训斥:“不孝子,竟说这种话,我苦心经营却为谁,你说死就死,完全不考虑别人,圣贤书是这样读的。”
“母亲——”
眼见两人争执不下,苏涅辰笑了笑,亲人之间哪来的真火,无非相互关心罢了,揶揄着:“夫人说得有道,这死可不那么容易,在下死了那么久,辛苦得很呐。”
迫在眉睫之时,也只有镇国将军才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