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酸地认识到,比起有理说不清,更倒霉的是有理难言,比如像“我脸红是因为被气得呢,为什么被气,那是因为我被拆穿了呢,拆穿什么了,当然是拆穿我看着人家起反应了呢”这种。
黎菀因为他的沉默得意洋洋,“狡辩不了吧?”
裴疏槐认命了,“嗯哼。”
“所以你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黎菀好想知道。
裴疏槐自暴自弃,冷漠地说:“什么都做了。”
“!”黎菀小心翼翼地戳了下裴疏槐的后腰,“哇”道:“你体力好棒啊,被折腾一晚还能这么早起来——”
“操!”裴疏槐躲开她的手,语气凶狠,“老子才是上面那个!”
“……”黎菀收回手,盯着裴疏槐,目光复杂,随即她叹了口气,垫脚怜惜地拍了拍裴疏槐的脑袋,“诚实是一种美好品德,勇于承认自己是一种优良品质,实事求是是一种处事原则。”
裴疏槐:“……”
黎菀神色肃然,语重心长地说:“受给祁暮亭,真的不丢人。”
空气沉默了足足半分钟,裴疏槐当着黎菀的面拿出手机,给米亩发了条语音:“米导,昨天二字顶流小花私下说你今年必秃——唔!”
“裴!狗!受!死!”黎菀的怒吼响彻片场。
祁暮亭驱车驶入车库,正好看见从跑车上下来的傅致。他打量了眼那辆陌生的车,等车主开车离去后才开门下车。
傅致侧身等他,两人进入电梯。
“难得休一次病假,不如多休息两天。”祁暮亭说。
比起昨晚,傅致的脸色好了一些,但仍旧苍白,“我只是发烧,又不是脑子烧坏了,可以工作,而且,”他侧头看祁暮亭,“你的脸色也不太好,老毛病又犯了?”
祁暮亭似乎忘记了昨晚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自己,说:“小毛病。”
傅致“哦”了一声,“看来裴疏槐挺会照顾人的。”
祁暮亭平常上班都是司机送,而且从不开跑车来,但今早他不仅自己开跑车来,还迟到了,只能说明有特殊情况。因为生病?不太可能,毕竟祁暮亭这人体力强悍,精力旺盛,堪称钢铁战士,所以再发散一想,结合昨晚的事情,傅致只能归因于裴疏槐。
祁暮亭既然想观察裴疏槐,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昨晚应该会借口喝了酒,差使裴疏槐当司机。但是,“都把人带到家里去了,效率够高啊。”