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长命百岁!我要你们永世活在地狱!灵魂被恶犬撕成碎片!”
“……”
一声声的控诉在溪庆耳边炸开,溪庆捂着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绝望的人群,手执枪械的部队,血流成河,将每一寸泥土都浸染成深红色。于是,在绝望的废墟上,一群工人扛着石料,将红色掩埋,铺满石块,形成了沟渠。
溪庆的肩膀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盯着脚下的石块,颤抖着手指触摸上去,这里,就是片段里的那个位置。
失去力量的双腿软了下来,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他的脊背上。
溪庆无力反抗,只能弯着腰,一下一下地将额头磕在地板上。
铁锈的味道在蔓延,红色的血迹再次填满了他的双眼。
他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不知是在向谁赎罪。
“溪庆!”一声呼唤传来,是大黑的声音。
溪庆猛地一惊,自己在这里的名字应该是郑西,血液凉了下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大黑再次出现在眼前。
依旧是只有一条等待的场地,周围沟道里的人面朝着一个方向,大黑就那么站在那里,身姿如玉。
“郑西,没事吧。”他面色如常,关切地握住了溪庆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脉搏,“怎么突然啥站在那里,叫你也不回应?”
烧制人俑的土窑
“你刚刚叫我什么?”溪庆心中忐忑,但又不得不说,他能感觉出大黑对自己没有恶意。
“郑西呀,这样太严肃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怎么称呼你比较亲切?”大黑一笑,拍了拍溪庆的肩膀,语气轻松。
“就叫我这个名字吧。”溪庆说道。
他脸色有些发白,刚才的那一幕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感觉有些过分敏感,身边的那些站着的人表情似乎都变得扭曲。
“这些……是活人吗?”溪庆吞了吞口水,问道。
“当然咯,不过只能说曾经是。”大黑语气依旧轻松。
很快就看到了尽头,是一片被人群包围起来的空地,中心被仪器固定着的人溪庆很眼熟,他们就是公交车上剩下的游客,陆剑明和他的同伴站在最前面。
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溪庆,但只能移动眼球,不能做出其他动作,整个身体像是固化了一般。
“这就是货物吗?”溪庆稳住声音,问道。
“嗯,数量太少了,我们需要足够的实验样品。”大黑点了点头,走到陆剑明身边,握住了他的肩膀,晃了晃。
“这个身体不错,留着做成人俑。”大黑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剑明的身体是那种看上去蛮结实的,身高也结实,大黑捏着他的手臂十分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